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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聂嘉口中含着药片含糊道:“是嫌演播厅小吗?”总决赛到剧院直播,现场观众少说也得有一万人,哪里还是节目根本就是个小型演唱会了。
辰天接过小刘给他倒的咖啡,眼神有点凝重道:“我们刚录完的这期等播出之后一定会迎来全网热议,节目组大概想趁机造势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导演也没怎么说。”
“改成直播的话也就还剩半个月了,准备剧院的现场设备和舞台就算剧组不考虑经,但半个月时间也根本不够。”聂嘉说。
辰天笑了一声,“这你多虑了,资金方面有万凯集团的无偿赞助,所以节目组才会突然更改场地。”
原本在旁边低头敲手机的助理团一听到万凯集团四个字登时如草丛里的一窝兔子似的噌噌蹭抬起头,一脸我伙呆的表情看着辰天。这节目虽火,但整个电视台跟万凯集团比起来都不是个事儿,万凯集团竟然会赞助这个节目……
聂嘉闻言皱了皱眉,师斯可没跟他说过赞助节目组的事,难道是师延……不对,师延还处于想极力撇清自己和师家关系的思想状态中,他不可能要求公司赞助节目组。
辰天以为他也惊着了,道:“很惊讶吧,我也吓了一跳。”他用手肘搭在自己膝盖上,心情显然有些隐隐的兴奋,“倪非,节目组很重视总决赛,昨天那期播出之后总决赛注定要万众瞩目,我觉得这可能是我们ddd一个新的机会,我们会更上一层楼的。”
“前提是要赢啊。”聂嘉淡淡道:“输了直接丢人丢遍全世界了。”
辰天苦笑了一下道:“有你在我们不可能输的,你可别跟我说你就打算只录那一期。”
“我来就是为了保证d团会赢,不会中途退赛的,否则录那一期有什么用。”聂嘉闲得慌,用指尖不耐烦的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房房扔了根棒棒糖给他磨牙。
辰天点头道:“谢谢你倪非。我今天来也就是想问问你对决赛有什么想法……主要是半决赛上的《战歌》太惊艳了,我们用以前的曲目可能达不到超越战歌的效果。”
聂嘉不急不躁,咔嚓咔嚓把糖咬碎了,目光漠然:“新写首呗。”
这个想法其实昨天晚上在观众席最高票数公布的时候聂嘉就已经决定好了,观众喜欢摇滚喜欢嗨是吗,那决赛他就让观众尽情嗨!
“来得及吗?”辰天是丝毫不怀疑他的创作才华的,毕竟倪非可是有过一小时完成一首歌词曲的壮举,“我是说编舞老师可能赶不上你出歌的速度,而且我们练习也需要时间,尤其是谢壹航。”辰天叹了口气,哪怕决赛前夕才出歌出舞,他和师延都能通宵练下来,但指望谢壹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熟练新歌的唱跳,不如指望现场观众和评委都眼瞎了比较好。
“跳什么舞,我腰疼,不跳。”聂嘉道:“你回去吧,我写完了会发回公司。”
辰天想想也是,总决赛发布新歌也足够炸了。他点点头,站起来道:“那你好好休息。”
辰天的态度明显已经和以往大不相同了,今天来见聂嘉,态度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谦逊和尊重。想来经过昨晚的狂轰滥炸,辰天已经清醒了。只等节目播出,但凡有脑子的观众听到陈奂尹那一串怼,基本也会和辰天一个反应。
但还不够,脑残粉这种东西是不能小瞧的,脑残粉可是连爱豆吸毒都觉得是个性表现的玩意儿,倪非就是在脑残粉上吃了太多亏。
聂嘉不急不躁地把辰天赶走后就自己陷入了沉思。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师斯回来了,进门就看到俊美的青年浸在灿烂的余晖中安静地假寐,他低着头,线条优美的脖颈被绕在耳后的漆黑发丝盖住半截,露出看起来十分柔软的耳垂。他坐在单人沙发上,膝上放着谱本,似乎在写新歌,但是谱本上却没有一个音符,全是些漆黑糟乱的线条,犹如被猫爪挠过的毛线团,乱得让人看着就心烦不已,有的地方甚至还因为笔尖的力度过大而划破了纸张。
这个乱糟糟的页面令人心理不适,仿佛窥见了一个人暴躁扭曲的内心。
师斯看着谱本上混乱的线条心里蓦地一惊,他轻轻用手托着聂嘉的下巴,唤他道:“非非?”
聂嘉恍惚地醒来,睁开眼时阳光倾泻进他眼中,将一双眸子映得犹如淡金色的宝石,但璀璨的眼眸深处却蕴含着冰巢般的狂躁杀气,转瞬即逝,似乎是师斯的错觉。
他看见师斯便笑起来,全无异样:“你回来啦。”
“以后别低着头睡觉,对颈椎不好。”师斯蹲下来轻声说,他把谱本偷偷藏到了身后,即便看见聂嘉盛满阳光的眼眸里尽是痴恋的笑意也没有安心,总觉得这些线条里藏着一种凶戾的死志,让他心里忐忑不安。
聂嘉显然也忘了这回事,听话地点点头,“我在晒太阳听音乐,没注意就睡着了。”
晚上师斯陪聂嘉吃过饭便借口离开了,聂嘉原地打转找自己的谱本都找不到,还当自己在发梦呢,便取了本新的重新涂涂画画起来。
而那本旧的让师斯直接甩到了某心理学硕导的好友面前,冷着脸道:“给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薛霆正在应付自己亲妈的催婚短信轰炸,扭头瞥了一眼,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这是你画的?!”
“不是。”师斯漠然道。
薛霆赶紧安抚了一遍自己的小心脏,“你吓死我了,我当你不仅腿瘸了,还出心理疾病了呢。”
“什么问题?”师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薛霆拿过谱本仔细看了一会,脸上也不再笑嘻嘻了,正色道:“很典型的双相障碍……这情况有点严重了,哪天杀个人都不奇怪,谁啊?需要帮忙吗?”
师斯心里一沉,“我爱人,但我不觉得他有这么严重的躁郁症。”
薛霆也是今天早上听他妈说了师斯要结婚的消息,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师家都已经在筹备婚礼了,所以他妈才会冲自己一顿狂轰滥炸。
薛霆摸摸鼻子道:“我没见过本人也不敢轻易给你打什么包票,躁郁症患者也并不是一直处于情绪不稳定状态的,这可能是对方在情绪失控的时候画的,你要多注意观察,什么情况会引起他情绪上的强烈变化然后极力避那种情况。你爱人这个情况虽然很严重,但是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在进行自我挣扎,这种情感特别强烈,虽然现在神状况不太好但他是有抵抗意识的,你要帮助他,尽量别让他独处。”
师斯心里已经揪成了一团,压根无法想象自己心爱的人经受了什么程度的煎熬竟然已经患上了这么严重的躁郁症。
“我要怎么做?”师斯急切问道。
薛霆意识到师斯似乎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爱人是谁,可能身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