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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过一丝动摇。
回燕国的路程极长,这一队人,饶是以现在的速度赶路,也起码得走上两三个月,才能回到燕国都城去。
阮酥玉与白胥华白日里自然是在一处的,等到了晚上,他们就会分开来休息。
但阮酥玉这些时日里,却是一夜都未曾合过眼。
一小队人,一直跟在他们队伍之后,每夜诸人睡下后,便会有禽鸟飞到阮酥玉那儿,送来许多写着密麻小字的布条。
白胥华一开始还试图看一看那布条上所写的小字,可惜他试了几次,那上面的东西都模糊不清。
叫人虽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却又无法知悉其中真正的信息。
在试了几次之后,白胥华便罢手了,每夜只看她一会儿,便去休息。
阮酥玉夜里得不到休息,白日里又得强打神与白胥华相处,两三日尚且没有什么异状,四五日也可以勉强支撑,但时日一长,她便控制不住地睡了过去。
白胥华对此,自然是假做看不出来的。
他甚至亲自为阮酥玉寻了台阶下,温声询问她可否是马车之中太过无聊,又为她准备了柔软垫子,叫她白日里赶路时,也能得到一些休息。
一段时日下来,阮酥玉便似是找到了关窍,她处理事物的时间渐渐减少了,相对的,与白胥华相处的时间便慢慢加长。
这段时日里,于白胥华与阮酥玉的变化只是这些。
但外边的变化,却是大了许多。
那景修然的书童,与那几个人和他一起去接白胥华的人,竟是暗暗将白胥华当日在楚子徽身上所做的奇异术法传播了出去。
导致白胥华这些时日以来,面对的目光更加敬畏,本该因为他一身风姿生出的些其他念想,也因为这些传闻消失殆尽。
这一支队伍之中的这些人,出去景修然外,还有许多随行官员。
其中一部分,都曾经见过白胥华在楚帝寿宴上时,表露出来的姿态的。
因此他们对待白胥华的态度,也就更加敬畏谨慎。
因为他们的态度,队伍之中,原本还有些疑虑的一小部分人,也都消了那怀疑之心。
一时之间,这一片人中除了景修然,上上下下对待白胥华的态度,都可谓是卑微成了尘埃姿态。
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好事是白胥华与他们之间的威望高高立了起来,并且这威望之深,可称一句坚韧。
由此,他若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情,都会变得轻易起来。
坏事,则是白胥华此刻还不知晓,燕国国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此刻在这一队人中威望,使得他之前种种举动,到了燕国都城去,定是要被宣扬出去,更是要被蒙上一层神化色的。
若是燕国国君多疑一些,觉得他有买人心的嫌疑,那么接下来,白胥华要在燕国都城做的事情,便要有几分艰难了。
但起码在此刻,这等威望尊崇与白胥华来说,还是极其有利的。
他只略微对在他身边守卫的人一提,那人便已经闻弦歌而知雅意,快速把白胥华想要他做的事情办了个妥当。
白胥华暗示他,去猎取夜里飞来的禽鸟。
那侍卫口风极严,他当晚便猎到了一只禽鸟,本想将此物交给白胥华,却不料竟在这鸟儿脚爪上,发现了两条被裹在它爪子上的白色长布条。
他顿时便知晓了此事不该由他来插手,暗中将两样东西都交给了景修然。
景修然自然是当日便来寻了白胥华。
这些时日里,他对待白胥华的态度可谓是再大方不过了。
就像是白胥华只是他一个交情寻常的友人。而曾经在那殿中经历的尴尬事情,也从来未曾发生过一般。
该见白胥华时,他未曾特意避嫌,但平日里,他也不会特地上来,与白胥华见面。
可此次遇到了这般事情,他却从中嗅闻到了极不寻常的味道。说来有趣,这一队人中,他觉得最为踏而实可靠的人,却不是他的同僚,而是与他相识不久的白胥华。
白胥华对此自然是感觉极其满意的。
景修然找上门来时,已是夜间。
这一段奔波的时日。他们已经出了楚国的边界,到达了燕国的疆域之中。
这一日,他们息在了此处的驿站。
连日奔波,队伍之中的人都显得颇为萎靡,饶是景修然,心中其实也有极深的疲倦之意,只是他身为队伍的领头者,绝不能将其表现出来,因此平日里都将这些疲倦隐在心底罢了。
此刻,夜已经算得深了。
大多数人,都已经歇下,只是白胥华屋里,仍旧有油灯点亮,他坐在桌案之前,似是在等着什么人来。
景修然见到他屋中的灯火时,心中便已经有了思量,他轻轻扣门,便白胥华道:“请进。”
一副早有预料的形态。
景修然敛眉目,将眼底的异样情绪全部压下,合上了房门,便坐到了白胥华对面。
白胥华尚且未曾宽衣解带,他甚至连头发都未曾放下,整个人都显得极为端庄严谨,衣领严密闭合,一丝白皙肌理都不曾显露出来。
景修然心中竟是略微生出失望之意,他自然知道自己到底在失望些什么,但这点情绪,此刻出现,却显得太过不合时宜了。
因此他压下了心中情绪,压低了声音,对白胥华道:“公子知晓我今日知道的事情?”
白胥华微微颔首,他道:“是我叫他,去猎那禽鸟的。”
景修然道:“那公子,应该也已经知道,那鸟儿身上有问题了罢?”
白胥华道:“知晓一些。”
他顿了顿,又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景修然轻轻叹了口气。
他露出几丝凝重之色,道:“实不相瞒,这等字符,在下以前曾在海外小国见过。但这字符形成的文字,却并非我以往曾学习过的东西。”
白胥华也微微一顿,他未曾立即会话,反而是先在脑海中敲了敲系统。
系统连忙做出了反应,他对于自己的宿主,自然也是非常了解的,此刻还不等他询问,便已经羞愧道:“非常抱歉,宿主,关于阮酥玉的一切资料信息,系统都没有办法对此做出详细剖解,您还是需要依靠自己,破解这里面的含义。”
白胥华:“………………”
他实在想要叹息一声,问一句:“我要你,到底有些什么用?”
但到底也未曾问出口。
他顿了顿,便对景修然道:“那物我可看得?”
景修然微微一顿,他道:“那写了东西的,并非是纸墨所书,也未曾有什么字痕,您……”
他话语未尽,但是其中含义,却已经十分明显了。
白胥华此刻在他人眼中,尚且是个目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