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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些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与以往的声调并没有区别。
就好像他说的就只是一件平日里再平常普通不过的小事,而不是与他自身相关,与他能不能看见有关系的重要事情。
这种态度似乎安抚好了阮酥玉,她微微抬起脸来,用娇甜的声音道:“那公子如今这般,是恢复了些,还是……”
“是我恢复了些。”
白胥华道:“到了燕国都城,我恢复得应要更快一些。”
他点到即止,说完这一句,就再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阮酥玉心跳如擂,她紧张得几乎要喘息起来,却又强行按捺下去,尽力用平时的声音道:“那公子……是不是要可以修炼了?”
白胥华顿了顿,坐了回去,他微微一顿,便道:“怎么会这般想?”
“您既然要恢复了,那该是各方面都一起恢复的罢,我觉着应该是这样,所以才难道不是吗?”
白胥华顿了一顿,他道:“你猜的不错。”
“的确是这样。”
他心知阮酥玉此刻最想听到的是什么,却只按下不提,等着她什么时候按捺不住了,自己主动提出口来。
阮酥玉虽然心急,可惜此刻白胥华,却已经表露出了些不想说下去的意思,她便也只能将自己的小心思拾好,继续服侍着白胥华洗漱,歇下了。
阮酥玉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她在白胥华这儿打了地铺,便躺在上面翻来覆去,最后怕扰到白胥华休息,便强行敛的心中的急躁之意,定定看着白胥华背对着她的背影,发起了呆来。
一夜时间,很快便已经过去了。
诸人拾行装,都取了鲜亮的衣物来换上,一行人准备得神采奕奕,其上昨夜已经被洗刷了一遍皮毛的马匹,便是出发了。
景修然是在前面骑着马的,一些官员也乐得在此刻看百姓对自己露出些尊崇拜之色来,因此也跟着骑上了马,跟着景修然,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白胥华自然没有这等无趣的小心思。
他近日来,连夜都与景修然待在一块儿,自然也就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些关于燕国的事情。
就比如他们这一批使团回到燕国之后,燕国皇帝会专门为他们设置一席酒宴。
酒宴之上,一些重要的燕国人物都会到场,而除了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之外,其他的欢客,便只剩下这一次出使楚国的这一行人了。
而在这一支使团回来的路上,也会有专人迎接,将他们引到皇宫里去,去那已经摆好许久的酒席。
白胥华如今好奇的,便是景修然要如何与众人介绍他如今的身份。
他毕竟不是这一支使团之中的人,因此他若是到了那宴席之上,所处的位置可是会极尴尬的。
景修然是要他这一次入宫,就直接见了燕国皇帝,和那燕国国师呢,还是准备让他此刻先从队列中出来,日后再做打算?
队伍走了一路,一直到他们被皇宫派出的专人侍卫迎到了一处,白胥华都未曾从队列中被请出去。
他半瞌着眼,心里倒是终于生出了一些有意思的感慨来,同时他也不忘敲一敲系统,叮嘱他之后记得灵活变化,莫要出了些什么岔子。
系统当然是温顺地答应了下来。
队列一路被迎到了皇宫之中,燕国的宫殿建筑,与楚宫颇有许多不同之处。
似是因为生在北地的缘故,此处的建筑更为雄壮威严,大气磅礴。
高墙碧瓦,气势如龙。
只一处宫门,便已经呈现出了雄伟气象。
宫中自然是不能骑马进入,任由马车奔跑的。
因此诸人到了宫门前,便纷纷下马下车,整理衣冠。
只有白胥华一人尚且呆在马车之中,阮酥玉揭开帘子,偷偷往外看,她看了一会儿,便回过头来对白胥华道:“公子不必出去吗?”
白胥华微微垂眸,他神色平静,道:“现在出去做什么。”
“可我见他们都下了马车,您要是不出去,一会儿怎么去那宴席呢?”
白胥华微微侧过脸来,他的眼睛依旧是有些空茫的,但是此刻却已经有了些看得见的样子,他眼里倒映着阮酥玉的影子,那虚虚的光好似成了柄柄利剑,叫阮酥玉心中一慌。只觉得自己心中所有的小心思,都已经被这人看在了眼里。
所幸白胥华并没有说些什么,他停顿了片刻,便道:“且等一会儿便是。”
阮酥玉依旧不解,但是也不敢再问了。她垂着脸,也不知现在该说些什么,只得又揭起帘子看去,只看了一眼,她便又回过头来,轻轻道:“公子瑾,景公子过来了。”
白胥华应了一声,却依旧不动如山,直到景修然走近了,揭开了帘子,主动对他道:“公子一路辛劳了,宫中不许坐马车,还请您幸苦些,与我一起走着去吧。”
他言辞恳切,显得十分真诚,神色也十分的温柔恭敬,带着十分歉意。
白胥华微微垂下了眼,他并没有应声,却已经伸出的手去,搭在了景修然来扶他的手上。
景修然亲自搀扶着白胥华下了车,方才继续回去处理之后的事儿,白胥华与他一起走在最前边,却一点慌乱神色都没有,他走在陌生的他国皇宫之中,却好像是走在自家的后花园里赏花寻草一般的自然平静。
半点波动的不参曾有。
然而事情,却不如如今表面上看上去的这般平静。
白胥华这一路上,都在缓慢的调节自己的身体数据。
只是他的缓慢,却已经不是常人眼中该有的正常生长速度了。
景修然走在他一边,自然是最为明显的看到他变化的人。
只是这片刻时间之中,白胥华身上,便已经生出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每走一步,就会有一缕头发变为雪白颜色,且似乎比那黑发更长了些,松松垂在他脑后,丝毫不显得干枯毛躁,反而与他之前的黑发一般的顺滑服帖。
他的身体,似也是在无形的拔高。从本还带着瘦削影子的模样,彻底变成了青年人所特有的修长。
所幸他身上所着乃是宽袍广袖,饶是此刻他身量生出变化,也不显得拘束窄小。
当真是与之前大不相同的模样了。
他眉目间似是含着冰雪,本就极盛的气势更是拔高一截。
好似还是那个人,又好似不再是那个人了。
景修然将他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但他却不曾有一丝惶恐情绪。
他走在白胥华旁边,却对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变化恍若未觉,倒是他们之后的人群逐渐骚乱起来,对白胥华身上的变化不解惶恐,惧怕惊疑。
阮酥玉也在后头探头探脑,她看不见前面的变化,却已经能知晓,应该是白胥华身上出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