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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这条路。
她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体。
一个美丽的,很有些身份的姑娘,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男子,那其中代表的意义,可谓是极其的沉重了。
阮酥玉能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去换取利益,她不仅仅有身份有美貌,还很有些手段心机,因此男人落到她手里,便沉沦下去,也就是一件颇为平常的事了。
阮酥玉用身体,套出了统领所知晓的所有事情。
她既然已经套出了这些事情,那么距离她真正发现吕国地宫,便也不远了。
燕都之中,逐渐开始混入阮酥玉的人手。他们以为吕国地宫应在这里附近,因此每日都要闹出一些事情。
白胥华便用国师的身份,暗中监视着他们的行动。
阮酥玉的人手,在统领透露出来的几个假地点四处挖掘,那些地方自然是没有什么东西的,只有一点早早被白胥华派人准备好的东西,阮酥玉几次挖掘都找不到东西,慢慢也就察觉出了其中的问题。
她不觉得是统领欺骗了她,而是直接来寻了白胥华。
那是夜晚。
阮酥玉穿着时兴的抹胸小裙,她特地画了妆容,眉心点着朱砂痣,看着没了那仙童一般的娇俏可爱,反而多了少女独有的慵懒妩媚。
这身打扮实在是很好看,但要是弟子来见师父,那么这身打扮便显得十分不合时宜了。
但一向显得很有分寸的阮酥玉,却像是丝毫未曾发现自己打扮上的不适一般,提着酒来见了白胥华。
她似乎是好奇一般地道:“师父会喝酒吗?”
白胥华微微一顿,他轻轻皱了皱眉,似乎是因为阮酥玉如今的模样,而感到了不适。
但他依旧应声,道:“会的。”
阮酥玉继续道:“我本以为,像是师父这样的人,是绝不会沾酒一丁点的呢。”
她一边说着,还特意比划了一点点距离,以示意她所说的“一丁点”,到底是有多少。
白胥华顿了顿,他看了阮酥玉一眼,本想要说些什么,但也只是顿了顿,什么都没有说。
阮酥玉却像是没有发现他的欲言又止一般,继续捧着脸道:“师父以前,是怎么样的?也是如现在一般的模样吗?”
白胥华看着她,他微微垂下了眼睛,道:“并不是。”
人总是会变的。
他以前,自然也不是如今的模样。
阮酥玉像是问不够,她继续道:“师父以前是怎么样的,可以说给并蒂听一听吗?”
白胥华只看她一眼,轻轻皱起眉。
他避而不答,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似乎是在报复他的回避,阮酥玉也未曾回答这个问题,她轻轻道:“师父可是会喝酒?”
“………………”
白胥华皱眉不答。
阮酥玉道:“师父教我喝酒罢?”
白胥华看她,他视线一错不错,其中没有半点温情,若是之前,阮酥玉怕是早就撑不住,瞥开眼去了。但今日她却不同,依旧执着地盯着白胥华,道:“师父教我喝酒。”
白胥华道:“…………好。”
他见这一茬避不过去,便平静地受了,阮酥玉似乎是得了什么嘉奖一般,一下子又开心起来,她先是为白胥华倒了酒,又将玉杯捧到他面前,高高兴兴道:“师父请!”
白胥华微微蹙眉,他接过阮酥玉手中酒杯,缓缓饮尽了,便又被阮酥玉满上。
她似乎是要灌醉白胥华一般,道:“师父继续喝呀,这久的滋味一定很好,是我找了好些日子才寻到的呢。”
白胥华轻轻叹了口气。
他将酒杯放到一边,道:“你想做些什么?”
“怎么是我想做些什么?”
阮酥玉反而像是被白胥华问懵了。
她眨了眨眼,显得一派无辜可爱,天真烂漫。
少女的天真之感,又在此刻回到了她身上。好似她就只是一个无辜的少女,不知自己如今到底在做些什么事。
她道:“难道不是师父,想让我做些什么事吗?”
白胥华未曾说话。
阮酥玉将手中的酒放到一旁,她道:“我之前看不出师父的能力有多大,一直觉得自己隐瞒得极好,尚且为此沾沾自喜。”
“直到近日,我方才觉得,师父怕是早就知道了我是什么人,您一直看着我做事,对我的行踪,也该了如指掌,师父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到底是知不知道,我并蒂,到底是什么人呀?”
她往前倾身,露出胸前掩不住的春色来,白胥华的视线未曾流连一分,他紧紧看着阮酥玉的双目,与她对视良久,道:“阮酥玉。”
他一口道破了阮酥玉的身份。
阮酥玉双目一亮,她道:“师父果然知道!”
她犹豫一二,还是揭开了脸上的易容,用了一些时间,她方才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容貌。
她道:“师父我做弟子,却又撑起燕国,以商行与我打擂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知道。”
阮酥玉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她有了白胥华一开始便知晓她身份的猜想,除去那些旖旎幻梦,自然也还想了些正事。
这些事情,本来也是极其容易想到的。阮酥玉的想法是独一份的。
她是因为不出于此处,有着这里的人,完全没有的大局观念与新奇想法,方才能创建出一个商行来。可若是在此时此刻,正巧在另一个国家,有另一个人,生出了与她一般无二的想法,并且比起她发展得更加快速,更加稳定
那可就不仅仅是巧合能说清楚的事情了。
白胥华未曾回避她。
他直视阮酥玉,眼底似乎带了什么深沉情绪,阮酥玉想要看清,却又看不分明。
白胥华问她道:“你可知,你于天下意味着什么?”
阮酥玉顿时一怔。
她张了张口,想要回答,但犹豫了一下,便说不出口了。
白胥华看她一眼,他极其平静,一挥衣袖,便有一幕场景显露。
那是一副民不聊生的惨状。
尸首遍地,地面裂开,露出其中土壤,灼热太阳悬挂其上,似乎还嫌不够,继续烘烤。
场景变幻,阮酥玉身着帝装,端坐在龙椅之上,她一副冷漠模样,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歌舞升平,淫.靡景象。
大雨倾盆而下。
山洪骤发,夜幕之中,一片城镇被无声淹没,一面如火神降世,一面如水神发怒。
直叫阮酥玉都微微一怔。
只是简单的投影,白胥华此刻的面容却已经更加苍白。他对呆愣在原地,似乎未曾想到为何会有这般情况的阮酥玉道:“你于此世,是祸乱根源。”
“祸乱根源?”
阮酥玉似乎被惊住了,她失魂落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