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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窝在白胥华怀中听了半天,此刻终于忍不住了那讨人厌的和尚若当真这般厉害,那他还怎么将人赶出去呢?
第76章燕帝感染了风寒
白胥华微微一顿。
接着,便露出来一点无奈的神色来。
他揉了揉小太子的发顶,宠溺道:“他的确是极厉害的,若只是用武,这世间许多人,都是比他更优秀,但若是论心智………”
但若只是论心智。
世间便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了。
白胥华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露出一点忧色来。
但是也只是一瞬。
他应付过了燕帝,便低声哄着小太子睡下。
景修然是在几月之后回来的。
在那之前,白胥华先经历了一次刺杀。
他那时,正在与明台在一处下棋。
明台的棋下得并不好。
他深居山中,甚至连围棋要怎么下都不知道。
白胥华没心思教导他,便只取了棋谱给他看。
他对于明台的态度,比起其他人,是明显要冷淡不少的。
但明台却半点都不觉得奇怪。
他在那之后,又经历了几次幻境,幻境中,都是白胥华的模样。
明台之前第一次与白胥华见面的时候,是在百鸣宴的最后一场比斗。
青年手持长剑,身上穿着的,是青云门的弟子服。
一身雪白,上有层叠的云纹。
他长发定在发冠之中,垂落下来的头发,直可以长到腰间。
只叫人一眼看去,便觉得心中敲起擂鼓。
擂台之外,环绕着层层楼宇,他便在高楼之上,见青年一人一剑,为他师弟拿下了百国梦寐以求的土地与尊崇位置。
不管是曾经的明台,还是现在的明台,都觉得此人可为吾友。
甚至可为知己。
若之后的事情,都如这般景象一样发展下去,那白胥华如今对待明台的态度,就不应该是这样了。
之后的幻境接连展开。
有时是他们二人,并景修然一处赏花舞剑,甚至还会略沾一点水酒。
有时是他们一处行走,遇到了好看的姑娘朝着白胥华示好,被青年略带无措地拒绝的景象。
一起除妖,一起游世。
直到白胥华将他带到了不知何处。
那是一片生着焰火的宫殿,青年立在宫殿前,道:“你是我的友人,这件事,我瞒了你许久。”
他微微转过身,面上带了一点愧疚,眼里是希望他原谅的渴求。
“我本是被父母丢弃的弃婴,将死之时,被妖族主人救下。”
白胥华道:“他抚育我长大若要论来,与我如兄如父,是师是友。”
“这世间妖魔众多,他却一直长居此处,从未出世过。只管束认真修行的妖魔,未曾………”
伤过什么人。
那之后的话语模糊在新的幻境中。
青年的态度已经从一开始的亲昵柔软,成了沉冰一般的冷彻。
最后的幻境,是青年立在祭坛之上。
他手脚都带着镣铐,穿着华美玄衣,衣裳上,绣了繁杂致的符文。
他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唇色苍白,几乎要化作一缕随风化去的孤魂。
在层层声音展开之后,青年手脚腕上,便流下殷红血液来。
他面无表情,眼底也看不出什么神色。
便在阵阵祭祀之音中,骨血消融。
到了最后,他甚至连身体都支撑不住了,只能半跪在地上,雪白的长发散落下来,遮掩住了最后流露出来的神色。
所有的幻象,慢慢聚集交织在一起,绘出叫人心寒的真相。
那可能真的是他们的前世。
明台这般想,那祭坛上的符文印咒,他是能看懂一些的。
那场祭祀中眼前人便是祭祀所用的祭品。
诸人将他祭祀上天,祈求日后风调雨顺。
那时候,应该是天灾人祸频发的。
而眼前这人,便是最为完美的祭品。
以他一人,换日后的万世太平。
但他应该是没有死去的。
他不知道因为什么缘由,又来到了此处,这里没有天灾人祸,没有妖魔遍野。
甚至没有了诸仙门存世,只有四国鼎立,尚且算得上和平安逸。
明台落下棋子。
他的棋下得不是很好,但是也能看出现在的局面,自己是必输无疑了。
刺客,便是在此时出现的。
他们不知晓如何绕过了燕宫之外的层层守卫,忽地从墙外、树上,石中窜出,二十来人井然有序,一瞬间封.杀了两人所有的退路。
明台与白胥华却还是坐在原地。
白胥华甚至还有心思,道:“你输了。”
明台露出了个无奈的笑来,他道:“叫居士见笑了。”
白胥华没有应声,他拈起一枚棋子来,放回了小碗中。
便有明台先起了身,他折了一道花枝,道:“既然是小僧输了,小僧便为居士做一场剑舞。”
白胥华道:“………你还会用剑?”
他抬起眼来,眼底沉沉地落了一层情绪。
明台带笑道:“师父也是教导过一些,但小僧算不得通,还请居士见笑了。”
明台口中的“不通”,若是叫其他习剑的人知道了,怕都是要羞愧掩面了。
这一片刺杀的人,武艺都是极妙的。
但却仍是破不开明台的剑。
甚至他手中所拿的,都是称不得“剑”的。
那只是一截花枝。
但花枝握在他手里,却已是成了剑。
白胥华却没有看他。
他拾了棋盒,便将东西抱在怀中,平静离去了。
有人急急刺来一道匕首,刀刃都要落到他脖颈上了,却又被明台使力拉了回去,甚至连白胥华的一点头发都没有割断。
白胥华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庭院里边已经开满了花。
花朵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挤挤攘攘开满了,花香不算浓郁,却紧紧地将整片地域都布满了。
白胥华见了石砖之中,尚且未曾清理干净的沉血,不由微微蹙眉。
正巧又见到明台搬着一盆花儿进来,他见了白胥华,因手都被占满了,无法行礼,便只得对着白胥华露出歉疚的微笑来,道:“居士醒来了?”
白胥华应了一声,他道:“昨夜可是杀死了人?”
“未曾有,”明台露出了一点害羞似的神色,他道:“怪小僧剑术不,不住力道,伤了几个人,弄脏了居士的地砖,实在是抱歉。”
白胥华轻轻摇头,他行到一旁,道:“看来你的剑术,的确是不曾有多好。”
连手中的剑都掌管不住,的确不是多高明的剑术。
这时候,楚子徽的第七,第八封信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