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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你快醒醒!”
季雪城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男孩。
圆润可爱,头发乌黑浓密,脖子上戴着长命锁,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你怎么在这儿?”
季雪城刚从s市看完画展回来,还没来得及跟其他人说,按理来说别墅里除了他应该没有其他人,他去s市之前特意给照顾他的保姆和司机放了假。
“爸爸带我来的,”小男孩是个小小的alpha,眼睛瞪得大大的,很认真地提醒他:“不能在外面睡着了,会着凉。”
季雪城笑了,脸颊右边有个小小的酒窝。
小男孩的眼睛亮了一下,跟着笑了,伸手去戳季雪城的酒窝,软嫩的手指在季雪城脸上抠了抠,咯咯地笑个不停。
“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季雪城伸手握住小男孩的手,讨好一般地摇来摇去。
见小男孩乖巧地点头,季雪城便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压低声音说:“不能跟别人说,你今天看见我了。”
小孩子好奇,睁着乌黑的眼珠,问他:“为什么呀?”
季雪城往旁边挪了一点,将小男孩放在躺椅上坐着,轻声道:“我不应该今天回来,但是因为我想回来,所以就回来了,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会很麻烦别人。”
“会麻烦我妈妈吗?”
小男孩晃了晃脚,仰着头问得一脸天真。
季雪城顿了一下,接着笑了,有些苦涩:“如果你说了,会的。”
“那我就不说了,”小男孩看着自己的脚尖,惬意地摇头晃脑:“爸爸说,我不能惹妈妈生气。”
季雪城抬手摸了摸小男孩蓬松的发顶,说了句乖孩子当作夸奖,便拿起地上的包,整理好背带后背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要走了,记住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小男孩拉住他,抱着他手腕凑上前满足地嗅了嗅:“哥哥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好像妈妈的味道。”
季雪城闻言脸色微变,被小男孩拉住的手不自在地往回缩,几乎是满怀愧疚地告别:“怎么会呢?好了,我要走了。再见,小朋友。”
轻轻挣开小男孩的怀抱,季雪城背着包从小花园的侧门跑了。
像是被公诸于众的小偷一样,慌不择路地逃跑。
季雪城开门的动作很慌乱,声响引来了别墅的主人,身材高大的alpha从屋里走了出来,注意到侧门旁边的月季花丛掉了一地粉色的花瓣,有些疑惑地望向关着的铁门。
“你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在外面吗?”
徐翊然踏入绿色的遮阳伞内,低头问坐在躺椅上的小男孩,语气低缓轻柔。
“没有呀,爸爸。”
小男孩从躺椅上跳下来,抱着徐翊然的小腿亲昵地蹭了蹭:“妈妈什么时候来呀?”
徐翊然一手将孩子抱起来,往屋里走去,边走边说:“等你再乖一点,你妈就会来了。”
孩子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味,徐翊然想起侧门旁一地的花瓣,把孩子放到地上站好,严肃地问对方:“徐敬言,爸爸带你来你妈妈住的地方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不可以破坏和弄乱这里的东西。”徐敬言以为爸爸是在考验他的记忆力,有些骄傲地挺起胸脯,一字不落地大声念出来。
站在地上的徐敬言面色坦然,甚至还有些得意地小模样逗笑了徐翊然,心下了然自己的儿子一做亏心事撒谎便会紧张地用大拇指扣食指指腹,跟他妈一样,一撒谎就原形毕露。
显然花丛不是徐敬言弄坏的。
抱着儿子到酒柜那里找出了一盒巧克力,看了看出产日期,拆了几颗给孩子,徐翊然牵着对方上楼去书房了。
书房拾得很干净,飘窗上的油画已经干了,在阳光下色沉郁,是一幅看起来不怎么开心的画。
徐翊然将徐敬言放在地毯上,动身将油画放到阴凉处,将窗帘拉起来遮住油画所在的位置,转身来到书桌前,打开电脑,调出监控看了起来。
荔湾的别墅区安保不错,按理来说不会出现可疑的未经允许入室事件,徐翊然还是不太放心,明天住在这里的人就要回来了。
监控录像里的人形迹可疑,但背影熟悉,正门不走,偷偷地拿钥匙从侧门进来,却不走进屋里,坐在躺椅上发呆,渐渐地,在躺椅上躺下睡着了。
录像里的面孔不是很清晰,但徐翊然却分外熟悉,那睡着了的人是谁。
“爸爸,我饿了。”
徐敬言趴在徐翊然大腿上,一张小脸皱着,看着很可怜。
抬手一看,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平时小家伙吃饭很准时,现在,恐怕是饿极了。
“抱歉,爸爸这就带你回家。”
徐翊然抱起儿子,长腿一迈,迅速地出门开车往回赶了。
路上他给正在休假的赖淑芬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办完手上的事赶紧回荔湾,又打电话吩咐徐宅那边的厨子做些孩子爱吃的。
“爸爸,开车的时候不打电话。”
徐敬言坐在副驾驶的儿童座椅上,板起一张小脸提醒正在打电话的徐翊然。
“ok,我这就挂。”
徐翊然在最后几秒红灯闪烁的时候踩下油门,绿灯亮了,车子开出几米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季雪城从荔湾区走出来,错过了最近的一趟公交车,便拿出手机打算边走边叫车,他打算回学校。
突然被人拉了一把,转头对上徐翊然怒不可遏的脸,他一下子懵了。
“徐、徐少,”
季雪城一看到徐翊然,发自本能地浑身紧张,他有点怕徐翊然。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徐翊然一把将他扯到人行道上,用力之大,季雪城差点一个趔趄坐地上。
“我现在就回学校了。”
季雪城低着头,站在徐翊然旁边显得底气不足,像是犯了错被老师罚站的学生。
几米处的轿车车窗里探出个小男孩的头来,三四岁的样子,很焦急地朝着后面喊:“爸爸!爸爸!”
徐翊然听了浑身一震,怒气陡然消失无存,倒从内心生出一阵紧张和不自然来,转身的时候身体有些僵硬:“你上车,我送你过去。”
说完就往车那边走去,不再看季雪城。
季雪城捏了捏被徐翊然抓痛的手臂,心想那里肯定被抓红了。
拉开车门还没坐上去,徐翊然就面无表情地发话,让他把小孩抱到后面去坐。
一通拆儿童座椅按儿童座椅之后,车子终于开始行驶了。
小孩他见过几次,他也是回国后才知道徐翊然都有个这么大的小孩了,如果当初他没有得抑郁症,没踩到画笔摔一跤,他的孩子也有这么大了吧,或许要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