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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当地罕见的雪,也画下来给小凤凰看。但从第一封信之后,他剩下的便没有机会寄出去了,一是战事有了新的变化,他总是无暇将它们封好送出,二是天气变得十分恶劣,营地的鸽子冻死了几批,并不适宜再在暴风中送信。他便将剩下那批写好的信压了箱底,预备回去后再给小凤凰看。
他想着家书不宜写得太勤,总觉得不太好意思似的,故而第一封和第二封之间隔了十五天。这十五天里天气晴好,星弈每日有事没事会去信使那边转转,老营兵集合拣信件时,挨个报兵士们的名字,星弈就站在旁边,看着手下的兵一个个欢天喜地的领了回信走了,直到最后一个名字念完,也没有人将他的回信送来,他便再回了营帐。
后面就是大雪封山,战事到了最后阶段。敌军宁死不降,通路被封锁,星弈这边也接近弹尽粮绝。在某个深夜,星弈下达了全军突袭的死命令,破釜沉舟一战,黎明未到的风雪中,星弈一行接近被逼退到悬崖之上。震天的厮杀声中,星弈挽弓瞄准北诏王的头颅,眼神锐利逼人,不可直视。
动乱中,一只铮铮响箭向着敌人射去,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箭尖淬毒的箭矢也向他这个方向射来,风被利刃和刀兵刮出凄厉的声响,星弈耳边传来副官惊惶的嘶吼:“大人!”但他不为所动,松手放箭,连放三矢。一箭射中北诏王的眉心,第二箭射飞了他拿着火铳弹准备投掷出去的右手,第三箭洞穿对方的咽喉。
电光石火间,星弈只来得及勒马急停。他若是命好,那支向他射来的箭不伤他性命,命不好,也不过是个死。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他想到了小凤凰。
真死了,那个人会很难过罢?
连封信都不给他回,小气。
然而那一瞬间,他忽而感到天光陡亮,悬在他头顶的某一处天空忽而亮了起来,非常耀眼。
“是星星么?”他暗想。下一瞬,他胯|下的马凄厉的嘶声叫了起来,仰头转身,接着带着星弈一起倒了下去那一箭在来得及洞穿星弈的咽喉之前,首先被猛然转过来的马首挡住了。骏马翻滚着摔下了悬崖,星弈拼着力气,在那一刹那间拔剑深深切入地面,攀着剑柄,这才不至于跟着马一起摔下万丈深渊。
敌人死了,他还活着。
这场战役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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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翅鸟来报小凤凰被人偷走的消息时,七杀和贪狼都未曾走远。他们还没走下山,便被星弈从后面赶了上来。
星弈跟他们打招呼:“早。”
贪狼星大吃一惊:“您怎么下来了,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星弈道:“我的小鸟被偷走了,我去找找他。”
金翅鸟随后赶来,又哭着跟二人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贪狼觉得有趣,把金翅鸟逮起来抱在怀里安抚:“你们两只小鸟如何打得过妖界童子?神仙是大乘之后修为蹭蹭大涨,他们妖族却是儿童时发育最快,力量也最盛,你们两个小家伙定然是打不过的,啧,你看你毛都秃了。”
金翅鸟:“呜呜呜。”
七杀也笑:“浮黎山附近的妖童本性一般都不坏,只是太熊了一点,你家老大定然无事的。”
两个星君一合计,总之星弈给他们放了假也无事可干,不如跟着星弈一起去找鸟。
到了金翅鸟所说的“山下”,一行人首先就望见了雪地里一片狼藉,这里很显然发生了一场大乱斗。星弈随手拈了个追踪术,召来一只仙鹤为他们引路,没多久就到了一处妖族群居的山洞中。
贪狼正要试探门禁,却被星弈出声制止了。
星弈微微皱起眉:“这里头是被火烧过吗?”
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灼热又鲜明,空气中还残留着愤怒的余味。那是凤凰火特有的气息。
这只小肥鸟也不算太傻,晓得打不过就放火。只是不知道把人家烧成了什么样子,大抵是一群稚童,只是玩心上来,并没有恶意,到时候还得他来拾残局。
七杀在山洞边的草地中拈起些许烧成焦炭的草灰,带着探寻的目光看向星弈:“好像是不太对,凤凰不到被逼急的时候也是不会用凤凰火的,那个毕竟损耗元神。”
星弈摆摆手,让他们二人上前说话。
贪狼生就一副凶相,但因为皮相还不错,故而装一条彬彬有礼的大尾巴狼时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他捏起嗓子,细声细气地道:“劳烦开开门,有事找。”
不多时,里头窜出一个小矮子,警惕地望着他们:“找谁?”
贪狼和蔼地道:“找一只白色的小肥鸟,它在你们这里吗?”
小童飞快地道了声:“不在!”而后“嘭”地一声将山洞的门给关上了。贪狼眼疾手快,门还没关紧的时候,他顺势就一脚踹了过去,生生把门框都给踹飞了。
哗啦一声,仿佛地动山摇。贪狼拍拍手,低调的退后一步,请星弈和七杀先进去,他拎着金翅鸟断后。
那个童子面色惊诧,十分紧张地后退了几步,高声问道:“你你你……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声音空荡荡地响在幽闭的山洞中,偌大的空间,陈设林林总总堆放着,仿佛上一秒还有一大群人在这里谈笑风生,但此刻,这儿只剩下了一个修为不高的小童。
星弈不欲与他多说,直接伸手一点,凭空将那小童拎了起来,悬在半空中,同时神力注入,搜索、封死着他的记忆。那妖童吃痛的惨叫在半空中停滞,紧接着,他最近一段记忆成型,化为现实的场景,如同时间回放一样,在这个漆黑的山洞中完整地重现。
“你说你是凤凰?哪有这么胖的凤凰?你还是白羽,别做梦了,白羽到哪里都是不详,你竟然说浮黎元始天尊会养你?单你直呼帝君名讳这一件事,就够你被做成烤凤凰了,哈哈哈哈哈……”
“来来来,我这正好有一壶花籽油,听说鸟类翅羽沾了油便飞不起来,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昏暗的灯影里,一个雪白的小球被上十人围了起来,两只小爪子被粗粝的捆仙索牢牢束缚住,整只小鸟被一只手死死地按在桌边。粘乎乎的油从头泼下,小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