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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从房檐上落下,在地面形成一排水洼。水洼倒映着国师府青白的天空,和偶尔路过的飞鸟。
……
农祭和亲耕,在户部的安排下是紧靠在一起的。
一年的农事始于烧荒,农民把烧荒看作是丰的前奏,因而要举行欢快而隆重的仪式。农祭在大熙是一项亲民活动,国都近处的农民都会在这一天在京郊,等祭天仪式结束后,开场焚田。
皇帝亲耕,听来新鲜,但这是一项国家典礼,也是大熙群众近距离接触皇帝的一个机会。虽然皇帝可能在重重护卫和朝臣的拥护下,但还是有好运气的人能近距离观看。
亲耕以表示天子劭农劝稼、祈求年丰之意。两项大型活动聚集在一起,都城中的贵族在在这一天也会举家踏青。
大熙的国师每一任留下的传说和故事都不一样,但深入群众的却依然占少数。大熙人民对国师的印象,依旧停留在摘星阁上清冷似仙人的想象中。即使生活在国都的人民,有幸得见国师真颜的也是寥寥无几。
师明知曾经都是按照一个国师标准行为守则来规范自己的,参加的几次大型活动,也因为需要戴面具而保持了不可亵渎的高贵感。
但是师明知的系统在判定积分时,是准确区分开他师父和他自己的。如果一个群众对国师产生了敬仰、敬畏、信仰之情,但却没有下意识分清国师是否是前任和现任的差别,这些本应该添加在师明知头上的民望就是无效的。
因此,重新集积分才任重道远啊……
农祭开始前两天,师明知就为自己担任的火正一职开始埋首研究起来。火正的任务,就是布置、点燃和守护祭天的柴堆,完成燎祭的仪式。但是大熙的祭祀仪式上,有许多需要大喊出来的祷词、祝语。
光记忆就是一个庞大的工程量,好在许多句子都是押韵的,读起来就和唱起来一样,唱着唱着,师明知就把暗月扔到一边儿去了。
仪式上除了祝语,还有舞蹈动作。
本来皇帝派了一个乐工团的人来教他,但那个内侍不知是否是听信传言的缘故,老是动手动脚,妄图“求得国师宠爱”,因此被暗月扔出去了。
被扔出门后还摆了个委屈巴巴的姿势,小脸皱着,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门口的侍卫都看着不忍心……可惜师明知门都没出。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是真日常向作者
写的文经常偏向真日常向风
这个文估计是真日常向国师大人和他男朋友的日常
第13章魔教教主与国师(十三)
当日下午,皇宫中又流传起了新的八卦,国师一怒为新宠,将意图攀高枝的内侍扔出大门。
师明知:“……”
师明知只得委婉的向上面说明了情况,推拒了其它人选,自己看着画图的线本练起来。当然,练之前是将暗月赶了出去的。
不然看他一个大男人扭来扭去,自己都觉着别扭。
农祭其实早在一月就开始准备了,只不过因为一场大雪延时,又因为最主要的出风头的人没定下来,便拖着了。
所以唯一忙得团团转的人,只有师明知一个而已,谁叫他是临时插队的呢?
其实大熙任何一场有关祭祀的活动,第一候选人就是国师,只是前任和前前任以及前前前任国师有些任性,等轮到师明知时,他自然也就学会了偷懒。
摘星阁上,是皇城最适合观星的位置,每月月初和月中,师明知都需要将观后感写到观星笔记中。这些笔记用作考证,只有星象变动十分明显时,他才会直接上禀皇帝。
大熙的夜空,绵延悠长。
……
师明知忙碌时,暗月也忙碌了起来。他不能天天留在国师府过夜,有时只能凌晨天将亮时,抱着师明知眯一眯。
其实也就一两天而已……
农祭当日,师明知凌晨就被静思叫醒,半睡半醒间,被一个人温柔的护到马车上坐下,身前身后还垫着几个垫子,但最舒服的还是环着他的那双臂膀。
皇城内一路火光,等队伍走到郊外时,远处天边正跳出一抹耀眼的橘红。
师明知还睡着,他身后的人拨开帘子,轻声叫醒他:“明知,日出了。”
师明知睁开眼,这几天被劳碌的身心疲倦一扫而空。郊外地广,那太阳尤其震撼。但最令师明知最舒畅的,却是把他叫醒的人。
暗月一身普通衣裳,混进人群中只能靠气质让师明知发现了。
师明知问:“等会儿站在我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暗月放下帘子,外面有人来请国师了,他短短应答了一声:“好。”
一定是最显眼的。
静思在外面将师明知扶着,下车后,师明知回头,却发现暗月已经不在马车内了。本想再次道个别的,师明知只能按下心中的失落。不过转身,他眉脚一平,又是那个高冷勿近的国师。但走着,师明知却高兴起来,等会儿他跳起舞来,一定会看的暗月目不转睛。
呵,国师的小蛮腰,一定会征服人民。
静思:“……”不明白国师为什么突然高兴。
搭建农祭高台的郊田,是特意租借的群众的田地。大熙的农民信任着那个传说,国师祝福过的田地高产。
师明知:“……”
这个奇葩理由,是跟随皇帝行进时,户部尚书悄悄在他耳边说出来的。言语中让师明知等会儿不要被人们的热情吓到,因为大熙距离上一次国师出现,已经过去四十年了。
师明知那个任性的师父,就是不愿意在大庭广众跳舞,每次出去赚生活,都是神神秘秘的。所以,即使前任国师威名在外,真正出现在群众面前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虽然师明知宅,可他需要践行“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行动方针,所以他如今……采取了行动。
祭祀仪式来源于农民的请求,来自于农民期望丰的愿望。但是自然界有风霜雨雪,人世间有丰歉福祸,为了祈求上天赐予人世以永远的福祉,农祭由此而生。
大雪推延了耕期,却没有推迟春的来临,师明知身穿黑色繁复的祭祀礼服,郑重的在高台上踏出第一步。
他目光平视前方,手中握着一支从官道旁高大玉兰树上摘取的半米长的枝桠。那棵白玉兰树上的薄雪早已化干净,露出回暖的这些日子悄悄冒出来的小花苞。二月末、三月初,郊外径草绿,百花萌动。
这一年,是新生,是期望,是未来。
师明知怀着第一次在大型场合的忐忑,步伐坚定地站到祭台最高处,然后转身俯瞰众生。跟在他身后的童子分列两旁,等会儿要和他一起跳一场祭舞。
最前方,师明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