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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掉那句“做做也行”。
不行,太快了。还没有准备好。
刃唯深吸一口气,站了许久都没等到成景廷的回复。他略有些失望地看看门口,也没见着成景廷在。兴许是不上夜班吧,太累就回七楼睡了。
他知道疼人,也不做多打扰。
小唐早走了,刃唯也落得自在,甩着手跳进电梯间,乘上了十楼。
被装修得像ktv风格的酒店过道里,刃唯头一次看见和自己住在同一楼层的人。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站在走廊另一端的尾房前,正在疯狂地刷卡、开门。
“嘀”
男人使劲将门往外拉,拉拽不开,又刷卡。
怎么回事?
刃唯念叨一句,偷偷摸摸地走上前去看。
他自从知道这酒店是成景廷的之后,感觉自己跟老板娘似的,什么都担心,什么都想插一脚。
这位不断折腾门的客人,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开不了门后气急败坏,抬腿就想将门踹开。
可x这种奢华酒店的门起码都是十厘米厚,踹不开。
刃唯见他踹门用力太大,担心客人的脚和门出什么问题,忍不住喊出声:“你好!需要帮忙吗?”
男人缓缓转身露出了一张刃唯从未见过的、像剖开过的面孔。
我操。
刃唯忍不住倒退一步,吞咽了口唾沫。
这,还真有……有鬼啊。
第二十五章
遇到这种事,普通人的第一反应是尖叫。
但刃唯好歹之前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半秒没犹豫,转身撒腿就跑。
刃唯跑得着急,脚步很响,整个走廊都回荡着声音。他如今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了,这他妈的明显是撞邪门儿了!
一直退到自己这端走廊尽头,刃唯迅速刷卡关门躲入房间,背贴着门,大气不敢出。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面巨大的落地窗,也时刻感受着门背后的异动。
心提到嗓子眼。
刃唯眼干,又使劲眨眨。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少数高楼层上的航空障碍灯在闪烁像无数双猩红的眼,潜伏在夜幕中肆无忌惮地窥视这一间房。他被“看”出一身冷汗。
“咚……咚咚……咚咚咚……”
刃唯听到一点不寻常的脚步声。
“啪嗒。”像是什么东西坠地,声响沉闷。
刃唯嘴唇发白,手抖得拿不稳手机,他几乎是拼了命地冲到床边把被褥拽下来,裹在身上再躲到电视机下,把电视打开,音量调到最大,才掏出手机给成景廷打电话。
会不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本来是想去一趟卫生间把水龙头什么的全部都打开的,这样会显得热闹一些,自己没那么害怕。
结果,刚刚拨通成景廷的电话,浴室里就传来了哗哗地水流声。
刃唯背靠着墙,胸膛剧烈起伏,他像盯着何种怪物般盯着卫生间的入口,却没在里边瞧见半点光亮他甚至希望,是齐流偷偷做了他的房卡,来他房间陪他过夜。
电话一拨通,刃唯不嗦,直接切入要点:“你在哪儿?我房间外面有,有……”
他哽咽一下,说不出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像鬼又太过于狰狞厉鬼?
“有什么?”成景廷那边的环境听起来安静极了,应该是已经睡下,“慢慢说。你在喘气。”
“你们酒店,你们酒店,有,有,”刃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不像人也不像鬼的怪物……我刚在走廊碰见了,然后他跟着我走了几步,现在估计在我房间外面呢。”
他咬咬嘴唇,心想,这他妈的,今儿也不是万圣节啊!没必要装神弄鬼吧……
“你现在在门背后?”
成景廷的声音带给刃唯的安全感实在不小,刃唯缓了口气,静静地答:“没,我背靠着墙呢。”
“别怕,”明明隔着手机,成景廷却像在握着他的手,“现在脱了鞋上床,把被子盖好。”
刃唯乖乖照做,把球鞋脱下来甩到窗边,玻璃窗被砸得“咚”一声响。
房间的灯全打开了,刃唯脱裤子上床,缩成一团。
成景廷耐心地等他做好,又说:“被子盖好了,腿脚别伸出来,就什么都不怕了。”
“是不是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啊……”
刃唯是个熊胆子,但在成景廷面前就想被照顾着,不禁还真有点儿害怕了。
成景廷听他委屈地倾诉完毕,一声笑,声音哑哑的,“只是怕你着凉。”
刃唯掀开被子,把头都遮住了。
眼下他不敢出门也不可能跳楼,哪儿都去不了。
在没能确定危险不危险的情况下,更不可能喊哥们儿来打探情况,万一是送死?
“你在哪儿呢?不在酒店?”
“不在。”
刃唯蒙着被褥,声音软绵绵的:“你还能去哪儿啦。”
“回家。”
成景廷想说自己傍晚之后其实去了趟尔曼,但苦于进不去,只得在门口站了近半个小时。
哪怕没有人能看见他。
人来人往,他像个透明物存于落日余晖中的黄黑色燕尾蝶。
“你家在哪?”
“附近,”成景廷说,“星京东路。”
“哇,尔曼也在星京东路,那儿地段很好啊,特别贵,”刃唯勉强笑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听起来放松些,一来二去他都快忘记成景廷是个大老板了,“第一次听你说回家。”
“嗯,快睡吧。”成景廷咳嗽一声。
刃唯像听到外界有什么响动,迅速探头出来紧张地东望望西望望。成景廷听见那头被子声,安慰道:“你先睡,我叫几位酒店的安保上来守你的夜。”
这句话说完,刃唯总算放心不少,“真的?”
“真的。”
刃唯不可能说你守着我才放心,心想成景廷上了一天班也累,说:“那睡了吧,你明天早点来酒店好不好。”
“好。”成景廷答应下来。
闭眼没一刻钟,刃唯还是被冷醒了。
穿着毛衣睡觉的后果就是出汗,夜来风凉,吹一吹,人就冻得受不住。
换好保暖睡衣后,刃唯口渴,灌了口酒店供应的威士忌,再扯过乱扔在地上的厚夹克外套,想掏一包烟出来点上。
他的手一探入衣兜内,却没有掏到硬物。
再往里边儿点,从衣兜最深处抓出一团泥土。
深褐色的、带着黑色污秽物的泥土。
刃唯手脚冰凉。
明明在他从护城河边酒吧回来的路上,他还专门叫人停车,在路边上的便利店买了包平时最爱抽的细烟。
这堆土,是什么?
没迟疑几秒,好胜欲和求知欲就打败了刃唯的畏惧之心。
他跳下床,蹬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