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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袍走出去。
他不知道秦鹤会不会去书房找那封信。
但他知道,总有一天,秦鹤会去看那封信。
真好玩。
真刺激。
好期待他看完那封遗书后的神情,是悲是喜亦或者是痛苦。
当郑之南在与秦鹤交锋的时候,赫连烈手下查出来的所有信息都指向一个方向。
云凤城,秦鹤。
郑之南是被秦鹤掳走的。
一脸阴沉的赫连烈心情从未如此糟糕过。
如果是其他人,他可以堂而皇之的过去抢人。
可云凤城秦鹤,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郑之南本来就是他的,原来秦鹤竟然布局到如此地步,甚至从未声张一丝一毫,更没有向外界透出来郑之南已经逃走,为的就是让想要得到郑之南的人无法找到借口去抢过来。
其他人,赫连烈可以藐视对方,竟然敢抢他的人,然后毫不犹豫的夺回来。
可秦鹤……
从前赫连烈从未想过要得罪秦鹤,他有手段有谋略,短短一年就将云凤城和月裳城合并管辖,下面投靠他的小城更是不知凡几,手中掌握着各种硬通货,以及诱人的兵工厂,之前还忌惮云凤城的铁矿,现在直接入囊中,简直如虎添翼。
赫连烈也很欣赏这样的存在,只有这样的人才配与他平起平坐。
他不仅没想过要得罪秦鹤,更没有想过要为了一个情人而得罪这样的人。
可现在,想象着被秦鹤如何对待的郑之南,想象着他被别人抱在怀里,压在身下,他的心就像是有人扔了一把火,还浇上了汽油。
整个人都非常狂躁,暴戾。
想杀人。
想把郑之南再夺回来。
第58章
秦鹤去了书房,在郑之南的提示下,他轻松的找到了暗格所在位置,他看着那暗格,慢慢从里面抽出来一封被封存起来的信件。
他没有打开。
把信平平整整的放在书桌上,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信封,一句话都没说,过了片刻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
白色的烟雾在脸前萦绕。
秦鹤久久凝视信封,就是没有勇气打开这封信。
郑之南充满嘲讽的语气在他耳边时时回响。
“呵呵……你母亲大概想不到,老公禽兽不如,儿子也是个禽兽,你母亲走的好啊,不然得被你活活气死,所以,你觉得你父亲该不该杀?你觉得是谁好坏不分?是谁该死?你父亲该死,你也该死!”
那语气不狰狞,甚至神情一如既往的好看,可却让秦鹤根本做不到足够镇定。
外表镇定也掩盖不了他已经开始纷乱的心。
他开始回忆,那个女孩。
他还记得,她很恬静,比起郑重安的大大咧咧,她是一个很安静的女孩,不过她从未抱过他,也从未和他说过几句话。
太久远的记忆他已经记不得了。
那个时候他觉得她不喜欢他,也没去想过为什么不喜欢,毕竟他那时只是个孩子。
想不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现在结合郑之南的话,再看看这封摆在面前的信。
秦鹤的心都是疼的。
然后开始疯狂的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郑之南一遍又一遍的冲刷自己的身体,直到身体都搓得通红,并开始微微感到刺痛才停下来,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可能是因为睡眠不足,眼窝有些发黑,眼睛也有红血丝。
郑之南擦干净身体,穿上干净的睡衣,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刚刚真的身心俱疲,演戏真的不容易。
他以后要对明星们宽容一点。
郑之南想休息,想睡觉,但他不想睡到那张床上,那张充满了情欲气息的床。
郑之南走出这个院落,两名守卫没有阻拦他离开,沉默的跟在他身后,没有在意守卫存在的郑之南找到自己曾经住的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了那张熟悉的床上,拉上被子闭上眼。
他要好好睡一觉,迎接第二天的秦鹤。
郑之南闭上眼睛的时候,嘴角是向上的,他很开心。
因为,秦鹤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95。
他赌秦鹤现在还没看那封遗书,他不敢。
但他的心已经动摇,所以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
或许不会对杀死郑重安愧疚,但会对他感到愧疚。
毕竟他什么都没做,他是个纯粹的受害者。
被迫的承受着上一辈遗留下来的恩怨仇杀。
秦鹤可以告诉自己,杀郑重安是为了父亲报仇,不管是不是父亲的错,总要夺回云凤城,所以郑重安必须死。
而他郑之南呢?
在此之前,秦鹤把伤害他,对他的掠夺,占有都当成理所当然。
但现在,不是了。
秦鹤没有了理由,甚至要回头去审视自己加注在他身上的伤痕。
同时,对他的那份喜欢再也不用克制。
不用因为是杀父仇人的儿子而压制自己,抗拒这份喜欢。
以至于爱意和愧疚泛滥,有彷徨,有崩溃。
怀疑自己,甚至怀疑人生。
他靠着复仇的想法坚持到现在,走到了这样的位置,大仇得报,可源头却不是他想的那样。
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父亲的错,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他继续错,导致了喜欢的人永远不可能喜欢他。
不仅不会喜欢他,还会一辈子恨他。
睡着的郑之南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从现实世界醒来,天空还是那样蓝,他照常工作,陪伴家人,过着平凡的生活。
很安宁,很幸福。
他不再去限制妹妹看任何书,人啊,能有几个爱好,维持自己的爱好,让自己快乐,没有什么错。
他只要家人健康快乐的生活。
然后梦醒了,他看到了坐在他床边的秦鹤。
秦鹤似乎一宿没睡,脸上仍然白白的,双眼泛着血丝,怔怔的看着郑之南。
郑之南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拥着被子,看着秦鹤,勾起一个嘴角说:“你不敢看那封信对吗?”
“之南。”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郑之南起笑意,冷冷的看着秦鹤。
“我要怎么做……”
郑之南无动于衷的掀开被子,不让秦鹤继续说下去,下床走向洗手间。
秦鹤闭上嘴一语不发仍旧坐在床上,看着在浴室里洗漱的郑之南。
郑之南看到秦鹤沉默就知道他不敢看信封里的内容,但他已经彻底的动摇了那颗心,他开始相信父亲的所作所为。
是他的父亲先背信弃义,伤害了好兄弟的家人,害得一个姑娘背负着压力,最后香消玉损,这是仇恨的开始。
一开始就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