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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别人。
吴森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眼睛酸涩,嫉妒像一只长满利刺的手掌,一把抓住了他缓缓跳动的心。
吴森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了,他伸出手慢慢靠近周景亭的手腕,他预料到自己即将被无形的感情控制着走向不可知的深渊。
吴森,你完了。
这一场的拍摄要突出穆嘉辰,通过穆嘉辰的表情变化,和后期旁白把一个少年受到感情操控的情景表达出来。
穆嘉辰伸出手本来是应该碰到楼唯手上的红绳的,可楼唯不知怎么回事,他感觉到穆嘉辰的靠近竟然下意识躲了一下。
整个镜头本来推进的非常和谐,楼唯小小的一个动作破坏了穆嘉辰的情绪,徐尤喊停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楼唯,你干嘛呢?”
楼唯像是出神很久,突然被徐尤喊的回过神来似得,他露出一副迷茫神色,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徐尤冲楼唯招招手,楼唯过来后,他直接抄起手里的剧本朝着楼唯的后脑勺就打了一下。
楼唯捂着后脑勺对徐尤做了个抱歉的鬼脸,这时候才像恢复了一贯的正常样子。
其实楼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自从昨晚从操场回来时,自己思考过那个问题以后,他面对穆嘉辰总觉得有些别扭。
第二次拍摄开始,穆嘉辰伸出手,楼唯又一次躲开了。
第三次……
第四次……
穆嘉辰从昨天回宿舍以后也敏锐的察觉到楼唯对待自己的态度不同于往常了,可他一向不习惯发问,所以虽然满心疑惑,却和楼唯一样保持了沉默。
徐尤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一场戏居然会因为楼唯耽误这么长时间。
他没有多想,只以为两个孩子昨天闹别扭了,楼唯还在生气。
徐尤再次把楼唯叫过去,这回他没有打楼唯,反而带着他出了体育馆,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询问他和穆嘉辰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唯一脸困惑,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到徐尤有些生气了,他才保证下一次一定不会了。
果然再次拍摄时,穆嘉辰跟顺利的摸到了楼唯手腕上的红绳。
……
吴森伸出手时,周景亭已经感觉到了背后人的动作,他期待又不安,吴森是什么意思,这是求合的信号,还是恶意的耍弄?
他想了很多,他告诉自己往前走几步,离吴森远一点儿,不要再理他,也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可是周景亭还是站着没动,他不受控制的一把抓住了吴森偷偷摸摸伸过来的那只手。
吴森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想抽回手,可却被周景亭手腕上鲜艳的红绳诱惑着放弃了挣扎。
周景亭的小指很用力的勾住了吴森的小指,这里没有温情,这是警告。
假如你敢嘲弄我,我会伤害你,一定会!
楼唯放开穆嘉辰手指的时候,他转头去看后面垂着头的少年,穆嘉辰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跟他对视。
楼唯在穆嘉辰沉静的目光中看到了有些慌乱的自己。
他没有说话,穆嘉辰也没有,这就像突如其来的冷战,两个人看向对方瞬间变的目光遥远又陌生。
这一次两个少年在剧组待的时间不长,半个月之后他们各自拾东西回学校上课了,至始至终,一种奇怪的沉默笼罩在他们中间,他们谁都没有主动打破这种沉默。
回到学校后,繁重的课业让两个人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时时联系。
直到过元旦时,徐尤邀请两个孩子到家里来玩儿,他们才算和解了。
这段时间楼唯一直在思考自己对待穆嘉辰的态度是兄弟的态度吗?
果然不是,那应该是什么?
十几岁的少年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出清晰的判断,尤其楼唯还在自我逃避,所以直到再次见到穆嘉辰时,他还没有想明白。
穆嘉辰穿着唐晴送的高领红毛衣,看起来白净乖巧,是家长最喜欢的那种孩子。
他进来的时候,楼唯坐在沙发上,只是简单抬起手招呼了一声。
穆嘉辰微微张嘴想说话,却在楼唯冷淡的态度里选择了保持沉默。
两个少年并排坐在沙发上发呆,徐尤竟然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他不知道少年人怎么会前一秒还是铁哥们儿,后一秒就一副陌生人状态。
徐尤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他故意交代两个少年,让他们去阳台帮忙挂灯。
薄薄的小玻璃灯像娇气的女孩子,轻轻一碰就要碎掉,所以两个男孩儿动作轻柔的蹲在阳台的纸箱前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几串团在一起的灯理顺了。
把灯用透明小粘钩挂到墙上以后,楼唯去开灯看效果,结果一不小心拽住了一串,刚刚挂好的灯又散落下来,穆嘉辰正站在灯下,亮起来的灯落在他头上,像刚刚编织好的花环。
穆嘉辰吓了一跳,有一刻居然忘了动,楼唯看着他戴着“花环”呆呆站在那里,不由自主咧嘴笑起来,穆嘉辰一抬眼,看见楼唯玻璃窗中自己的投影,也勾起了嘴角。
突然的沉默融化在突然的微笑了,两个少年心照不宣,恢复了之前的好哥们儿状态。
楼唯看着穆嘉辰的微笑,他把脑子里那些奇怪又吓人的念头全部抛出去了,像是卸下了重担,他长长呼了口气,用胳膊勾住了穆嘉辰的脖子。
管他呢,对,管他呢!!!
楼唯不愿意再提起那些让他苦恼的想法。他只想看到穆嘉辰的笑容。
对,就是现在那个温暖的笑容。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过年的时候,穆嘉辰居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安静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她拨通了电话却一句不说,穆嘉辰叫了声妈,她似乎哼笑了一声。
穆嘉辰坐在唐晴家的卫生间里静静等着,客厅里刘靖风在陪可可玩儿,小姑娘咯咯的笑声传过木门打破了穆嘉辰和电话那头的沉默。
她终于说话了。
“辰辰,你想我吗?”
她没有说“我想你”,却这么轻易就开口问穆嘉辰想不想她。
穆嘉辰的失落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他差一点就反问回去,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过母亲用如此悲伤又温柔的语气说过话,他忍不住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她这一次是真的笑了,是笑吗,还是哭?穆嘉辰分辨不清楚。
“辰辰,你恨我吗?”她的声音好像是从特别远的冰冷海面吹过来,显得特别不真实。
穆嘉辰听到这个问题,他突然捏紧了手里的手机,童年时代就不断累积的委屈和不解在这一刻只变成了十七岁一句幼稚话语:“你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