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九章 风,你来香港看我了!
如果近横现在手中有一把手术刀,他有自信十分钟就能剥下一张完整的阮颂人皮,再用二十分钟将他全身骨肉分离。
实际上,在阮颂得意洋洋地挖苦他之后,他已经用眼刀这么干了。
黄小善通过近横眼波的变化看出他已经怒火中烧,连忙捏捏阮颂的手背,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别再出言刺激近横了,他是给你看病的医生,激怒他对你没好处。
近横看在黄小善的情分上,最后还是忍气吞声地给阮颂打针治病。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心里早把黄小善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她是花心大萝卜,骂她是一个如段正淳般的混球。(西黎也有天龙八部?)
这出糟心的晨间剧演到没法演了,自然而然就谢幕了。
黄小善只是个一顿最多吃二两米饭、一身最多百十斤肉的凡人,她实在没有三头六臂去照顾每个男人的心情,近横黑着脸离开的时候她没有追出去,而是留在房中照顾阮颂直到他吃了药睡着。
她理理盖在阮颂身上的被单,调高冷气温度,再给自己洗了把脸,搞完这些后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出房关好门,去餐厅吃早饭。
到后没见着近横,她无奈,嘴上却没表示什么,正常地坐下,接住小忠递给她的粥,一勺一勺吃开了。
她醒得早,就算演了集晨间剧,时间也还尚早,偌大的餐厅只有她一个人吸溜粥的声音,小忠给家里每位先生都盛好粥后退下去了。
她肚子饿,很快吸溜完一碗粥,伸手去够餐桌中间粥盆中的长勺,打算再盛一碗。
刚碰到长勺,从她后脑勺蹿出一只男人的大手快她一步握住长勺,另一只手还抢走她手上的空碗。
这双手老对她动手动脚,化成灰她也认得,于是拧起五官,回头打算喷他两嘴。
柴泽摸透了她的反应,她一回头,他就趁机在她唇上偷口香,再吐舌快舔一下,尝到淡淡的咸味,“是咸粥呢,可是沾了小黄的嘴就变成甜粥了,小黄是糖吗?”
他意犹未尽,还要亲第二口,被黄小善捂住嘴推开了,“你别嚣张,我还没决定让不让你住呢,惹恼了我这个家里的老大,没你的好果子吃。”
柴泽呵呵笑,“老大,大清早你就说笑话,是想让我一整天都有好心情吗?”他盛好粥给她,坐下来撑着下巴看她喝粥。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喝粥啊。”黄小善端着碗稍微躲开他一些。
“小黄又说笑话了,是想笑死我吗。”柴泽一句也不肯输给她,不久突然捏了下她嘟囔的面颊,听见她“哎呀”一声,捂嘴抖着肩头噗噗笑。
“你……”黄小善正要大发神威,这时候看见朝公子,条件反射地推开柴泽,“阿逆来了,你坐那边去。”
柴泽不想她难做人,照她的意思挪了位置。
朝公子坐到柴泽坐过的位置上,柴泽向他道一声“早安”,他“嗯”一声,同样向埋头喝粥的黄小善道一声“早安”,黄小善也“嗯”他一声。
这三个人可真有意思。
朝公子贤惠地夹块早点放进她的碗里,巧声说:“小善,别光喝粥,也配些早点,不然容易饿。”
黄小善不作声,扒拉粥的时候也把朝公子夹给她的早点扒进嘴里了,朝公子这下高兴了。
他们喜,柴泽也跟着喜,三人和和美美地吃早餐。
不多时,苏拉大摇大摆地现身,一坐下就没头没尾地慰问黄小善:“昨夜可辛苦你了。”
黄小善噎了一下,朝公子听出他话中有蹊跷,没开口追问,而是先关心黄小善有没有被噎到,黄小善摆手说没事,正常喝粥。
有趣的来了,她夹一个早点,苏拉便也去夹那个早点,她换个盘子再夹,苏拉紧跟着也去夹,一来二去,黄小善气得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拿去拿去,统统拿去,我不配吃行了吧。”
朝公子帮着黄小善呛声苏拉:“你干什么!”
这三个人也很有意思。
苏拉漫不经心说:“不干什么,只是担心她一晚上肚子里被灌了那么多人家西黎王储的‘琼浆玉液’,再吃,就该撑着了。”
朝公子成功因为苏拉出神入化的情报而拉黑黄小善,此处应有掌声。
黄小善被苏拉的话弄得挺没面子的,拿起自己拍在桌上的筷子,将苏拉和她抢的早点亲自夹进他碗里,问:“拉拉,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昨晚你也去我门外了?”
“你当你那个破门谁都稀罕去敲,”苏拉吃着她夹的早点,“你干点什么事情我都能知道。”
黄小善假装虚心听教,心里一叠声地嘘他:吹吧你,阿泽的事你怎么一开始不知道?
柴泽得知阮颂成功上位后也大为光火,心里讽刺他说:狡猾的狐狸,竟然在小黄为我伤神的时候趁机攻陷她,踩着我的肩头往上爬,真让人不爽。
苏拉还在不依不饶地酸着黄小善,说:“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骚。”
朝公子配合地夸奖他:“好文采。”
苏拉谦虚说:“过奖了。”
黄小善丢了筷子站起来,“我饱了,等我走后你们再‘舞文弄墨’吧,不然我会吐。哼,一个臭老外懂几个汉字。”她气咻咻走过苏拉身边时屁股被男人揍了一下,遂捂住屁股扭身瞪他,平地一声大吼:“臭老外臭老外臭老外,你鸡巴流出来的东西最臭了!”吼完撒丫子夺命而逃。
西宫两位成员玩味地看苏拉,苏拉丢人不丢场,说:“看什么,你们难道想亲自闻一闻我鸡巴流出来的东西臭不臭?”
换做以前,他在同性爱好者柴老板面前说出这种话,等同于调戏他。
如果柴老板敢调戏回来,尽管去试一试。
几天后,黄小善从实习的漫画出版社下班,踢着小石子走在车来人往的街头,因为操心家里的事,背影看上去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听小忠哥说,小鸡巴被她打巴掌的当晚就气冲冲跑出去了,至今未归,她当然也就钻不成裤裆了。也不知道这小祖宗跑哪里去谋财害命了,真不让人省心!
阮阮在床上躺了几天烧就退了,却贼心不死,经常是逮到她就想诱拐她上床做点羞羞的事,试问她还敢碰这尊易碎的瓷娃娃吗!她连他给的任何一点东西都不敢吃了。
阿横的情况比较简单,就是冷战,就是当她不存在,就是把自己没日没夜地关在工作室里鼓捣尸体。一想到他看尸体都比看她来得顺眼,她的心情就很复杂。
至于某位挨千刀的臭集团的臭首领,与阿横的情况正好相反,是她不稀罕去搭理他,晾着他,看他的手还贱不贱,再揍她尊贵的屁股一次试试。
阿逆和阿泽这两位政商两界的大佬,随他们吧,都随他们吧,一个要是能被另一个搞大肚子,她就和他们玩3p。
黄小善心事重重地踢着石子,石子滚向前路被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踢了一脚,偏离它的轨迹后又被另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踢了一脚,随即被第三个路人踢,第四个路人踢……最终淹没在形形色色的路人脚下。
踢了一路的石子不见了,黄小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既陌生又迷茫。
明明路就在前方,她却感觉无路可走。
她抬头凝望香港的天空,一架飞机驶过头顶,而她的心,空洞洞的。
放下头,揉揉眼睛,叹口气,心想还是回家吧。
抬脚的时候,她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穿着去年她给他买的夏装,身姿挺拔,站在等红绿灯的一堆行人里。
她脑袋一空,随即狂喜,冲过去拽住他的手,高声说:“风,你来香港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