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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人。
他很快熄了烟,掏出手机放在面前。
屏幕亮起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脸,一股熟悉的战栗感顺着我的后背爬到了头顶,但并非出于恐惧,而是出于某种对于未知的……兴奋?紧张?说不清。我看见他把手机放到了自己耳边,然后我的手机在寂静中震动起来。
我接起了电话。
“喂?”他说,“玩得开心吗。”
我说:“还行。”
“那就是不喜欢。”他在另一端笑了,“上次的红酒还有半瓶,要喝吗?”
你直接问“少年,炮乎”不就好了,还搞这套。
可随着这句话,我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上一次我们在昏暗的电视机荧光下做爱的场景。宽阔而无遮拦的客厅,柔和韧兼具的肉体,喉舌鼻腔间都是微酸的酒气……奇了怪了,我本身是不喜欢红酒的味道的,我一向更偏爱啤酒。
但这一刻我非常想喝红酒。
单纯的,想喝红酒。
第8章
雨声渐渐,郑哲的呼吸微不可闻。
他耐心地等着我的回答,我盯着伞下的人影出了一会儿神,说:“不了,谢谢。”
昨天打游戏太晚了,本来就困得厉害,刚刚还干了体力活,我现在就想睡觉。
一个人。不做什么。
就洗个澡,然后睡觉。
郑哲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答案,轻声说:“好。那下次吧。”
我没接口,但是也没有挂断。
无声中我们都沉默地听了一会儿对方的呼吸,而后我看见郑哲放下了手。
我也放下手,拉起窗帘,转身上二楼休息。
第二天辅导员果然什么都不记得,没事人一样招呼队员们出来。我站在队伍最后,告诉他们我不回学校,让他们搭车走。
暗恋要怎么打消我不清楚,长时间不出现在对方面前大概就好了吧。本来大学里辅导员出现在普通学生面前的几率就不高,刻意避开的话,一两个学期不见面完全没有问题。
“要注意安全啊。”辅导员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像以往一样碎碎叨叨地叮嘱了几句,领着一群人上车走了。
地面还是潮湿的深色,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早上才停。我站在屋檐下目送载着辅导员一行人的两辆出租车渐行渐远,一滴水从屋檐上砸下来,落进我的头发里,凉得我一个寒战。
我回过头,看见郑哲就站在我的身后。
穿了一身浅咖色的休闲西装,外面套了一件同色长风衣,白色的衬衣领口开着,露出最靠近脖子的一小节锁骨。
他的身高属于平均水平,在我面前还不够看,所以需要微微抬着头仰视我。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还注意到以往从来不会注意的,比如他的喉结在轻轻滑动,还有他仰头所展露出的绷紧的颈部线条。
之后我才关注到他的脸,显然保养得宜的面部修过眉,认真做了发型,还涂了香水。
我们靠得太近了,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
但我并不排斥我们的距离。
但我也没打算更进一步。
或许是注意到我在嗅闻他,郑哲轻声说:“你不喜欢它?”
“没有。”我立刻否认了。
与其说我不喜欢这股香水味,不如说我喜欢别的,譬如红酒香气,譬如刚刚洗过澡之后他身上的……像是香味的一种感觉。
我有些明悟,又有些绝望地发现:自己实在是摆脱不了在那场突如其来的性生活之后郑哲留给我的特殊感受。
瞎说什么男人下半身和脑子是分开的,这种事不能甩锅给男人,这玩意儿要分人。有些人铁石心肠,有些人就是冷不下脸。
“没关系,我们来找一款你喜欢的。”郑哲说,依然微微仰着头看我,“要回家吗?我载你。”
你把话都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我还有能说的:“你怎么在这里?”
“哦,”他微妙地扬起声调,然后又语句平平地解释,“我制造了一个小巧合。”
“……”
现在你是真的把话说完了,我没话可说了。
“要回家吗?我载你。”郑哲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像是照顾我心情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刚好顺路。”
当然顺路了,你不就住在我家对门。或者,我觉得说“在我家对门买了房子”更合适一些。
“好。”我说。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我玩儿了一会儿手机就觉得头晕目眩,只好放下手机,打开车窗吹风,看了一会儿窗外,又去看郑哲。
我不好意思看他的脸,虽然我知道他肯定会为了不让我尴尬假装没注意。
我看他的手。
郑哲开车的姿势非常规矩,双手扶着方向盘,直行的时候就那么松松地搭在上面,指骨弓起,没有多余的小动作。他换挡的手势也干脆利落,只看见他的手放下去那么一摁一推,就又搭回了方向盘上。
这种机械重复的动作就是很难看腻,我盯着他的手出神,红灯的时候他停下来,抬起手理了理衣领。
他把衣领拉开了。
……?
我抬头看他,但郑哲依然平静地目视前方,并不对上我的视线。
他还顺手把车窗关了,茶色近乎黑色的贴膜,可以从里往外看,不能从外往里看。
一个半封闭的空间。
上过床的两个男人单独呆着。
其中有一个蓄意引诱。
关键另外一个他……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我愣了一会儿,默默转过头,和郑哲一样目视前方。
内心也不是没有挣扎,因为郑哲很讨人喜欢。
我喜欢他和我说话的时候特别平静,特别从容的样子,还有他偶尔笑起来有点冷淡的模样。
还有他有时候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上去……真的特别可口,特别引人犯罪。
可是我。
还是。
更想回去打游戏。
第9章
我当然不会傻到把我更想回家打游戏这种话说出来,虽然我挺想劝说郑哲不要在我身上白功夫。
他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已经志愿把余生奉献给千奇百怪的、无所不能的二次元之中,而对现实生活不说心生倦怠,但也确实没太多留恋。
我只留恋我姐姐,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唯一的朋友。
这么说好像有点惨,很容易让人脑补出一个从小到大被孤立的受虐儿形象,不过我得说现实绝对不是,我并非人群中最不受欢迎和受到欺辱的那一个。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应该算是运气不太好,或者用单纯的运气不太好也不能解释,形成我性格的原因多种多样,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懒得搭理别人。
我觉得郑哲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我闹不明白他怎么就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