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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地上,顾上铭爬起来继续跑,身旁的哄笑声像是浪潮一样涌来。
一个富有磁性,清冷的声音在笑声里响起,带着内力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响:“不尊死者,灵前放肆者,杀。”
原本的笑声停止,一时鸦雀无声,大家齐齐的看向顾惘,他手里正拿着几枚小石子,手指摩挲着石子棱角的边缘。
没人敢继续笑,像是被静音屏蔽一样的压抑,场中只有顾上铭和王二还在重复着你追我赶的行为。
顾歆看着在手中玩着石子的侄儿,顾惘,她亲妹的孩子,现在却是完完全全的护着顾歆和顾上铭了,她转头恶毒的看着漆黑的棺木道:“顾歆!你害我们姐妹一生,害菡儿被灭门,现在连涵儿的儿子也不放过吗?可惜啊,那个男人最后还不是离开了你吗?哪怕他那么爱你,呵呵……”
王二被这样无限重复的行为给弄得有些崩溃,于是攒起力量,脚下用力一蹬,终于跑到了顾上铭身前截住了他。
顾上铭一副被累得不行的模样,被王二挡在身前,慌乱的想要找后路,还没来得及跑开,一个大铁锤就当头砸下,顾上铭像是被吓得站不稳一样,脚下一滑,跌在地上,不偏不倚的避开了迎面砸来的大锤。
王二赶忙提起大锤,对着地上的顾上铭砸下第二锤,顾上铭用剑支撑着身体,一个反跳赶紧站了起来,转身打算继续跑,王二再次发难,一锤挥向顾上铭的腰侧,一锤击中,顾上铭反身出剑,直刺向他的心窝,王二见势不好,手臂用力一拉,把铁锤拉倒身前,挡住了顾上刺来的剑。
顾上铭一看刺不成,举剑改劈,龙渊剑砍在铁的锤子上发出铁器相撞的‘亢锵’声,攻击之势被挡,顾上铭腰上受伤,已经没办法跑开,只好换招式开始认真的和王二打起来,可能是因为前两次的攻击把手震麻了,顾上铭握着剑的手有些抖,只好双手握着剑进攻,每一下都发出亢亢的声音,王二被对方单一的攻击弄得不耐烦,抽手打算进行最后一次攻击,突然面前的顾上铭像是爆发一样,拿着龙渊剑狠命的劈向他。
铁锤无法抽出,只能继续挡在身前,王二的耐心已经彻彻底底被磨没了,就算是顾上铭爆发,也不过是加大力度的劈砍,王二正这样想着,突然胸口一疼,半截断剑正从斜上方贯穿进他的胸口,那是断开的龙渊剑……
观看着两人无厘头打斗却不敢发出声音的观众顿时哗然,居然……就……这样把王二杀了?是哪里有问题?看错了吗?
等众人从顾上铭把王二杀了的事实中反应过来,才感受到另一个赤裸裸的现实,龙渊断了!!!
名剑龙渊被一个铁锤磕断了,断的那一截正好杀了王二!!!
这样的事情是基本没有可能的,龙渊剑若是能被磕断,那么水都能倒流。
一切都太巧,顾上铭还在场上呆愣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上的半截龙渊,一副心疼得心肝都要掉出来了的模样。
这个样子的顾上铭,没几个人会去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自导自演的。
那么,那个暗中帮顾上铭打断了龙渊剑,借力不偏不倚的插进王二心窝的人是谁?
顾惘在场上坐镇,一直没动,大家都是看见的,那么是不是代表,在顾家,除了这个新冒出来的顾惘,还有其他的强者在蛰伏?
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表弟,不可能断却断了的龙渊剑,力道角度都准的扎进王二心窝的龙渊断剑。
是谁在这样帮着顾上铭?
场上的老前辈都陷入了沉思,原本他们对柳絮山庄的前途不抱有希望是因为柳絮一路来的颓败之势,以及一个让人没有期望值的继承人,他们都认为,柳絮山庄就要倒台了。
可是……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貌似有点悬了,顾家身为百年世家,怎么能没点保本的势力,只怕这一次就是顾家背后的人在行动了。
原本对柳絮山庄蠢蠢欲动的人推测出这个答案的时候,了不少心思,若真的是顾家最后的王牌,还是不要撞枪口上去比较好,毕竟百年世家的势力积攒,现在怕是得把小心思起来了。
顾上铭提着半截断剑,走到顾惘身边坐下,对着断剑露出个沮丧的表情,眼睛里却是只有顾惘能看出的满意。
第十五章
顾上铭坐在顾惘身边,还在对着断剑发楞,心疼得一副心肝都要揪起来的模样,四周的人看着觉得好笑,都看了那么久了,还在心疼,真是小家子气。反正他们没机会得到,折了就折了,就算是名剑,也不见得有什么心疼。
顾惘叫几个仆人把尸体拖下去埋了,三人同来的,现在一个没剩下,死得干干净净,旁边观过战的人不如之前放肆,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
王二的眼睛还在睁着,保留着死前那一刻的愤怒和诧异,仆人把三具尸身抬了下去,三人还在流血的伤口撒了一地,沾着尘土变成暗红色,慢慢沁进地下。
顾上铭撑着腰歪着身子,起身走路的脚步看起来很滑稽,顾惘上前扶住顾上铭,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手,一步步搀扶着他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直到了后院,顾惘才松开顾上铭,顾上铭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起了脸上一副因软弱无能而流露出的痛色。
顾上铭伸手摸向顾惘的腰侧道:“你完全可以躲开的。”
顾惘受王二一锤的时候,侧身不动声色的卸掉了大半的力道,但是还是承受了余下的冲击力,顾上铭不在意的说:“一点小伤能让一个意外逼真那么多,很值。”
“行了吧,我去拿点药你你擦一擦,你去房间等我。”顾惘道。
“恩。”顾上铭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顾惘找到柳絮山庄的的药房,和二十年后一样,在柳絮山庄的北侧溪涧旁,在捣药制药的不是二十年后的药伯伯,是药伯伯的师父,杨伯。
当然,真名叫什么全庄上下没几个知道的,都是后面冠上一个伯来代表辈分。顾惘走到小院前,院里是浓浓的草药的苦涩味道。正在捣药的老人抬头看了顾惘一眼,问道:“要什么药?”
“活血化瘀的就好。”顾惘道。
“哦。”老人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低头捣药根本没有分出半个眼神给顾惘:“第二间屋子,外面窗台上摆的第三只白瓷小瓶里就是。”
顾惘见杨伯根本没有心情去注意他,自己找到了那只白瓷小瓶,道了声谢就离开了,路上遇见奴仆的时候,吩咐奴仆去端了一盆热水给他。
端着热水,白色水汽袅袅的在顾惘面前萦绕,布巾搭在铜盆的边缘。走在廊上,遇见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