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哀莫大于心死
水池的底部，是一些石头，但这些石头整齐排布，原来，是一头死在这里的神龙。神龙经过无数地壳变幻，沧海桑田，最终变成了化石，压在这虞望山的山腹中。后来，人工开凿了出来，出现在清水池的底部，散发出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
而因为这神龙灵性，所以，在这个没有灵脉的地方，居然生长出了灵草。
“神龙？”高帆骇然了，道：“这里居然有一个神龙的化石？在虞望山的山腹最深处？”
突然，高帆反应过来，道：“你们最后逃到这里，就是因为要守护这神龙化石？”
“你知道？”此时，虞华裳无力的坐在角落时，神情哀伤。
“咳咳，”高帆用一目千里，看了看外面的情形，最后解释道：“其实，最后发生的意外，和我有关。”
“我是冒充的锦衣卫。”
“我从京师中逃出，要找我好兄弟的妻子，但我单人匹马，根本无法再人海茫茫中找到她。恰好，我曾经当过兵，在之前的京师大乱中，得到了锦衣卫的衣服，所以，我这个逃兵，就冒充了锦衣校尉。”
“我……我和刀子王厮杀到最后，就被你们遇到了……当时，我的锦衣已经被烧毁，只剩下了一些血红色布片，但这布片，居然被徐尉发现了……这些事情，你不关心？”当高帆解释时，虞华裳却没有任何一丝反应，只是默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所以，高帆奇怪的问道。
“只是一个借口而已。”虞华裳躲在湿冷的角落中，无力的说道。
“啊？！”高帆疑惑，这姑娘在说什么？
“只是他们杀我的一个借口而已，”虞华裳神情哀伤，道：“我亲眼看着许多青衣军，举起弓弩，就向我射来……你为我挡住了箭，但他们射死了我的心。”
想起这位少主，最终被部下背叛，高帆也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怎么劝解，被曾经关爱的人伤害，恐怕很难受吧？徐尉是看着虞华裳长大的，是她的徐伯伯。可当虞为天死后，却野心勃勃，硬要自己的儿子迎娶虞华裳……
谁不想拥有这几百人的军队，成为一山之主？
高帆摇了摇头，回头继续看向了神龙水池，突然，他看到了神龙的灵性，想起虞华裳体内的金色力量，恍然大悟道：“你身上有龙元。”
“来自于这神龙化石。”
“可是，为什么你的龙元，会强大许多？龙气不都是一代代衰落么？”开国皇帝是真龙天子，但随着血脉的延续，越来越浑浊，最终失去了皇者的气息，那这个王朝就灭亡了。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王朝到了末代，嫡系子嗣不多的原因。
可为什么，虞国已经灭亡了百年，虞为天的龙气都不多，但偏偏这虞华裳体内的龙元，强大到近乎灵力的程度？就算世俗的开国皇帝，也不会如此浓郁，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世俗的皇帝，也是凡人呀。
“为什么？”
“因为我的母亲。”虞华裳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悲凉，道：“我们虞国有一种特殊的方法，可以从神龙化石中，吸收龙元，但这和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息息相关。”
“所以，最后我们逃到了这里。”
“百年下来，我们终于掌握了星辰、生肖、生辰和龙元继承的关键，自从我母亲怀上我，她就一直生活在这个湿冷的地方，一直到怀孕八个月之后……那个时候，还不是生产的时候，但父亲推算说，如果我在那天出生，能继承惊人的龙元，成为皇者，光复虞国。”
“于是……我母亲就服用了药物，让我提前出生。”
“我果然继承了惊人的龙元，可惜……”虞华裳摸了摸自己精致的容颜，高贵白皙的肌肤，幽幽的女儿家香气，道：“我不是皇子，而是一个公主，一个公主又有什么用？再高贵的公主，也不是开辟江山的人，而是点缀这江山的鲜花。”
高帆惊呆了，从看到虞华裳的第一眼，他就发现这个明明是在土匪中长大的少女，居然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同时，她的武力还不错，但腰肢不粗，手掌没有茧子，容颜没有任何风吹日晒的痕迹……
就仿佛娇生惯养的贵族少女。
原来，秘密的一切都在这里。
继承了龙元，让她天生美丽，气质高贵，哪怕出生在山野之中，带着一丝野性的刚强。
“那你的母亲？”高帆已经知道了结果。
“因为服用药物，死了。”虞华裳闭上了眼睛，流出了眼泪。
“哎……”高帆一声叹息，道：“所以，你父亲后来一直没有娶其他女人，是心中有愧，对不对？”
“嗯。”虞华裳点了点头。
“所以，你在父亲死后，尽力要维持青衣军，维持所谓的虞国，对不对？”
“嗯。”虞华裳又流出的泪水。
“那我带你杀回去。”高帆冷冷道：“相信我，那些人不足为虑。”
“不用了……”虞华裳抬头看着高帆，惨笑道：“他们心中已经没有虞国了，强迫他们做什么？”
“徐尉有百名亲信，你都杀了？那他们背后几百个妇孺，是不是也斩尽杀绝？战斗中，又有多少妇孺会丧命？”虞华裳凄美的摇头，道：“既然他们已经做了选择，就随他们而去吧……我只想知道，我那几个侍女，几个小姐妹怎么了。”
“好。”高帆抬头看了看，瞬间发动了《一目千里》。
几十息后，高帆面无表情道：“她们很好，只有三、四个人受伤了，徐尉没有大开杀戒，因为他说……是我杀了你。”
“现在，你那些小姐妹正给你烧纸钱，大骂我呢？”
高帆气愤得一跺脚，狠狠道：“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儿。”
‘噗’的一声，虞华裳忍不住一笑，娇声道：“她们在大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