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导火索,出大事了!
正张口结舌时,那绿衣丫鬟转身,一把拽住她质问道,“你还想狡辩?当时我守在外面,你非要进去,说是殿下叫你进去奉茶,可最后却发现殿下根本没叫你!
你那么着急进去,不是去下毒是什么?”
凡曦听了,慌乱的摇头,看向文钦,结巴着,“是……是文钦公子……”
“文钦公子去给殿下拿提子了,水井在南边,你住的地方在北边,你竟然还敢污蔑他?”绿衣丫鬟立即打断了她的话。
文钦转身,对楚帝拱手,“属下去了水井那边,厨房的人可以作证。”
“你是跟着太子一起长大的,朕当然信得过你!”楚帝白了文钦一眼,并没有要责问的意思。
作为太子伴读,文钦三岁就进了东宫,和太子形影不离。
他是一个孤儿,太子性格温厚,待他极好,东宫就是他的家,他为什么要毒害司徒瑾?
楚帝找不到文钦的动机所在。
他现在蒙在鼓里,还不知道太子此番中毒,其实是有人想要保护他。
楚帝对文钦的信任,显然就把凡曦置于了无法翻身的境地。
他黑着脸盯着凡曦,道,“说吧,谁叫你给太子下毒的。
你要是说出来,朕会从轻发落。
但,如果叫朕查出来你是谁的人,朕就叫诛你九族!”
“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凡曦惊恐的摇头,她真的没下毒,又如何能把司徒明供出去?
若是她说自己是司徒明的人,岂不是在陷害司徒明?
一时间,凡曦下不定主意。
而愤怒的楚帝已经失去了耐心,直接越过东宫,对元公公道,“把这个女人打入辛者库,叫人去查她的底细,朕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胆!”
“喏!”元公公深深看了一眼凡曦,对文钦道,“麻烦文公子帮忙找几个人,把她先送去辛者库。”
“好。”文钦叫人拉着凡曦出去了。
凡曦已经吓呆了,被人拖走的时候,都没能挣扎。
她今日只想去太子那里讨个巧,并未想到要害太子,毕竟司徒明那边没有指示过来,可谁知道……
眼下这情况,她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明王府的人也完全不知道,到时候,司徒明不怪罪她擅自行动就万幸了,根本不能指望明王府出手救她。
那她该怎么办?
凡曦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去争这个?
她虽然不是出自富贵之家,但家境也还算殷实,父亲虽然不够资格进京,却也是个县丞,她本来可以只等够了年龄,就找个如意郎君成家……
她为什么要进入这虎狼窝?
然而,很多事情一步错步步错,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且,凡曦并不知道,他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丞那么简单。
那县,正是大楚和陈国边境的祁县。
四年前,东宫太子司徒瑾,正是在祁县一战当中身陷敌营……而今,她作为祁县县丞之女,又涉嫌给太子下毒……两件事情堆叠在一起,谁知道会被查出什么来?
她更不知道,今日自己被选中,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今天午后,云倾挽在名单的备注之上看到的,并非只是“擅茶道”这三个字,擅茶道,不过是给她一个和太子接触的由头。
真正重要的是:“祁县县丞之女梁晨曦,化名凡曦,先入明王府,后辗转入东宫。”
这句话,才是云倾挽想拉她出来做导火索的真正原因。
之所以说这只是个导火索,是因为云倾挽最终的目的,不光是让太子中毒跳出司徒明设下的局,而是以此为由头,牵引皇帝去查祁县县丞,由此查到四年前太子被俘的真正原因。
顺着这条线下去,云泓和司徒明,都会从那件事情背后浮出水面来……
云倾挽清楚的知道,单靠结党营私和卖官鬻爵以及贪污受贿是无法解决掉云泓和司徒明的。
但是,谋反和叛国却可以。
谋反着,挑战的是帝王皇权。
叛国者,挑战的是整个大楚。
唯有成为全民公敌,这两人在近年当中经营的盘根错节的巨网才有被冲散的可能。
只是,这后面的风云,也是凡曦不知道的……
而就在她被打入辛者库受刑的时候,司徒明埋藏在霆王府的探子终于见到了宁逐,把上午听到的事情急匆匆告诉了宁逐,而后潜回霆王府。
宁逐赶紧去找余先生和司徒明,“殿下,霆王府传来消息,说今天早上上官晴去找云倾挽的麻烦,被霆王关进了地牢。”
“什么?”司徒明不可置信的看向余先生,“先生,她不是司徒霆的师妹吗?司徒霆怎么会……站在云倾挽那个丑八怪那边?”
余先生也感到不解,蹙眉问宁逐,“究竟怎么回事?”
宁逐摇头,“我们的人只听到里面吵了起来,之后就看到人被拉去地牢了。
至于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没看到。”
余先生闻言,有些迷糊了。
“先生,是不是上官晴是人偶师的事情,被司徒霆抓到了把柄?所以司徒霆才大义灭亲……”司徒明心中咯噔一下,忽而有些不安。
“有这个可能,可是我不理解的是,上官晴加上四个人偶,实力应该足够压制司徒霆了。”
余先生不大认同司徒明的说法,沉吟道,“就算是她无法在不引起司徒霆怀疑的情况下离开王府,总也不至于被抓起来才对。”
司徒明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她身上有四个人偶?”
“是啊,这人偶的战斗力比活人厉害多了,若是没有专门克制人偶的东西,那可是打不死的。怎么会……”余先生百思不得其解,转身又问宁逐,“那探子还说什么了?”
宁逐摇头,“没了,说他看到上官晴被拖出来之后,就没敢再看,怕被发现。”
“……”司徒明闻言,气的低咒一声,“废物!”
而后,有些担忧的看向余先生,“她会不会把咱们供出去?”
“应当不会。”余先生摇头,“这件事情殿下先别急……”
他本想说,如论眼下发生什么,最重要的依旧是兵符,只要兵符到手,一切都好说,可话还没说出口,外面就传来了哭丧般的禀报声,“不好了殿下,东宫那边出事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