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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潜坐在大型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面朝落地窗外遍布华尔街的高楼大厦,脑中规划着自己回香港后美国这边公司的安排,因为这一回去,短期内绝对回不来,毕竟冥家企业太大,老爷子这么一走想必人心浮动,未来自己有一场硬战要打。
“abel,让benson来我办公室一趟。”冥潜按下座机,让秘书把人叫过来。
“好的,总裁。”
几分钟后,敲门声起,走进来一个吊儿郎当,金发灿灿衣着时尚的俊帅男人,也没跟冥潜打招呼就满不在乎的坐到办公桌前的会客椅上,翘起二郎腿转着椅子,斜睨着眼前冷眉冷眼的男人,嬉笑开口:
“yo,总裁大人召唤小的有什么事?骇客的事不是处理好了吗?”
benson是中美混血儿,说的中文乱七八糟,主谓语颠三倒四,好在冥潜与他相识多年,习惯后也就听得懂了。
“家父去世,我过几天要回香港正式接任企业,美国这边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
benson听这话,立马起不正经的姿态,敛笑容,端正坐好,两人就开始讨论起具体的交接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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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维多利亚峰山顶t.p.冥氏主宅别墅群,
顾盼很奇怪春堂去世才一周,怎么家里就开始大肆修整,把本就富丽堂皇的房子又搞地锦上添花,恨不得把金子、钻石贴地随处都是。
毕竟春堂尸骨未寒,这样好像迫不及待要换新的主人一样,顾盼心里颇有微词,虽然她一年多前跟春堂协议结婚,但偌大的冥家哪轮得到她说话呀。
“快点,快点,把少爷的画像摆好,明天少爷就要回来了。”
顾盼看见管家林叔正指挥四个男员工把一幅好大的半身画像挂到原先挂春堂画像的位置,而春堂的画像已经被取下来放在墙角,在顾盼看来,墙角那幅画中人的笑都显得有些落寞。
这位春堂的独生子冥潜先生,顾盼来冥家一年多都没见过他一面,甚至连春堂病重的时候打了好多电话叫他回来都没见到人,听管家说他从小就在国外长大,到目前为止都没回过几次香港。
顾盼神游的当下,巨幅画像已经被利索的挂好了,这个位置挂的向来都是冥家主人的画像,顾盼忍不住又看了眼角落里春堂的画像,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相处一年多,春堂像一位长辈那样照顾自己,现在人不在了,就好像一位至亲好友被死神夺走,顾盼黯然伤感。
没良心的儿子,自己的爸爸才刚去世,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却迫不及待叫人打扫房屋要改朝换代,哼,有钱人的心真黑,特别是他这个名门望族的新主人心简直黑得跟墨一样。
顾盼不满的打量冥潜的画像,觉得他跟春堂长得一点都不像,薄唇紧抿,眼眸尖锐幽深,看他锋利的双眉就知道脾气一定不好。
翌日,顾盼坐在屋中电脑前打字,听到隔壁主别墅的吵杂声,好奇趴到窗台往外看,外面冥家所有的佣人、员工全部出动,穿戴一丝不苟,整齐划一站成两排,然后静候冥家新的主人回归。
虽然打心眼里不待见春堂的不孝儿子,但好奇心驱使,她一溜烟跑到主屋躲在大厅的圆柱子后面,也等着看春堂的儿子是个怎么样的牛鬼蛇神。
“欢迎少爷回家。”
这么多人一起喊,声势浩荡,震耳欲聋,吓了顾盼一跳。
顾盼猫着腰偷瞄,看到林叔弯身走在一个男人身后,那男人有些风尘仆仆,右手臂挂着一件风衣,戴着墨镜,身上穿着窄身皮夹克配深色裤子,边走路边歪着头同紧跟在他身旁的人交代些什么。
顾盼看见他线条深刻俊美的下颌,身形伟岸,面庞白皙,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墨镜挡住大半的脸,让人看不到全貌。
顾盼看得投入,炽炽的视线让敏锐的冥潜一进屋就发现自己正被人盯着。
双眸不经意的朝柱子后面投去一眼,瞧见一个陌生女人看自己看得出神,连被他发现了都不知道,冥潜皱眉,继续和身旁的企业高层讨论目前公司股票的动荡情况。
直到人已经消失在楼梯口,顾盼才回过神来。
原来春堂的儿子长这样子哦。
第二章“儿子”传唤
几天之后,林管家来找顾盼说是少爷要她去一趟书房,有事问她。
顾盼平时没事就待在自己屋子里抱着电脑打字,吃饭都是在她住的这栋别墅里和佣人们一起吃,所以除了第一天她跑去偷偷看了一眼冥潜,这几天他们根本没打过照面。她只知道自从春堂的儿子回来后,主屋那边每天像过节似的,陆陆续续有好多人来拜访,看起来非富即贵,不时还有政府标志的车停在外面。
但她也知道,以她目前的身份,春堂的儿子迟早得找她谈话,如今事到临头,她又有点忐忑不安,那个人看起来挺凶的,她不太擅长跟强势的人打交道。
还是整理了下衣着,顾盼大着胆子去了。
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房门,从里面传出一道好听又冷然的男音叫她进来。
打开门,顾盼一眼就看见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正拿着电话与人交谈,眼睛还不时看向电脑屏幕。
冥潜抬头,看到是她,双眸一道光闪过,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顾盼本来要关门,想了想,又把门敞开来,坐到书房的沙发上,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真有些正襟危坐的架势。
顾盼看他与人打电话还没结束,正好旁边矮柜上的盆栽开花了,她便老实坐在沙发上呆看起盆栽,脑子也转动起来。
其实这间书房原先是春堂的,她来过,不过今天进来发现房间的格局全变了,以后应该就是他的书房了。
对了,等下我该怎么称呼他呢,直接叫名字?不不不,看他那气势应该也没几个人敢连名带姓叫他。总不能让我叫他‘儿子’吧,唉,借她个胆她也不敢呀,再说,哪有儿子比妈还大的。
……
整整大了好几岁呢!
冥潜趁打电话的间隙扫一眼安静坐在那的女人,她侧坐背对自己,似乎在欣赏盆栽,一头大波浪的乌发,头上还别着守丧的小白花,身上也是穿一套素色的长款无袖裙装,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微扭的纤细腰身和粉白的瘦弱手臂。
冥潜竟一时恍神,手机那头的负责人恭敬地连连询问了两声,他才回过神。
“嗯?对不起,请再重复一遍。”
冥潜并没有对自己的异样放在心上,依然自顾自听手机里的人跟他汇报公司情况,将顾盼晾在一边。
“嗯,可以了,明天再跟我汇报公司的股票跌幅数据。”
这位冥先生真忙,她都等了快半个小时,要不要跟他建议自己等下再过来?
“你叫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