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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趟了。他静静地看着蔚蓝的天空,小城很好,b市也很好,这里有熟悉的方言,有悠闲的生活,有新鲜的空气,可是,没有江立衡,没有他想要、他能够回去的地方。
太阳爬到最高点,直射下来的光开始晃眼,许涵被晒得暖乎乎的,头顶都有些发烫。
真的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想念江立衡。
他拿出手机编辑短信,“江先生,我想你了。”你有没有,哪怕只有一点点地想我?
江立衡的手机在他手边亮起时,正和父母一起在某个小岛的饭店吃午餐,江老爷子认为吃饭大过天,从前定下规矩,绝不允许任何人在饭桌上聊闲天、做其他事情。江立衡遵守这规矩并且延续得很好,此时却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他从不用短信这种形式与人沟通交流,所以并没有回复,只是嘴边挂了一抹笑,整个人乃至就餐氛围都变得温和不少。
吃过饭,老爷子约了人钓鱼先行离开,江立衡陪母亲散步回去,海风很大,一个不注意,江夫人防晒用的丝巾吹了起来,江立衡立刻停下,帮母亲重新拢好丝巾一角,并顺便将江夫人脖子上的黑珍珠项链正了正。
母子二人话虽不多,但感情很好。
江夫人是富商独女,从小接受最严格的礼仪教育,她说了句谢谢,然后似是无意地说,“听说,秘家的小儿子要回来?”
江立衡神态与声音并无异常,“是。”
“你们两个从小最要好,小时候的感情最宝贵,没有厉害关系,他新婚后第一次回a市,把手头事办完了,记得好好招待招待他们。”
江立衡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话题一转,“今年连年夜饭也不能陪您俩吃,对不起。”
“工作要紧。”江夫人特意放缓语气,“个人问题是你的私事,我不会过问。不过如果有钟意的人,无论是谁,带回来我也是欢迎的。你爸爸那边不用太担心。”
江立衡沉默地点点头,母亲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手机叮地一声,江立衡拿出来看了一眼,新的一条短信仍然是许涵发来的:“我怕晚上信号不好,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呀!”后头还缀了个笑脸。
不小心点到回复的对话框,键盘蹦了出来,江立衡几乎能透过电话“看”到许涵大笑的样子,呲着虎牙,眼睛眯成弯弯的一条线。他手法生疏地打了个字,按下发送键。
许涵到江立衡那个“嗯”后,眼中渐渐有了笑模样,他这会儿才觉得饿了,一看时间,下午一点,他还没吃饭。坐车晃晃悠悠回到家中,许涵只看见妹妹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了他还有点意外,“阿姨,睡觉去了。你吃饭了吗?阿姨说,你可能是,去找同学玩儿了。”
许涵的肚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但他还是说,“嗯,是啊。”
一回屋,那种强烈的排斥感又来了,许涵居然不知道要坐在哪里才好,幸好,一通电话拯救了手足无措的他。
来电话的是网络剧的宣传,因为许涵没公司没助理,能在微博这个小圈子里掀起一片浪花也挺不容易,彭导拍戏对他十分满意,正好网上有一票剧粉把他和一个主演组了cp,彭导跟宣传提了一句,希望能让他借这个势头多在公众面前露露脸。
当然,宣传不会把来龙去脉跟他说得一清二楚,只通知他明天一早记得转一下主演的微博,那边会先@他,语气最好要熟稔热络一些。
许涵心想,替蔡严挣这一千块,真是了老鼻子劲。
转念回想了一下,这个主演,不就是小姑娘想要签名的那个么?利用这个机会要个签名,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打完电话,许涵心里开始泛空。
他看了江立衡那一个字的短信好几遍,越看越想立刻回到a市去,他不想呆在这里,一点儿也不想。他找了个借口,明天要转微博,他没带电脑回来!手机也可以?不行,他的手机太老太旧了,网络总是断断续续的,万一还要别的互动,怎么办?
许涵脑袋一热,他把刚刚从饰品店买的小礼物搁在唯一一张看起来不太凌乱的小桌子上,拿起没放下几小时的背包就走。妹妹还在客厅,许涵对她说,“我有急事要回学校,等下你跟我妈说一声吧。”
那姑娘刚想说什么,许涵忽然想到,“我买了个东西,放在那屋了,你让她记得拿。”
她只能点了点头。
年三十晚上还在赶路的人不多,许涵很容易就买到去a市的高铁票,坐上车的那一秒钟,许涵的身体才真正地放松下来,尽管他甚至没想好要回哪里。
去老宅吧,许涵像小狗一样缩了缩高高的鼻梁,那里江立衡的味道最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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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莉一觉睡到快五点,她从桌上拿起那个经常在电视上播广告的品牌首饰盒,打开一看,里头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小金锁,小东西做工良,正面刻着聪明可爱,背面刻着天真活泼。张莉漾起一脸得意的笑,也顾不上油烟大,挺起腰板扶着肚子到厨房跟周建国显摆去了。
几小时后,许涵站在a市高铁站灯火通明的广场上,如释重负地吸了一口灰蒙蒙的雾霾,神清气爽。
平常人头攒动的车站此时有些冷清,出租车区也没几辆的士,许涵招了好几辆司机都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不过他能理解,郊区太远,往返耗时长,也许赶不上回家与亲人一起跨年。好不容易用打车软件叫来了一辆私家车,车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师傅,见了许涵还夸了他一句,“小伙子长得真神!”
许涵笑了笑,“多亏了您肯接我单,不然今晚真要腿儿着回去了。”
“每年一到这时候,外来务工的都返乡了,本地司机过节不愿意跑郊区,不好打车着呢。”
许涵和老师傅断断续续聊了一路,得知他家有病妻,相关治疗几乎掏空家底,不得已才抽空出来跑活儿,能多赚一点儿是一点儿。老师傅脸上布满生活磨砺出来的沟壑,他正经受苦难,却依然微笑面对顾客,许涵看了心里直发堵,就像他一样,绝大多数人的一生,总不那么一帆风顺的。
“换心成功了?那真是太好了。”许涵由衷地替老师傅高兴。
老师傅点头,“是啊。赶上一个公益基金,专门资助老太婆那种病的,承担了所有的手术用,叫什么j的,外国名字,我也不会读我看那么多年轻人在对现在这个世道不满,实际上好人还是多的。”
“是jh。”许涵当然知道那是江立衡创办的专项基金,一股暖流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