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8章焦点
对刚才黄义达的话他半句都不相信,不过这个黄义达确实厉害,事先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先那这话堵自己,刚才说什么“……坚决不能护短,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谁惹了祸事,谁就要承担责任,任何人都不能够有侥幸心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至于他说的黄陆,不过是临时拉来的垫背,以堵前来求情的口罢了。
沉吟一会黄义达说道:“说得好!说到我心坎上去了,边南的那个尹泽伟和我熟识,每次来京都要来叙叙旧,我对这个人的感官本来就不好,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没想到现在他果然出事!我们大哥不笑二哥,黄陆虽然做事毛躁,但是他做事还是按规矩,走正路的,比那些出了事又吵着闹着求爹爹、拜奶奶的不知要强多少倍,这些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黄义达边说边摇头,他和黄安平两人一说一答,都表现得相当通情达理,幸亏没有外人,如果外人听到定会对他们佩服不已,大人物的气度就是非同凡响,敢于说真话,实话,思想觉悟高得惊人啊。
其实郭安平与黄家这位传说中的女婿张家良并不相熟,但是最近却一直忙着帮这位传奇人物擦屁股,想想也是够了,这张家良也真是够能折腾的,他在边南时,京城就有各种不利于他的版本,现在他来京城的,边南却来了次官场的大地震。
张家良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给黄家人带来如此多的困扰,现在张家良人在京城,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正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事,反而不好怎么办,因为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谁都不敢轻易和张家良接触,哪怕是黄安平这种黄家的头面人物,即便是他接触张家良也是很敏感的,更何况现在黄家的高层还并未表态。
现在更棘手的是,边南事发后,事儿干得干净利落,已经被披露的案情,全部证据确凿,没有任何值得质疑的地方,这让人恼羞成怒都不行,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多次给中央写举报信举报张家良的几名企业老总,这次被证明涉案,而且有人还严重涉案,这样的尴尬不仅是几家企业的尴尬,也是几大家的尴尬,甚至也是边南人的尴尬,他们的这种举报信,写得越恶毒,写得越具有煽动性,讽刺意味就越浓,而张家良的形象反而就越光彩。
这可能是事先谁也没有料到的情况,张家良瞒天过海,暗度陈仓,这次中纪委出招边南的举动,动作之迅速,动作之精准,全都得益于张家良给他们提供精准的信息和翔实充分的证据,而这次动作隐蔽这么好,也和专案组从东南省着手、在边北省坐镇有关,从东南省的苏永寿等相关人员着手调查,然后以苏永寿再联系到尹泽伟,这条线索极度隐蔽,而东南方面的配合又到位,不能不说这还得给东南省的同志们记一大功。
当然,尽管如此,张家良这次进京还是要面对层层的述职考验,有些甚至是约谈或者说是问责,只要是有人检举张家良问题的地方,他都需要就这些问题把事情解决彻底,不然中央无法给公众交代,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举报者都是那种极具讽刺的角色。
中组部办公楼并不算高大,却在京城林立的各政府机关、中央机关的办公楼中占据了非常的地位,中央组织部,这是外媒眼中极其强大同时也是极其神秘的部门,华夏国举办各种盛大活动,常常能够引起世人的关注和赞叹,外媒常常用的词便是“华夏国的组织能力让人赞叹!”而正因为这个说法,导致西方很多媒体甚至很多政治人物对组织部的职能并不太清楚,他们都认为,组织部就是“搞组织”的部门,其实这个理解虽然和现实大谬,但是不能不说,华夏能有如此大的凝聚力,能够有如此完善的体制和如此强大的掌控局面的能力,这和组织工作是分不开的,所以从广义上说,他们的这种错误理解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今天组织部的停车场停了一辆豪华的加长宾利,这种车在京城这个富人聚居的地方并不算什么,但是停在这个地方还是有些打眼,毕竟这些年中央狠抓公务用车,在用车标准上,即使是中央部委都非常有分寸的,所以在内部停车场一般不会有特张扬的车出现,但今天大家关注的事情却并不在这辆车上,而是在这辆车的主人身上,张家良今天在中组部接受组织谈话就是坐这辆车高调而来的。
说是高调,因为很多人早上上班都见证了这辆车的到来,边南的张省长气势惊人,到了停车场,出来的时候一身藏青色的长衫,带有毛绒领子的那种,他头发是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的大背头,围了一条围巾,那模样有人戏称特别像赌神,至少那个范儿是了不得的。
本来,像中组部这样的地方,每天来来往往的大人物不计其数,一个省长的根本就不值得引起什么动静,甚至一点涟漪都不会起,但是张家良不同,这些天在京城政坛旮旮旯旯就在说边南,都在说张家良,好像是张家良让京城的几家巨无霸家族陷入了一个相当被动的境地,而在边南那也是真刀实枪的干起来了。
而在此前,张家良的进京已经被人渲染成了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很多人把张家良的这次进京都说成了他边南之行的终结,是张家良履新边南彻底失败的象征。
但是现实中,在张家良进京的当天边南便出事,如果说这事是巧合,天下可能没一个人会相信,自然而然,张家良依旧还是那个受人瞩目的焦点,焦点人物之所以是焦点,有时候是因为一个事情关键环节被其掌握了;而另外一些时候则是因为气氛渲染,让他处在了那个相对神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