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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死了的,说是要陪着静敏,便殉葬了。朕许你,可开皇陵密道,将着怜楚尸身带出查看。”
“是,臣领旨!”
秦慎微微眯眼,只也不曾叫蓝子瑜退下了。他沉默良久,到底露出一丝狠色。为着他的湛儿,那些个人,也怪不得他了。
“湛儿身份之事……当时给皇贵妃接生诊脉之人、伺候过皇贵妃之人、夏则安……周秦臣……知晓之人,一个不留!宇文翰那处,你去警告一下。否则,我就只想看到他的人头!”
“是!”蓝子瑜一下跪下来,他后背只刷的冒出一片冷汗。
这是,要杀的人头滚滚啊!这也是表明了秦慎的态度,他竟选择了要保三皇子!
蓝子瑜向来沉稳,此刻袖子之中的手都不由些微微颤抖。
这其中关系,秦慎为何着要全力抹除了哪怕是一丁点儿,可能会泄露三皇子身份之事他不知晓,也不愿意去知晓。只如此,这些个人都死光了,将来的他,怕也是不得善终了。
“下去吧。”
蓝子瑜磕了头,立时急匆匆退下了。
不说秦慎处,秦湛在灵台山心不在焉烧了香,到了午膳这会儿才回了宫。
用了饭食,秦湛心绪还有几分不宁。书跟着折子,自是都看不进的。稍稍熬了些时光,秦湛目光这才坚定了起来。
到了晚膳那会儿,秦湛只跑去了澜贵仪那儿吃的。不过他目的自不是去吃饭,而是同着澜贵仪说,因留县封地给了他,还给了他这地的治里权限。
这留县离着雍城十分近,这几天,他就会去留县一趟,学着治里些事物。到时难得有空去外头走走,问着秦柔儿要不要去。
秦柔儿自是满口答应。
澜贵仪无奈笑了笑,却也应了下来。
这边定好了事宜,秦湛才松了口气。
秦湛自是不曾同周秦臣一般,还抱着几分希望。旁人不晓得,他哪里能不知道秦慎手里头纠察卫的厉害。
此事,若是劫持了来明之人有了动静,恐怕就瞒不住他父皇。便是他去杀来明,也没着人手可用。一旦他动了手,甚至立时就能叫秦慎查出了事情真相。
既不可留,那便去!明日,他就去见秦慎,同他说,他去一趟留县。此次一去,便是有去无回了。
入睡之前,秦湛已经下定了决心。
只闭眼之后,秦湛思绪却依旧繁杂。良久,他才怅然一叹。
秦慎……
第49章忐忑不安
这一夜,秦湛自是睡不安稳。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秦湛这才有了些睡意。他睡的晚,第二日便没什么意外的是又错过了早朝。
只这早朝之事,他同别的皇子不同,他却是不在乎的。
醒了那会儿,秦湛这才在宫人的服侍下用了些膳食。只吃了一半,辛羊却是急匆匆来了。辛羊向来处事平稳,甚少有这般显而易见的慌乱之色。
是以,见了这老阉人这般模样,秦湛心里头就是一跳。他面上稳着,原握着筷子的手却是微微一颤。如今他最是怕的,便是还未等他出宫,秦慎便知道了他并非皇子的身份。如此,不仅是他,怕是整个永祥宫的人,连着秦柔儿,都是落不了好。
这会儿,秦湛慢慢放下了碗筷,却只得压了心中百转心思,面上故作轻松道:“辛羊公公,今儿个你怎么过来了,还慌慌张张的?”
辛羊给秦湛行了礼,只道:“王爷……皇上让您去一趟乾书房。”
“父皇以往这会儿都在改折子,这会儿叫我过去干什么?”
辛羊只低了头,却是恭敬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秦湛目光微微一闪,以往辛羊从未如今日一般过,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却是一字不肯朝他吐露。
秦湛原就七上八下的心,这会儿自是高高悬起。只到了如今,他又能如何。他深陷宫中,便是他有着江湖人中的绝顶武功,在着千军万马之中,却是也出不了这皇宫。
一时之间,秦湛心中到升起了一些凄凉之意。
或许,他不该优柔寡断的。这些年,虽不少事因着同前世不一,到让他错过了不少离宫的机会。只他自己个儿,却未尝不是因着相安无事,虽百般不愿承认,只心里头是贪恋着几分前世不可得的父子之情的。
是以,他何尝又不是说服了自个儿,拖着在这宫中留到了如今。
事已至此,秦湛只长叹一口气,却是对着辛羊道:“走吧。”
“王爷请。”辛羊微微让开了身,恭敬着让秦湛先走一步。
一路上,秦湛脚步不慢,龙行虎步。慢了,又如何,该来的事,总是会来的。
只等他到了乾书房,倒是并未有人拦他。见着他跟着辛羊来了,外头守着的侍卫立时让开了身,也自有旁的宫人小心给他们开了乾书房的门。
秦湛闭了闭眼,一步踏进。再往着里面走了些路,秦湛便立时看到了秦慎。
秦慎面色阴沉,面容上还浮现着怒气。而前头,那地上却是跪着刑狱司的廖景恒,还有那巡检使的越修昀。
一见着这,秦湛这才徒然松了口气。
廖景恒二人在,便不是他身份暴露了。他非秦慎皇子之事,若是秦慎已然知晓,这就是皇家丑闻,自不会叫着他二人来查办。此刻要发落他的,必然是纠察卫的人。
皇家之事,怎可外传?秦慎就算是心中再怒,也不会光明正大治了他的罪。
“儿臣见过父皇。”秦湛这会儿面色稍愉,行礼道。
秦慎这会儿立时起了声,却是快步上前来,将着秦湛拉了起来。他瞧见了秦湛,神情自是欢喜的,只似又想到了些什么似得,又露出些为难之色。
“父皇?这普天之下,还有能为难到您的事?”秦湛笑道。
“自是有的。”秦慎拉住了秦湛的胳膊,只带着人往着上头椅子上走去。待到了书案后,秦慎便带着秦湛坐下了。
秦湛倒是习以为常,坐在秦慎身旁之事,虽逾越了些规矩,只他早就习惯了。
秦慎这会儿眉宇间却是带了些忧色,他瞧向秦湛,道:“湛儿,父皇自是也有忧虑之事的……这会儿叫着你来,却是要同你说一件事。”
虽不是身世之危,只看着秦慎的模样,秦湛也发怵了几分,心里头略有些打鼓,“父皇?”
“湛儿……你要应着父皇,你听了,须得静心一些,莫要动了气。”
见着秦湛点头,秦慎这才又道:“你外公……闲王……昨日夜里头,周府起了大火,他年岁大,来不及从房间逃出来。”
秦湛听了,只一下抬了头,他对着周秦臣,不管前世今生,都未曾见过几面。要说感情,自是不深。可是……可是周秦臣,毕竟是他仅剩下的几个亲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