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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过,跪在地上的学生们纷纷抬头,争着想瞻仰这位南秦第一美人的风姿。
纪嫔坐在皇上的身边,感受着这样居高临下的地位,看着以往的同窗跪在自己的身前,用畏惧和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她不慕虚荣的人,但这种感觉依然让她感到美好。
绿茵场上,红白两队的学生各列一队,少年们个个身姿挺拔,神采飞扬。
随着开始的鼓声敲响,蹴鞠被踢上了天,红白两队互相交叉进入对方的阵营,该防守的该进攻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母妃,你看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哥哥!”乐畅坐在舒慈的身边,一身火红的骑装,头戴红色的抹额,贵气逼人,但她的稚言稚语又引得大家频频侧目,对这位先帝唯一的公主颇多好感。
“太厉害了,他跑得可真快!”乐畅拉着舒慈的衣袖,激动地拍掌。
纪嫔听到她这边的声音,笑着对皇上说:“乐畅公主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您看她多开心。”
骆显瞥了一眼,说:“朕这位皇妹不俗。”
“臣妾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儿,那多好啊……”纪嫔带着艳羡的语气说道,状似无意,但却用余光小心地打量着骆显的神情。
骆显嘴角一勾,没有露出反对之意。
纪嫔攥紧的衣袖松开了,她面带笑容地转头看向赛场。
“那位穿白色衣服的少年是谁家的?”舒慈偏头问道。
王喜:“娘娘是说那位进了两球的少年?”
“正是。”
“是都察院左都御史郑清大人家的二少爷,在太学里,他可是风云人物。”王喜笑着说道。
“不错,看他动作潇洒灵活,想必做人也如此。”舒慈赞赏地点头。
王喜凑趣儿道:“待比赛结束,娘娘可要赏他?”
“如果他能再中一球,本宫就赏。”舒慈看得有趣,她又是一个极为大方的人,对欣赏的人更是不吝财宝。
话音方落,那位姓郑的少年突然带球连过三人的防守,直射对方的球门!
“啊”
蹴鞠在空中转动,速度极快,乐畅捂嘴惊呼。
“进了!”
穿白衣的少年们相拥欢呼,大家把郑姓少年抛入了空中,欢庆上半场的胜利。气喘吁吁却拦截未果的红衣少年们无奈一笑,却也有君子之风,并不嫉恨,只是和同伴们击掌加油。
“南秦有这样的年轻人们,何愁不强……”目睹这一场景,舒慈喃喃道。
中场休息,舒慈起身更衣。
一路走来,更衣的地方已经被提前清场,换做了禁军把守。
“主子,您今天的兴致好像特别高啊。”紫婵说。
“整日在宫里闷着,见到这么多鲜艳的面孔,不容易啊。”舒慈感叹,嘴角挂着笑意。
“那个郑姓少年,娘娘好像尤其钟意。”紫婵笑着打趣道。
“此子颇有我大哥年轻时候的风采。”舒慈轻轻一笑,仰头看着这四方的天空,“大哥当年,也有此风华。”
承恩侯的长子,当年是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鲜衣怒马,敢爱敢恨,是这四九城里多么难能可贵的鲜活人物。可惜,一朝断腿,含恨离去,从此这京畿再也不复那样爽朗明亮的笑容了。
“主子……”
“若下次他再联系你,一定要告诉我。”
“是,奴婢知道了。”
主仆俩进了净室,紫婵伺候着舒慈解了手,待她净完手回头的时候,身后的人却已经换了一个。
“紫婵呢?”舒慈皱眉,看着和他挤在这狭小净室的人。
“外间侯着。”骆显抬手,勾住她的下巴,“贵太妃今天看着怎么尤其美丽呢?”
“呵呵。”
“是不是见到了什么特别钟意的人?”骆显靠近,将她逼入墙角。
一只白葱似的手指伸出来,抵住了他的胸膛:“皇上管的未太宽了些。”
“是吗?为何朕刚刚听着贵太妃的笑声,感觉尤其不舒服。”骆显凑了过来,唇落在她的颈肩,轻轻呼吸,气息全洒在她的脖颈间,让她浑身都起了一股痒劲儿。
“皇上是嫉妒那些蹴鞠的少年比自己年轻?”舒慈伸手,还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凑近,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放心,不是什么人都能爬上本宫的床,您暂时……还没有威胁。”
“哦?”骆显挑眉。
舒慈伸手,一寸寸地将他推开:“只是,别人用过的物件儿本宫尤其不喜欢。第一次算是意外,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说完,她回手,展颜一笑,微微抬着下巴离开。
“主子!”紫婵见她出来,立马上前,“您怎么样?”
“下次别拦着,本宫喜欢跟他斗。”舒慈得意地转了转腕上的玉镯,嘴唇含着笑意,“这样让本宫觉得日子尤其不难得捱。”
“您……也太奇怪了。”紫婵哭笑不得,扶着她往前面走去。
“本宫生得这样好颜色,要是不用上一次,岂不是浪?”
“您……您这让奴婢怎么说您,以前不算么?”
“先帝待我如亲妹,从未肯沾过我一根手指头。虽然我在宫里横着走,但还从未尝到恃宠而骄的滋味儿呐……”舒慈眉梢上扬,狭长的眼睛里流光溢,载满了风情,长长的纱裙一转,身姿绰约,妖媚横生。
下半场开始,白衣队势如破竹、一鼓作气,连进三球,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赏!赏!母妃快赏!”乐畅高兴地直跺脚,手掌都拍红了还不罢休。
“稍安勿躁,你皇兄还没有表示呢。”舒慈按住乐畅。
乐畅期待的看着皇上那边,果然,一连串的赏赐赐下去,少年们纷纷跪地借赏。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本宫的赏赐就给红衣少年们吧。”舒慈改了主意。
“母妃……”乐畅撅嘴,“母妃不公平,明明是白队的哥哥们赢了的。”
“乐畅,你要记得输赢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努力了,付出了汗水,那就值得表扬。”舒慈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你平时练射箭的时候,射不中靶子之时,紫婵姑姑和你师父可有另眼看待你?”
“当然没有。”乐畅摇头。
“这些哥哥们,他们也并不想输,只是技不如人无可奈何。你要知道,赢,固然重要,但输得有骨气,能风度十足的祝贺对方,更为重要。”
“母妃……儿臣不懂。”乐畅懵懵懂懂地望着他。
“以后会懂的。去吧,你去安慰一下哥哥们。”舒慈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襟,拍了拍她的肩膀。
紫婵端着一只梨花木的盒子,笑着说:“殿下,咱们走吧?”
“是。”乐畅点头,松开舒慈的手,往下面的队伍中去了。
红衣队的少年们没有想到输了也有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