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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找,今天这府里这么多客人,别被她冲撞了!”
“走,你们都跟我走,搜府!”
喧闹的声音走远,冯丫儿从房梁上翻了下来,顺着柱子滑到地上,从开着的门当中飞快地蹿了出去。
深夜,舒慈正睡得熟,突然感觉到旁边的人起了身。
“你去哪里?”她睡意深重,睁不开眼。
“冯丫儿他们找到了藏银的地方,我去看看。”他换好衣裳,帮她盖好被子,“好好睡,半个时辰我就回来。”
她翻了个身,呼吸绵长,显然又睡了过去。
“咚咚咚”窗户外面,三声叩响。
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却是一脸清醒,她起身打开了窗户,月光流泻进来,外面的黑影翻身而入。
“有消息了?”舒慈侧身让开。
“三天前就有消息了,但您和皇上寸步不离,属下找不到空档向您汇报。”
舒慈:“……”听着怪怪的?
“说正事。”舒慈正经神色。
“淮阳府内有一家叫江满堂的药铺,经属下多番查实,发现它是大少爷名下的产业,这家掌柜曾经和大少爷有过书信往来。”
“你确定是大哥?”舒慈的眼底升起了希望的火焰,亮得黑夜都为之晃动。
“确定。属下顺着这条线查找许久,发现大少爷正是这江满堂的东家,而这江满堂几乎在江南各个大一点的州县都有分号。”
“那……”
玄武拱手告罪:“属下无用,目前为止并没有查到大少爷到底在何处。”
“那他会不会在淮阳城?”舒慈眼含期待的问道。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淮阳城只是江满堂的一个小小的分号,并无这个可能。”玄武开口,打破了舒慈的期待。
舒慈垂眸:“知道了,去吧。”
“属下告辞。”玄武单膝跪地,然后起身打开窗户,一跃而去。
再躺回床上,舒慈睡意全无。她脑海里全是和大哥在一起的画面,白驹过隙,他们兄妹竟然有十年未曾见面了。不知再相见的时候还有无当初的亲密,能不能一眼就将对方认出。
半个时辰后,骆显准时而归。
推开门,他神色一紧,立刻发现屋里有其他人来过。目光巡视了一遍屋内,然后快步走到了床前。
舒慈仍旧是他离开时候的睡姿,只是被子跌落了一半,所以她的脸色并没有离开时的红润。
“歆儿。”
他把被子盖回她的身上,脱了衣裳躺在她的身侧。
“晚安。”他凑过去,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
她的睫毛颤动两下,然后趋于平静。
他看到了什么,她在隐瞒什么,只有这融于夜色的月亮能知晓一二了。
☆、51皇上怂了
一大早起来,舒慈发现自己有了问题,很大的问题。
“你怎么了?”骆显一起床就没看到她,转过屏风,发现她手撑在浴桶上,面前是个铜盆。
“嗯,没什么,洗脸呢。”舒慈身躯一震,转头看他,“你要洗吗,我让你。”
骆显伸手拉住她:“怎么神思不宁的,想什么呢?”
舒慈曲手指触摸了一下鼻尖儿,状若无事的说:“没什么,你们昨晚怎么找到知府大人的马脚的?”
“是冯丫儿,她钻进了下面的人孝敬给柳荀的礼箱里面去了。”
“她胆子可真大。”
“嗯,腿都断了。”
舒慈这下不只是惊讶了,更多的是佩服:“她能为钱做到这个地步……”
“我问她了,她说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拿了我的钱答应帮我做事,那就要说到做到。”骆显轻笑了一声,显然也是被这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侠气给震住了。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舒慈感叹,“在这这样的环境里还能保持一股近乎于蛮的侠气,挺难得的。”
骆显点头,看着她:“所以我想让你把她了。”
“了?”舒慈挑眉,“这种丫头的事情不是你们爷们儿才会干的吗?”
骆显:“……”
“你身边的婢女都是文文弱弱的,朕想着有这样凶狠不怕死却还懂规矩的,也可以去去你身上的迂腐之气。”
舒慈眯眼:“你说谁迂腐?”
骆显:“谁在问便说谁。”
舒慈瞥了一眼浴桶里的水,又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盆,不知道是把他按桶里去喝洗澡水好还是按盆里喝她昨晚的洗脚水好。
清早吵架大概可以活络血脉神经,半个时辰后,两人神清气爽的出门,处理昨晚的事情。
舒慈问他:“柳荀的私库是找到了,但咱们手里并没有他污了灾银的证据,量刑的时候顶多是贪污而不是克扣灾银吧?”从严重程度上说,后者可判死刑,但前者大概只是把牢底坐穿。
“怎么没有?”骆显挑眉,“户部发出的灾银都是新铸的,银子底下有户部的标记。如果他们还没来得及重新火耗的话,打开仓库就是柳荀贪墨灾银的证据。”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否溶化重铸过?”
“夫人,你一向机警,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出有人在跟踪咱们?”骆显微微一笑,停住脚步。
舒慈愣了一下,转头朝身后看去。
满大街的人,小摊小贩,短衫布衣,一眼望过去还真不能看出谁有问题。
“走吧,到好动手的地方去。”骆显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迅速迈开大步。以他们两人的身手,除非柳荀雇了江湖高手,否则只是一堆送上来让他们砍的菜头而已。
“你们昨晚被发现行迹了?”舒慈仓促问道。
“故意留下的,不然怎么知道他们到底溶没溶官银。”
“看他们动作这么快,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溶?”因为没来得及溶,所以一旦被发现就是个死,所以狗急跳墙。
“嗯。”
正说着,舒慈回头一看,大概有十几个人同时跟他们行动了起来,气势汹汹。
舒慈身形一晃,骆显拉住她,目光关切:“怎么了?”
“头晕。”舒慈扶额。
“怎么回事?生病了吗?”
“应该是昨晚有些着凉了……”她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座桥上,后面的人紧跟不舍,前面也冒出几个手持硬棍的大汉,他们的目标似乎也是他们。
“站好别动。”骆显捏了一下她的手,“等会儿让我来,你休息。”
“你行吗?”她扫了一眼,至少二十个人。
“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骆显侧头看她,目光里缀着点儿深情。
舒慈轻笑,二话没说,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