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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春水,想到她主动自首,本性良善,太后的那股气就更生不起来了。
“好罢,就当为了太子积福,哀家便绕她一命。”太后松口。
紫婵一笑:“太后娘娘英明。”
春水逃过一劫,心中复杂,她先是对着一边的紫婵磕了头,而后又转身拜向太后。
“死罪可,但你背主卖主乃是大忌,不能再待在宫里了,这便出宫去罢。”太后说道。
“春水,谢太后隆恩……”春水额头触地,泪眼模糊。
任务完成了,紫婵正待告退,太后却叫住了她。
“你回去转告你家主子,储君已立,让她以后就安下心来,皇上会给她名分的。”
紫婵颔首:“是,奴婢记住了。”
春水被逐出宫,纪贵妃被太后禁足,仍旧昏迷不醒。
紫婵回西宫回话,舒慈见她进来,第一句便问:“人救下来了?”
“照着娘娘吩咐说的,丝毫不差。”紫婵笑着上前,将暖手炉捧给了舒慈,“娘娘,您还是回床上歇着吧,别凉到了。”
“整日躺着都快生锈了,起来走走倒好。”舒慈端着暖手炉说道。
紫婵说:“太后娘娘还让奴婢转告您,储君已定,让娘娘安心坐月子,皇上会给您名分的。”
舒慈挑眉,不屑:“她莫不是以为本宫这辈子就盯着那个位置?”
“太后娘娘是好意,您别弄拧了意思。”
“本宫知道。”
“奴婢看着,您和太后娘娘像是在较劲一样。”紫婵笑道。
明明都是在为对方着想,说来的话却像是钉子一样,硬邦邦的,让人难以接受。
舒慈抿唇,瞥了她一眼:“长本事了?”
“奴婢知错了。”紫婵敛了笑意,垂头。
“去看看皇上怎么还不来,这个时辰也该下朝了。”舒慈皱眉说道。
“前面且吵着呢,皇上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紫婵说,“奴婢刚刚出去转了一圈,听到大家都对前朝发生的事议论纷纷,顺便听了一耳朵,像是又吵得凶呢。”
“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可不是自找罪受?”舒慈放下手炉,端起茶杯,动作优雅,丝毫不见担忧。
“娘娘,您说的是谁?”
“还有谁?有个大傻子呗。”舒慈嘴角一勾,揭开茶盖。
此时的前朝,看着下面吵成一锅粥的文武百官,骆显神色淡然。
他低头看襁褓里的婴儿,发现他似乎十足清醒,像是侧着耳朵在认真听一样。
骆显嘴角一弯,低声:“你也喜欢看热闹?”
怀里的人眨了眨眼,似乎是在问:“还有谁喜欢?”
“你母妃。”他轻笑一声,目光温柔得像是第一缕曦光。
婴儿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双眼像是黑玻璃球一样注视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爹,我饿了,可以走了吗?
骆显:再等等,一会儿可以看到有人撞柱子
太子:哦,那我再等两分钟。
☆、76出征
舒慈坐在宫里听着王喜的转述,笑得岔气。
王喜学着都察院的郑大人的语气,道:“皇室血统纯正,皇上要立太子,可喜可贺,可这皇子到底是哪位娘娘所生呢?”
舒慈笑着问:“他怎么回答的?”
王喜一拱手,道:“皇上答,是他心爱女子所生。”
都察院的郑大人又问:“那皇上在立太子之前是否要接这位女子进宫?”
骆显答:“她不求名分。”
又有阁臣问:“老臣听说皇子乃后宫某位贵人所生……”
“太子的母亲是谁朕心里有数,恐各位爱卿难以接受,朕便不强求诸位了。”
君臣互相打着太极,臣子们想让皇上说出舒慈的名字,好当众反驳他。骆显又打着另一张算盘,立了太子,太子之母还会无名无份吗?到时候不用他主动开口,估计朝臣们都会求着他抬高太子生母的身价。
朝臣们一个个愁眉苦脸,唯恐皇上乱了皇室的血脉。
众人心里想的是:莫不是皇上想要儿子想疯了?随便抱了一个上殿?
接着又被自己说服:不会不会,别说皇上了,就是一般男人也不会随便抱别人的家孩子冒充自己的孩子吧?何况还要立太子?
骆显起身,居高临下:“朕明日便出征了,虽兵强马壮,但战场之事并无定数。一旦朕有所不测,众卿便辅佐太子登基,昌盛我南秦!”
“皇上……”百官齐齐下跪。
不管文武百官如何质疑和反对,骆显的旨意已发,绝无再回的道理。不然,这便是在削弱君威。
听到此处,舒慈脸上的笑意敛了下去。
“皇上驾到!”
舒慈抬头向外面看去,面带惊讶。
果然是嚣张,朝上才立了太子,这头进她的宫殿来就明目张胆了。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太监宫女纷纷下跪。
骆显抱着红色的襁褓,大步跨了进来,哈哈大笑:“朕以为他会在朝上哭,谁知臣子们都吵起来了,他竟然还睡得香!”
舒慈起身迎了上去:“你自己抱回来的?”
“嗯。”骆显低头,揭开小被子的一角,露出了一张红红的脸蛋儿。
“吃奶了吗?”舒慈问。
“吃了,众臣吵得厉害的时候朕让奶娘抱下去喂的。”
舒慈接过这沉甸甸的一堆,低头笑:“他可真是能睡。”
“胆子也大,朕听闻有些婴儿动不动就哭,但他好像完全不会。”骆显不遗余力的夸着自己儿子。
舒慈瞥了他一眼:“现在说还为时尚早,男孩子,总有让你头疼的时候。”
“他要是顽皮,朕就把他送到上书房去,让先生打他板子。”骆显轻哼一声。
舒慈坐在榻上,把孩子平躺着放在上水面,道:“听说你给他起了名字?”
“禹。”
“哪个字?”舒慈侧头看他。
“尧舜禹的禹。”骆显微微勾起嘴角。
舒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这是司马昭之心。”
骆显低头揽住她的肩膀,眼神落在榻上的小人儿身上,他道:“他是朕全部的希望了。”
“嗯?”舒慈疑惑。
“生产之事太为艰险,朕不想让你再受苦了。”他敛下巴,低头吻她的肩膀,“咱们有禹儿一个就够了。”
舒慈轻笑一声,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笑道:“不苦,我愿意的。”
“可朕舍不得。”他掰过她的头面向自己,一字一句的说道,“朕只有一个你,赌不起。”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和诚恳,纵然是她这般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得不软了下来。她想,如果此生遇见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