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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的声音不可谓不重。
候在外间的李江有些纠结,这……到底是谁挨了一巴掌呢?如果是皇上,他需要进去吗?如果是另一位,会不会打起来呢?值夜很枯燥,他只能放任自己的天马行空。
“地图这样关乎国事的东西,怎么能轻易摆在外面,难道你没想过吗?”骆显站在她身侧,鼻尖全是她的味道,心里痒痒的,虽然被打了一巴掌,但他仍旧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你是不是给朕吃了什么药……”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抬起,一吻落在她的掌心,“不然朕怎么如此惦记你的味道。”
舒慈觉得有些痒,握了握手,想回。
“告诉朕,你想要地图做什么?”他拉着她的手腕,不放。
舒慈:“自然是为了皇上的社稷江山,黎民百姓。”
“朕得了皇位,你不想报复朕吗?”他突然问道。
舒慈侧头看他:“我还没这么狭隘。如果你是明君,那自然好,如果你当不起这个重任,不用我出手,苍生会灭你。”
随后,她轻笑一声,缓缓说:“再说了,皇上不是打着勤王的旗号来的吗?虽然最后王死了,但您也是占了天下大义的呀。”
“别这样阴阳怪气的跟朕说话。”他抬手,掐住她的两腮,“文帝文治武治皆不擅长,江山危急,百姓困顿,如果不是朕,现在天下早已大乱。”
舒慈看着她,微笑不语,仿佛被牵制住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还念着他?”他低头,嘴唇抚过她的唇瓣。
“他都没有能力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你念着他什么?”他抬手,瞬间扯掉了她的腰带,手一扬,腰带缓缓飘落。
腰间一空,她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抬腿便是一个杀招:“放肆!”
他闪身躲过,两人对立而站。
这样柔软的夜,两道冷若冰霜的目光相互交缠,仿佛会这样斗到天荒地老。
作者有话要说:骆显:谁说不会天荒地老?
舒慈:谁要跟你天荒地老?
我决定双更一天,单更一天,双更一天……这样,如何?
☆、22朕不知你竟爱多管闲事
骆显也不知道自己在在乎什么、生气什么,他只能把这种感觉归咎于帝王的占有欲,那种想把她绑在床上哪里也不让去的冲动,一直在他胸膛里冲击着。这样明媚动人又天生带着一股神秘感的女子,完全激发了一个男性的好胜心,他甚至怀疑这是凭空蹦出来的女人,否则在之前的十年里,他为何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舒慈先敛了敌意,她说:“我来不是和你打架争吵的,我想看那幅真正的地图。”
“何用?”骆显把腰带捡起来扔给她。
舒慈抓住腰带系在腰间,说:“从有记载至今一共发生过重大干旱十四例,而又以前朝明志年间持续时间最长,干旱地域最广,且分布变化最大。在这些常年出现旱情的地方,大多数处于长江中下游地区和江淮地区。如果不及时挽救,瘟疫疾病会伴随旱灾和饥馑迅速发生并蔓延开来,这期间蝗虫也会大面积发生。”
骆显目光一闪:“你研究过这些?”
“当然,不然我是掐指算的吗?”舒慈给了他一个冷眼。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骆显问。
“改河道。”
“你可知河道一改有多少将会离开故土?有多少人会在迁离故土的途中饿死或病死?你可知这是多么大的工程?”骆显连续发问。
舒慈说:“所以我才想看看那幅地图,研究出耗人力物力最少的一条线路,改黄河的河道,东水西引,一方面可以解决黄河善淤善决的旧疾,一方面也可以引渠灌地,消解旱情。”
骆显闻言,转身朝着床榻走去,舒慈看着他从床榻旁边的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张羊皮地图,眼睛顿时有了光。
“给我看。”她上前,拿了过来,随手铺在了龙床上。
她从怀里拿出白天照着《水经注》画的地图,来回对照,发现一处不同,她转头想拿笔勾画,旁边就递过来一支朱笔。
“用这个。”骆显一手搭在地图上,一手给她递笔,目光专注在她手绘的地图上,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舒慈也没客气,接过他的笔开始修改自己的图,边改边说:“我知道这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但是如果成了,功在千秋,利在万民,日后你这个皇上在史书上也有难以抹去的一笔。”
骆显轻笑了一声:“那都是留给后人来评判的,朕不看重那些。”
舒慈抬头:“那当下你总是在意的吧,安徽河南的灾情最为严重,听说已经到了河湖井泉都干涸的地步了。”
“是,前天户部才报上来一个受灾人数,极大,朕也颇为头疼。”骆显说。
舒慈一笑:“万民之主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语毕,她的图也改完了,提起来一看,初具雏形。
“这图给你。”舒慈递给他,“这是初稿,具体的还要请工部的人再修改一下,不过我估计误差不是很大。”
骆显接过图,仔细看了过去。不仅线条流畅清晰,改变的地方也标注得十分清楚,南秦的大半版图都在里面,她画的那根东水西引的线尤其清晰。
“朕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骆显抬头看她,眼神里饱含欣赏之意。
舒慈挑眉一笑,她此时斜坐在脚踏上,依靠着床榻,撑着脑袋,眨了眨眼问:“皇上不会没听过徐清予先生的大名吧?”
“当然听过,他所着的《徐清予游记》是本朝最有名的地理名着,其遍及二十一省。徐先生达人所之未达,探人所之未知,就连今日也有颇多年轻人将他视为表率。你现在说起徐先生,他与你有何关系?”
“皇上志在社稷,自然顾不了这等小事。徐清予先生是我祖母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曾祖父。”
既然说到徐清予,骆显对她有这等功夫也就不怎么惊奇了,毕竟家学渊源,徐清予先生故去的时候,想来眼前的人也有十来岁了。
三更天的梆子敲响,舒慈站了起来。
“这就走了?”他将两幅地图卷起,放在一边。
“不走还等着再打一架吗?”舒慈讽刺一笑,戴上风帽从来时的地方离开。
花丛里的花落了一片花瓣,是她离去时衣裙不小心拂掉的。
骆显站在窗口眺望,夜色浓郁,空气里只留下她身上淡淡的紫檀香味儿。
“皇上。”李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朕过去年年来京为先帝贺寿,却从未注意到身旁的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像是在问身边的人,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