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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样的结局,母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姐姐也不是没有一点问题。”
“世道对女子苛责,女子能依仗的只有娘家。姐姐性子清高,虽说母亲是继母,天生亲近不起来,但父亲和祖母却是嫡亲的,你在家的时候不讨他们欢心,与他们半点不亲近,又怎么能指望嫁了人娘家对你掏心掏肺?李家不就是看没人给你撑腰才使劲作践你么?你但凡让祖母父亲看重一点,他们都不敢那么欺负你!”
“当然,李家确实是个火坑,可按姐姐上辈子的性子,不管嫁到什么样的人家都没有不受气的。嫁娶是结两姓之好,不是光娶回一个妻子就算了,没有娘家撑腰,嫁到哪都硬气不起来。你既然对祖母父亲亲近不起来,就该自己硬气一些,拿捏住丈夫也算有本事,就像户部尚书家的石丽丽。”
闻卿说的石丽丽,是京里头有名的母老虎,她跟沈文姝一样,亲娘死了,父亲娶了继室。她那后母比李氏还不如呢,明着暗着苛待石丽丽,给她立规矩磋磨她,后来给她寻的亲事也是一个不上进的纨绔子弟。可石丽丽是个泼辣性子,成亲前为了名声就忍了,嫁出去后就不管那些虚的了,把丈夫的小妾撵的撵,关的关,拾的服服帖帖,连着他丈夫也被她管的死死的,对她言听计从。虽然有男方确实草包的缘故,但不得不说石丽丽是真的很有手段。
“你既不与家里亲近寻求庇护,也不能放下清高豁出去脸面自己立住,可不是让人给当包子揉捏搓扁么?所以我才说,上辈子的悲剧你也有自己的问题。可不管怎么说,母亲害你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也不能为她狡辩,你有怨气也是应该。可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开,重活一世还要纠缠上辈子的恩怨有什么意思呢?追求更美好的幸福不好么?”
闻卿这么一长段话,让沈文姝从最开始的震惊不敢置信,到心情复杂再到慢慢接受,本来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听到闻卿最后一句话,又忍不住讽刺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被害的不是你,经历过那些的也不是你,你嘴皮子一动就让我放下仇恨去追求幸福,说的倒是轻巧!”
其实她心里已经认同了闻卿说的话有道理,上辈子落到那样的下场她也有责任,可就是看不得对方那混不在意的样子。
闻卿笑了笑,“姐姐说我没经历过那些,所以说的轻巧,其实我上辈子也没好到哪去。嫁给七皇子听着风光,可背后的心酸谁知道?皇家人都长了十副心眼,一个比一个会算计,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睡觉都不得安稳。姐姐死的早,可能不知道,七皇子夺嫡失败,被砍了脑袋,我这个七皇妃也没能幸,还连累了沈家,全家流放,死在了外头……”
“你看,嫁的好与不好其实都没什么差别,结果还不都一样?”
这话又把沈文姝镇住了,呆愣了半天不知道作何反应。上辈子她在李家后宅里耗尽了心血,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还真不知道沈家最后落到了这个下场,全家流放,都死了……
沈文姝心情十分复杂,若说恨,她肯定是恨的,恨李氏的恶毒心肠,恨父亲的不管不问,恨祖母的冷血无情,他们落得那样的下场她应该觉得大快人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没觉得痛快,反而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大约还是对这个家有一丝感情的吧。
闻卿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就离开了,过犹不及,她今日已经说了这么多,留些时间让她慢慢消化吧。
年关将近,府里又忙了起来,李氏因为怀了身子,力不济,叫闻卿从旁搭手,也顺便教她学着掌家。闻卿就把沈文姝推了出来,用的还是姐姐富贵了好提携沈家的那一套说辞。李氏被她磨的同意了,沈文姝也心情复杂的接受了她的好意。
闻卿闲着没事,从系统里要了一本武术秘笈,偷偷在房间里练着。没有武功傍身,她想在军营里闯出一片天地也不容易。她现在习武已经算晚了,好在系统给的是速成的功法,配合着强身健体的药剂,也勉强够看。
她是被翻云覆雨的修真功法养刁了胃口,眼界高了,自然看不上这些凡间招数。事实上,系统给的功法已经很不错了,练至大成,可在凡间横着走。
闻卿忙着练武,沈文姝忙着学习掌家之道,李氏也在忙着照顾双身子,这日子便在忙碌中过去了。
阳春三月,宫里终于露了风声,皇后娘娘欲在宫中举办百花宴。名为百花宴,实则是为皇子们选妃,这是上下都心照不宣的事。有那想要博富贵的,早就开始准备起来了。而不想卷进去的,则忙着提前定好婚约。
闻卿自是不准备去的,可也不准备订什么婚约,到时候称病就好了,反正她一个嫡次女也不打眼。
沈文姝作为尚书嫡长女,又无婚约,自然是要去的。本来她还担忧会不会被指给哪个皇子,可凌天赐却给她送信,叫她安心,一切有他。于是她便甜甜蜜蜜的放下心来。
闻卿没插手他们之间的事,男主女主,天生一对,凌天赐作为一个男主是挺合格的,洁身自好,没有通房小妾,只娶了沈文姝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她痴心不改,宠到骨子里……不说在古代,搁哪个世界都算良配!沈文姝能得到一段好姻缘也是闻卿乐见其成的。
虽说沈文姝被她劝解开了,但心里头多少有些不痛快,唯有过得幸福,才能消磨掉过去的怨气。
百花宴上的一波三折,闻卿没能亲眼看见,不过据听说十分热闹,落水的、毁容的、失节的、中毒的……各种花样轮番上演,实在是无比。
女主向来是事故招惹体,没她的事也得被牵扯进去,不过有男主护着,终归是有惊无险。宴会过后,几家欢喜几家愁,沈家自然是欢喜的那一波。只因沈文姝被赐婚给承渊侯凌天赐为正妻。
承渊侯虽不是皇子,但他是大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大长公主去世后,圣上怜他幼年丧母,对他甚是疼爱,比一般的皇子还要得圣宠。沈家能攀上这门婚事,已经十分不错了。
老太太也难得拿正眼对这个孙女了,拿了压箱底的宝贝给她捡了一箱子,让她充门面。连沈恪也关切了几句,嘱咐她好好备嫁。
这些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场景,让沈文姝又是一阵心情复杂,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了,锦上添花的人她不稀罕,可她也舍不得拒绝,毕竟这是她血脉至亲的家人,生她养她的家人,但凡他们有一点爱护,谁又会真的愿意与他们不死不休?
沈文姝的婚事定在秋天,正是不冷不热的天气,凌天赐亲自求来的,为的就是新娘子不受苦。他如此体贴,叫沈文姝又是一阵感动。
沈家今年的喜事是一件接着一件,三月里大姑娘定了一门好亲;春末,长孙沈瑾瑜以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