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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多好。

可是，心却止不住的在痛，苏娇就知道当时她点头答应芊芊，是一个错误。

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真的很残忍。

“新郎官，现在该你挑选新娘子了，你只有从两辆轿子里挑对了我家芊芊，才能将我家芊芊娶回去。”龙王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习俗，从来没有新郎官会挑错，今天他嫁女儿，女儿嫁的好，他也开心，虽然有些不舍。

穿着一身大红衣袍的沈涟，他的视线在两顶轿子前扫视。

在察觉到另一顶轿子中是何人的时候，他心里一震，微微抽痛，轿子中那人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他本能的走向了那一顶轿子，这一刻，四周的静默了，大家都吸了一口气，显然他们都知道，新郎正走向的那一顶轿子，并不是龙王的女儿，但是他们不能说，这是习俗，只能让新郎挑。

在苏娇的轿子前面，沈涟停下了。

苏娇感觉到沈涟在她的轿子外面，那一刻，她的心也停下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沈涟要是这一刻带她走，她也任性一次，不顾世人，不管芊芊，她跟着沈涟走，天涯海角，都跟着他去。

但是，最后，马蹄的声音响起，沈涟走向了另一顶花轿。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四周的鞭炮声各种喜庆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

苏娇从轿子的帘子处，看到左边的花轿开始移动，而她这一顶花轿，却停在了这里。

苏娇的心一片空白，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失落，她眼角滑下一滴泪水。

苏娇没有哭过，至少，在变成魔族之后，便没有哭过，因为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她的泪，是红色的。

低落在她手中的红色的泪珠，红色的喜服，红色的轿子，一片刺眼的红，就像是在讽刺她一样。

久久，苏娇取下头上的凤冠，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至少，再见一面，那人的背影吧。

沈涟走在队伍最前面，骑着马，飞上了天，迎亲的队伍也飞了起来。

苏娇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站在了原地，看向天上，她的视线很好，即便隔得很远，她都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上漂亮的轮廓，以及他的表情。

直到沈涟进了结界，消失在了天边。

“再见。”苏娇用着无声的语言说着。

“你穿嫁衣的模样真好看。”忽然苏娇耳边出现一道很熟悉的声音。

苏娇一低头，就见到了沈游，他一张看上去稚嫩的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苏娇，但是苏娇却感觉他不是在看她，而是看向了某个人。

“沈游，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

“我们是朋友嘛，抱着酒来安慰你啦。”沈游从袖子中掏出一瓶酒。

苏娇狐疑的看着沈游，这小家伙是不是对她殷勤的过头了。

“别用这种狐疑的眼神看着我，我可是专程掏出了我的埋了几千年的美酒，这可是我十多岁的时候酿的酒。”

“十多岁的时候，你会酿酒么？”苏娇不相信。

“小看我？”沈游自信满满的说到，“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苏娇再次望了一眼那已经是什么也没有的天边，但是马上，苏娇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很矫情，别人都成亲了，该放开的始终得放开，还心心慕慕的惦记着干什么，于是苏娇从沈游手里拿过酒瓶。

倒了一口在嘴里，酒味很烈，也很辣，呛的苏娇的眼泪都出来了，“咳咳。”

“小看我了吧，我这酒可是神仙醉，神仙喝一口都会醉。”沈游的看上去幼稚的脸上却有着大人的神情。

可惜苏娇没有心情关注沈游的脸，她再次倒了一口酒，踉踉跄跄的说到：“神仙醉，能让我这魔醉么？”

“当然。”沈游脸上露出一丝阴邪的笑容，在那张漂亮的正太的脸上，极为不协调。

九幽秘境里锣鼓震天，宗主成亲，而且未来的宗主夫人还是龙王的女儿，婚礼举办的异常盛大。

沈涟喝着一旁的人敬来的酒，回想起从结界离开前他望下地上那一幕，心里有种说不出滋味的堵。

她仰头望他，他知道她在看他，她仰起细白的脖颈，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失落，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抽痛了起来。

她要是他的新娘，那该多好？

她穿着新娘的衣服，真是美极了。

他守了几百年的姑娘，守着她从那么小的小姑娘，最后变成了大人的模样的她，最后，他还是没能娶她。

以后，她会为谁，再穿上嫁衣？

“来来来，宗主，我敬你一杯。”一旁的人不停地向沈涟敬酒，沈涟也来着不拒。

酒不醉人，人自醉。

苏九（六十）

“快醉了醉了，把新郎官送到洞房里去吧。”

而洞房里，穿着一身大红衣裳的芊芊，头戴着凤冠，盖着红盖头，白细的小手也拽成了拳头。

她终于，终于成为了沈涟的妻子。

从她第一次离开父王的时候，跟着南帝走向那玉船的时候，她看向他第一眼的时候，就那样陷入了下去。

那时候的她还小，不懂这样的感觉意味着什么。

但是，当她渐渐地长大，才发现她对师兄有着不同的想法。

她知道师兄不喜欢她，他眼里只有师姐，可是师姐永远也长不大，看着长了几百年都还是那样的小小的样子的师姐，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师兄一定会是她的。

现在，她的梦终于成了真。

当然，她偷偷的跑出来，偷看师兄的时候，竟然在迎亲的队伍里看到了师姐，长大成人的师姐的时候，虽然她不想承认，长大后的师姐比她还美，但是她心里确实有些慌了，不过，她知道九幽和龙宫的盟约，沈涟就算是在喜欢师姐，他也不可能放弃盟约。

当然，敏感的她一下就感觉到了师姐对沈涟的情素。“

得不到师兄的心，但是她可以得到他的人，所以她故意重办了两顶轿子的这个龙族的习俗，就是想让师兄认清楚，只有她，才会是她真正的妻子，同时，也让师姐认清楚，沈涟不会选她，她最多也只是个假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