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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儿子谢小阳,结果婚后第二年,谢小阳就嗝屁了,秋一水成了寡妇。
谢家现在都流传谢小阳是谢棠和秋一水联合谋害的,致使,谢棠的大儿子谢儿玉跟父亲关系一直剑拔弩张。
再一个,就是她养父,杨征。
当年秋一土捐官差钱,把秋一水养在了当时还无儿无女的杨征门下,
结果,三年后,杨征自己生了个闺女,杨葡萄。
养的到底没自己亲生的亲,秋一水恨的咬牙,杨征搞地产的,只要开发了楼盘,必定给妹妹杨葡萄留一层楼,而她呢,杨征总说你住我跟前,家里要什么没有,你要那么多楼干什么!秋一水就跟他吵,那杨葡萄要那么多楼干什么,她你亲生的,为什么不住你跟前!杨征气得手颤,指着她骂,白养你这些年,就不给你!葡萄怎么了,葡萄正经嫁了人,有儿有女。你呢,乌七八糟!
秋一水怄得总在她老子跟前撒泼地哭,坐地上腿直蹬,“那行!我什么都不要,你把我舅舅救出来!!”
“呸,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秋一土老死在狱里我才高兴!”秋一水为此跟她老子打了多少架你能想象么,真的打呢,打得外头横横的杨征大佬,抱着头满院子跑!
对了,秋一水恨谢棠的也有这一点,
你谢棠这样滔天的有权有势,救我舅舅出来也就动一个小指头的功夫,偏不!
是的,他也恨秋一土,
秋一水甚至怀疑舅舅这样要把牢底坐穿就是谢棠陷害的!
秋一土就算再贪,他任职儿那偏远小县,哪儿能叫他贪上那么多金银财宝!
当时秋一水都心惊,
一堂屋挖出来,
成箱成箱的金锭、首饰、古董……
舅舅没被杀头,也是秋一水要死要活地折磨谢棠,结果,还是被判了无期。
是的,秋一水也没好日子过,
她现在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有生之年,把舅舅救出来,养老,一起享受地等死。
她如今没那么挥霍,为舅舅攒的。
她如今没那么贪玩,工作上还求点进取,为舅舅做的。
就算全世界都觉得她舅舅是无恶不赦的奸佞小人,
秋一水也只跟舅舅最亲,毕竟,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就他了,
秋一水悲切地想,死也要死一块儿!我今后要带着舅舅一起享风光大葬!要有世上最好的坟头!占领世上最好的风水宝地!别怪她想法这么奇葩,她老家是重视厚葬,好像这才是对一个人一生最大的肯定……
“秋副院长。”小庄两手笑着递上咖啡,
“加杏仁泥了么,”靠椅子上养神的秋一水眯眼微蹙眉问,
“肯定加了撒。”
秋一水一切用度极其讲究,小庄有个小本子专门记载,日常的就烂熟于心。
接过咖啡,秋一水抿一口,又问,
“刚才我的发言录下来了么。”
“录了录了,简直的一塌糊涂。”
秋一水眼沉下来。一点没有高兴之色。这段儿她录下来是为了甩某人脸子的!
☆、
坐在办公桌后看作战报表的谢棠稍抬起头来,从无框眼镜上方看过去,秋一水一手插西裤荷包里走进来。
直接走到他靠椅扶手边坐下,另一手捏着手机呢,往他跟前一放,
“……我做不到韩及第后的敛。‘轻寒著背雨凄凄,九陌无尘未有泥。还是平日旧滋味,漫垂鞭袖过街西。’他将得意敛得这般潇洒,……”
谢棠取下眼镜,微蹙眉头,“你就这么说的?”
秋一水气往上涌。饶是她做好心理准备,从来她来甩他的脸子就没成功过,她做得再好,他都有屁放鸡蛋里捡出骨头!
秋一水放裤子荷包里的手还没拿出来,另一只手却已经“痛心疾首”地在桌面上敲,“我的个爹!要你给我发过来我照着你的说呀,你又不发!我这样说怎么了,还不好?”
谢棠慢悠悠,修长的指头交握,
“你以为你斯文的狷狂了一把,举错例子了。韩那名声……”他摇摇头。“官场上的人听了他,只会联想到他那更不要脸的表弟王泠然。你这叫弄巧成拙,叫人觉得你平日里多研究的就这号人。”
秋一水怔那儿!
脑子飞快转,
苦不堪言,
他说得对,
《唐摭言》卷二记载过这位王泠然,
王泠然及第后尚未得官,突然想到了正任御史的大表哥韩,便立即握笔给韩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的大意,把它译成白话文就是:
您现在身处富贵,我有两件事求您,一是希望您在今年之内为我找一个女人,二是希望您在明年之内为我找一个官职。我至今只有这两件事遗憾,您如果帮我解决了。感恩不尽。当然您也可能贵人多忘事,不帮我的忙,那么说老实话,我既已及第,朝廷官职的升迁难以预料,说不定哪一天我出其不意地与您一起并肩台阁,共处高位,到那时我会侧过头来看您一眼,你自然会深深后悔,向我道歉。请放心,我会给您好脸色看的。
这封无赖气十足的信,都可以作为变态心理学研究的素材了!当然,也成为千年以来厚黑官场学的警示条例。她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一点。埋了这么个不好印象的头儿……
秋一水栽到他肩头,额头轻轻磨,眉头蹙得夹死苍蝇,“爹,你就不帮帮我,你就不心疼我……”
谢棠身子放松,往靠椅后靠,
秋一水终于两手都抽出来,捧住他的脸啃他的下巴,“爹,这是我最关键的一次发言呀,你都不帮我,不帮帮我……”又焦躁又委屈又娇气,
谢棠只轻轻拍拍她的腰,“一水,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白来的,我今天帮了你心疼了你,什么时候你找不着我了,谁帮你谁心疼你?所以说,靠自己最可靠。”
秋一水爬上去咬他的嘴巴了,他头一偏,“别胡闹,我一会儿还有会。”
秋一水撅嘴巴,“我知道你怕我又把口红弄你脸上,老古板,尝尝吧,防水不掉色儿的……”挨上,缠得紧。
……
苏荷,
秋一水唱了曲《再活五百年》,妖孽们鼓掌鹊起。
小庄衬衣领口敞着,迪奥的皮带扣光熠熠,端了杯黑标给秋一水,
秋一水也是衬衣扎进西裤里,她正装好系男士皮带,偏好菲拉格慕,简单,有品位。接过来一饮而尽。
“秋副院,从此我西南大空军一半高级军官将出于你麾下了,感慨如何。”有人问,
秋一水两手叉在腰稍低处,再烈的酒在她脸上一点儿不上色儿,
“美呗。”倒是一点不吝得意之色,
“好咧好咧,就冲这份美,今儿不醉不归!”纷纷起哄,
秋一水扶额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