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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对答如流,但是能记下来这么多已经挺叫人惊奇了!蒋仲敏的随行人员肯定有知道孟冬灰的。譬如他的办公室主任孙重详,孟冬灰不少事都是他亲手去操办的;再譬如他的警卫长张挺,这在家也见孟冬灰不少。其余,初次见司令元这位外甥女的,那是有点惊艳,就算背吧、纸上谈兵吧,懂这么多一个小姑娘已经不易了。
舅舅看来也满意,点点头。“明儿天亮,你再给我指指这些部件。看看是不是只会盲背。”
孟冬灰这看向了车外。有点心虚。背,容易;真考认不认得指不指得出来,可就玄了。
路上,来接机的现场指挥、高参向舅舅汇报了许多,这些孟冬灰是听不进去的,看着外头茫茫夜路,又瞧着一点发她的呆。
终于到了指挥部,孟冬灰确实没想到条件这样艰苦,舅舅都只能住在搭起的战时帐篷里。
孟冬灰在警卫元小林的带领下先回了帐篷,看来是打过招呼了,舅舅的行军床对面又架起了一张小行军床,她的。孟冬灰放下一颗心来,她真怕舅舅真把她一人丢基层军营或者单独扎个小帐篷,她肯定还是有点怕,不愿意离开舅舅。
路途颠簸是累了,加上白天张罗比赛后勤她也累,趴小床上就眯着了。
有人摸她的脸,孟冬灰迷迷糊糊眯开眼,“舅舅……”有点zhe,她还以为在家,忽然烧柴的味道惊醒了她,孟冬灰一下要撑起身,想起来这是在外头。舅舅却还是那么弯着腰抚她脸的手按住了她的肩头,“睡着,一会儿饭煮好了再起来。”孟冬灰扭头看后头,帐篷里就舅舅一人,不过确实中间点起了柴火,柴火上还架着锅。
孟冬灰新鲜了,还是一骨碌爬起来走到柴火边,弯腰掀开锅盖看了看……一看,兴奋地扭头看舅舅,“真香!是猪肘饭!”
舅舅慢条斯理脱下军装外套,外套搭她小床上,边卷衬衣袖子,“今儿第一天来,还是叫你吃点荤的,明天开始,全是随军餐,你可别老跟我喊饿。”
孟冬灰凑锅边闻着,点头,
舅舅走过来,后面抱住她抬手端着她下巴扭过来,把她陶醉的注意力转过来,又恢复严肃,“我一直知道成弥没把你当回事,但是看你们这么处也没出大事,就算了,没想啊,他竟是敢‘这么不把你当回事’,你也出息,真受着了?”捏了捏,
孟冬灰老实乖乖看着舅舅,“他是这样个脾气,习惯了也还好,起码他在学校里还是蛮照顾我的。”
舅舅瞧着她一会儿,浅笑,手里捏着的劲儿却更用力了下,“什么照顾,你就是图他能叫你常跑出来。”手松了,抱着的手也松了,弯腰掀开锅盖看了看。
孟冬灰心虚,她在学校的动态舅舅不可能一无所知,看来她常跑出来舅舅也是知道的,就是她跑出来干嘛……孟冬灰忽的心一颤!舅舅不会也知道……孟冬灰恨不得冒冷汗了,她看向舅舅,舅舅拿起锅铲翻动了下锅里咕嘟煮的饭,神态平静。孟冬灰觉得自己想多了,舅舅要知道她在外头干什么勾当,不早杀了她!所以,她一直肯定还是瞒得很好的,关键是,她信任什怏,什怏神通广大,又晓得她的出身,隐私防范一直做的又超好超好……这么一想,孟冬灰才慢慢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被这么惊吓了下,心虚异常,主动走上来后面又抱住了舅舅,“舅舅,晚上我睡哪儿。”这是没话找话,赶紧打岔。
舅舅任她抱着,手上的事儿没停,饭煮好了,戴上大绵捧锅的手套把锅子从火上端下来,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孟冬灰太心虚了,特别黏舅舅,一直抱着。
舅舅取下手套,也没急着盛饭,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猪蹄肉向后喂她嘴里,
孟冬灰一口包住,“烫!”舅舅才一喊,孟冬灰烫的吐了肉松了手直跳,舅舅赶紧拿起桌上的水喂她,孟冬灰抱着水杯咕噜咕噜直灌,舅舅有些发火“急什么呢,小口牙齿咬呀,从小就教你再好吃的东西不能一口包呀,你多大的嘴,包得下吗!”喝完水,孟冬灰好多了,可小嘴巴一烫加一滋润,水红儿滴。舅舅单手搂起她低头就压了上去,孟冬灰也单手抬起勾住他的脖子,全心全意在嘴里的感觉里,小馋猫儿一样。舅舅拍她的腰,“我嘴里又没猪蹄儿肉。”低笑。孟冬灰也咯咯笑。舅舅放下水杯,一手抱更紧,一手捋了捋她耳后的发,低头咬她的耳朵,“肯定跟我睡。”孟冬灰也牢牢攀着舅舅“晚上有人进来怎么办,”“操多心,谁敢进来……”
舅舅做的猪蹄饭好吃惨了,孟冬灰肚皮吃撑着,心想,这段儿艰苦日子就靠这点油水了。
☆、
艰苦啊艰苦,
如果真打起仗来,就没有不艰苦滴。
孟冬灰每天搞得灰头土脸跟着舅舅在枪林弹雨里穿梭。她就像舅舅的个小尾巴,一些事情肯定不得她去插手,她只需要紧紧跟在舅舅后面,亲身经历着这雄浑的战事。体会着这书本里再生动的言语也无法去描绘的枪炮之美。总体而言,刺激,震撼,孟冬灰充满新奇地吃着苦,受着累。
营中饭是不好吃,关键是油水不多。干巴巴,但是还是能管饱,舅舅很欣慰的一点是,孟冬灰不挑肥拣瘦,给什么吃什么,也不嚷着苦。有时候实在累了,见没人就喜欢黏舅舅背上靠着,舅舅一手还拿着掌上指挥仪,弯腰看铺在桌上的大地图。一手还得向后拍她。进来人了,孟冬灰离开舅舅,走到一边桌角,两手撑着下巴趴指挥桌上看他们汇报,舅舅沉稳指示,这都是他运筹帷幄后最炼最威严高效的语言,他的将军们坚决执行。
有时候半夜都有战事,多半训练机动部队。
“睡吧,晚上你就别跟着我跑了,好好睡,看这小嘴巴都熬出小红包了。”舅舅只是脱去了野战外套,鞋都没脱,斜靠在床上。低头拇指摩了摩孟冬灰唇边上火出来的小红包。孟冬灰是光遛的蜷被窝里,通常都是舅舅给她洗好。然后自己去洗钻进来抱着她个小软热疙瘩。今儿孟冬灰也没想到舅舅是半夜还要出去。看他都是全副武装的,随时准备离开……这孟冬灰绝对是不习惯的,这段时间她都是没跟舅舅分开,这段时间也是她跟舅舅黏得最紧的时候,又如此强硬的战时氛围里,她宁愿熬着跟舅舅到处跑……
孟冬灰伸出嫩白的膀子框住舅舅的脖子,“舅舅,也带我去吧,我已经睡不着了。”
舅舅还是看着她的小红包,也不敢多摸,想着要弄点清火的东西来给她吃了,孟冬灰内火才旺,烧起来不得了,可能到处都会冒出小包儿。说,“洗都给你洗干净了,睡不着也煨被子里养养,一会儿我叫人把火盆端了出去,你这上火的,要多喝水听见没有。”
孟冬灰点头,手指已经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