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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绝。青梅只觉得身上的压力蓦地一减,终于得以喘息。
“我是谁……”绝色的青年似乎偏了偏头,带着疑惑般地自言自语:“呵,我是谁呢?”
他侧过了头,向楼中楼的里院的方向看去,青梅看不懂那目光,只觉得那目光几乎令人心碎。
绝色的青年似乎很快就回过神来,声音轻柔,对着傻傻坐在地上的青梅道。
“小姑娘,我原来是楼中楼的人,今日回来看看。”那人的唇角勾起魅惑的弧度:“能带我看看这里么?……太久了,这里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呢。”
“好。”青梅呆呆地看着红衣青年的笑,傻傻地点了点头,心里兴不起一丝反抗。她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丝毫不妥,只是觉得想要那名绝色青年笑得更多更多,无论什么愿望都愿意为他实现。
青梅觉得自己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扶起,她艰难地将快要黏在对方身上的眼珠子挪开,小丫鬟有些掩饰地开始整理衣服,然后垂着头站到离那名青年三尺外,眼睛左飘右飘就是不敢再看那名青年,怕再次落入那魅惑的迷障。
“公、公子你原来是楼中楼的人呀?”
“对。”绝色青年眼儿弯弯地笑着,声音轻柔带着抚慰:“我在这里呆了五年。”
青梅的眼睛转了转:“公子你什么时候来楼中楼的?”
“大约天庆四十五年,记不大清楚了。”他有些恍惚,原来才过了不到半辈子,但他怎么觉得那些记忆悠远地仿佛是上一世的梦魇呢?青年垂下眼,微笑着,眼角的蝶染上丝丝疯狂,只是声音依旧温柔甜美得如同情人之间的蜜语:“我来这里的时候好像八岁了。”
“唔,天庆四十五……四十五,现在是天庆五十八年。”单纯的小丫鬟没有注意到身旁之人的异象,只是因发现对方格外好说话而渐渐放下了心防,开始露出无所顾忌的天真本性:“呀,十三年了呢,真久。”
“是呀,很久。”
“你这么漂亮当时肯定是红牌吧。”青梅心直口快地说出来,然后即使是没心没肺的小丫鬟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似乎是过分了些,开始惊慌:“对、对不起!对不……”
“不。”轻柔的声音打断了青梅的道歉,绝色青年风轻云淡地笑着:“我不是。”
小丫鬟飞快地抬头瞄了一眼那张倾世的脸,依旧感到一阵心恸,大大的眼睛写满了不信和疑惑,却不敢继续问下去。青梅突然反应过来,她貌似还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公子叫什么名字呀?”
绝色的青年似乎愣了下,目光在周围不再熟悉的里院流转了一圈,然后笑得温柔。一瞬间,从远方蔓延而来的云大片大片地遮天蔽日,整个世界明了又暗,浓郁的绝望气息开始在阴影发着酵。
“锁云。”他笑道。“风锁云,这是我的名字。”
***
“风公子。”见那名漂亮得不似人的青年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一个小院,青梅凑了上来。“那里是禁止入内的,青梅也只是打扫卫生的时候进去过。”
“这样呀。”风锁云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里,他的脸上是笑,空洞的笑。“可那里曾经是我住的地方呢。”他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道:“我想进去看看,可以么?”
“……好、好。”青梅感到头晕目眩,不由自主地就答应了,晕乎乎地就向那个小院走去。
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地就进了小院,这里是楼中楼偏僻的一角,自楼中楼的主人戚三娘下达禁止入内的命令后,便鲜少有人问津。小院并不大,走几步就快到了头,院里的物品陈旧却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清理。风锁云慢慢地走着,走着,每一步像是踩在心弦上,带着不知名处的痛楚。
小院物品的摆放和他离去时的样子一模一样,一切熟悉依旧,却宛若隔世。
青梅越走越觉得心慌,身后似乎传来浓郁的罂粟花香,与挥散不开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仿佛一瞬间就会引发一次毁灭。青梅只能半机械地走着,不敢回头,僵硬推开了小院中唯一的房子的门。
“吱呀”
年久的木门发出老旧的呻吟声,屋内一片明亮,空气中是淡淡的药香。青梅瞬间放松下来,因为后面传来的压力一瞬间消失不见,像是一场幻觉。她赶紧快走了两步,然后才敢回头偷偷地看向那名风公子,却见绝色的青年只是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满堂的辉明失了神。光倒映在那墨色的眸子中,血气像是被光照得微微散去了些,那黑不见底的瞳孔也点起一丝光芒。这一切都让他看起来更像人了些,不再是黑暗中诱惑人心的妖孽鬼魅。
青梅不愿去打扰那一刻的美好,她转动着眼珠,然后瞄到一个蓝色的包裹,不由得惊讶一叫:“哎呀!”
这一声也惊醒了风锁云,绝色的青年勾起艳魅的笑,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黑。
“怎么了,小姑娘?”
“那、那个,”青梅将桌上的包裹抓起,有些懊恼地说:“这个忘了叫夫人带上,夫人回来一定又会不高兴了。”
风锁云将目光转移到那个包裹上,眼角的蝶翩翩起舞:“可否告诉我夫人在哪里么?我会些武功,可以帮你送去,这算是你带我进来的报酬罢。”
虽然理智上知道不应该将包裹交给一个认识半天不到的陌生人,但一看那只翩舞的蝶,就什么都顾不上了,青梅将包裹递给风锁云。
“那、那就麻烦公子了。”
***
风锁云走在小道上,风卷起那黑亮的发,带着一起翩跹。
为什么会想回楼中楼?
……只是一时兴起。
为什么会想要送包裹?
……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为什么……
我都说是一时兴起!
绝色的青年停在路上,一手撑着脸,眼中是不自然的红光,滚卷着无尽的血煞。撑着脸的手青筋鼓起,疯狂的气息卷袭了周围。
这时候却有人不长眼地跳出来。
“嘿,等了半天终于出来一只肥羊!把包裹留下!”
一个魁梧的汉子挡在道上,脸上一层蛮肉,看起来凶横无比。只是等他喊完以上的话后,却发现喊话的对象只是立在那里无动于衷。青筋鼓起的汉子呸了一口,举起手中的大刀冲向风锁云。
“滚。”
站在路中央,风锁云只是极轻极轻地吐了一个字,汉子却觉得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清楚。他一脸惶恐地止住冲势,踉跄地后退,惊恐地看着那双血红的眼。风锁云周围的血腥气息越来越浓,像是一触即发。大汉想到什么,惊恐地大叫:“小七,不要!”
一支袖箭从后方悄儿无息地直指风锁云,正是汉子躲在后方的同伙一名贼头贼脑少年。袖箭如同点燃导火线的火星,将那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