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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姐您这是乌鸦嘴吧”
丁翎道:“知道就好,好好开车。”
车辆笔直穿行,货车大叔傻了眼,一边踩油门一边喃喃道:“真是见鬼了,这姑娘说的还真准。”
大夏天的,他莫名打了个冷颤。
一路到了咖啡馆下,丁翎让周晓丹在楼下等她,压了压帽檐,就进了包间。
刚一进门,就看到顾雅起身迎了上来。她梳着俏丽的短发,穿着一身雪纺裙,杏眼樱唇圆脸,未语先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丁姐,你来啦,快来坐。我给你点好了咖啡。”
丁翎放下包,摘下墨镜,坐在她对面。她不说话,就这么淡然地看着顾雅。
顾雅知道她的脾气,笑得眉眼弯弯:
“这么热的天找你来真是对不起。主要是这么长时间没见我有点想你了。”
想?
一个“想”字被她咬得又软又轻,仿佛是爱人的呢喃。丁翎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眶微红,倒真像是真情实意。
不过,曾经把她当做小白兔,被反咬了一口后,就再也忘不了这个人是只大灰狼。
丁翎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顾雅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早就习惯了丁翎的冷脸,她摸了摸鬓角,接着笑道:“我听说你最近有意进军电影界?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我虽然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但是这点忙还是能帮得上的。”
丁翎拿出烟盒示意,顾雅愣了下,连忙摆手:“我不抽。”
丁翎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边咬着,烟卷在嘴边一晃一晃:“挺好的,不抽烟是个好习惯。”
顾雅看着对方致的五官,微微张开微翘的红唇,指尖一颤:“那个电影的事其实我”
丁翎咬了咬烟嘴,打断了她的话:“你现在发展得不是很好嘛,不用担心我。我挣钱也挣得挺多。”
顾雅笑容一滞,她眯着眼看着丁翎的脸,恨不得拿放大镜观察她的表情,想在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丝的不情愿。可惜,到目前为止,丁翎一直冷淡以对,面上没有丝毫波动。
她的笑容渐渐消退,眼眶又透了红:“你别说这样的话我心里不好受。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虽然都是公司发的通稿,但是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我现在就只想尽力弥补你”
晃动的烟卷一停,丁翎眯了眯眼。似乎是想到什么,眼角的红晕褪去,显现出一丝冷然来。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现在不愁吃不愁喝,也挺好。”
“可是”顾雅抹了抹眼泪:“圈里人都嘲笑你的演技”
“演技算什么?”丁翎眉眼一转,嘲讽从眼角泄出来:“演技能吃吗?”
“什、什么?”
顾雅看着她,被她的话弄得有些发愣。
丁翎将烟卷扔进垃圾桶里,笑道:“我打个比方,就比如我和你。你虽然演技好,但是我的人气高。你知道我一年的代言有多少吗?你知道我出席活动的出场是多少吗?”
丁翎用手比了个数,顾雅瞠目结舌,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丁翎慢慢地搅动咖啡,眉眼懒散:“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介意。”
顾雅勉强一笑:“我怎么会介意”
丁翎将勺子一扔,撞在杯壁上发出脆响,一下子打破了这个凝滞的气氛。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顾雅站起来:“这么快就走了。”
丁翎看了看手表:“我下午还有戏。”
顾雅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拿起手机,对丁翎打了个手势,接起了电话。
“喂杜哥嗯是吗?那太好了好好好,等你回来再说”
她挂断了电话,歉意一笑。
“我刚才经纪人来了电话,说我争取的那部电影有消息了。”
她用手掖了掖鬓角的碎发,笑得眉眼弯弯:“可能你也听过,就是段导的《暗影》,那头有意选我当女主角,如果不出差错的话,我能拿下这个角色。”
丁翎眯了眯眼,看了眼她的手机。嘴角一勾:“恭喜。”
她刚说完,就听到自己的手机一响。陆星来了电话。
她皱了皱眉,挂断后,陆星的信息马上就发了过来。
顾雅在身后叫了声:“怎么了?”
丁翎眉梢一动,关了屏幕,她回头看着顾雅的脸,只觉得眼前的女人笑容苍白,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过去的单纯笑容,再也回不来了。
顾雅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脸:“我的脸……哪里不对吗?”
丁翎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口烟雾:“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人生这么艰难,我为什么还要跟自己过不去。”
回去时,丁翎坐在后排,微风撩动着她的鬓角,她的眸子半合,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一排剪影。阳光亲吻她的皮肤,白得仿佛发着光。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薄唇微抿,看不出喜怒。
周晓丹一直打量着她。
丁翎也不知道和谁约会,这么神秘连她都不能跟。
周晓丹八卦因子开始活跃,难道是新交的小男友?
她眨了眨眼,不会吧丁姐也不像是陷入恋爱的小女人的样子啊,出来的时候笑都没笑。
不过她平常就是冷着脸,也许谈恋爱也这样?
想到这,周晓丹又从后视镜仔细地打量她的嘴唇。
嗯不红也不肿。
脖颈也没暧昧的红痕
丁翎被她这么盯着,再冷淡也觉察到了。她一撩眼皮:“看什么呢?”
周晓丹赶紧回眼神,讨好一笑:“我看您越来越美了。”
丁翎嘴角一勾:“拍马屁。”
车子不紧不慢地上了高速,还没走五分钟,就只听周晓丹叫道:“丁姐,前面出了车祸!”
丁翎眉头一皱,抬头望去。
前方浓烟滚滚,尖叫、哭喊声混成一片。丁翎内心一堵,反射性的就下车。周晓丹拉她不住,边跑边喊:“丁姐,你别去,危险!”
一路上,铁皮残片散落一地,地上滴滴点点的汽油混合着血渍。一排排的车辆歪七扭八地分散开来,像是被巨大的手掌随意地捏烂,露出破碎不堪的铁皮来。周围汽车长鸣,活似人间地狱。
丁翎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满头是血的中年妇女,连滚带爬地想把丈夫从车里拖出来。但是他的腿被方向盘卡住,怎么拽都拽不动。
丈夫面色苍白,胸前的血染红了衬衫,他不顾自己的虚弱,对着妻子大喊:“别待在这里,可能会爆炸!”
女人哭着拉着他的手:“我不走我不走!”
耳边的哀嚎一声一声地刺痛她的心,她看着有人浑身是血,有人了无声息,在所有人悲苦的脸都化成了两个字:命运。
她踩过滚滚的热浪,听着耳边的哀嚎,像是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