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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襄一向关系挺好,每每一起说话玩耍,就觉得亲了一下也没什么。
但是拓拔是成人,他晓得男女之事肮脏,他不会觉得亲一下没什么。别说亲,就是拉一下手,都已经是相当的染指了。贵人再小,也是皇帝名分上的,容不得旁人亲昵,刘襄这是犯了极大的忌讳了。
常太后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沉着脸,完全不帮刘襄说话。
小常氏闻讯赶来,照着儿子脸就是一巴掌,打的刘襄哭哭啼啼。小常氏十分尴尬地向皇帝和太后,冯贵人赔了礼,抓着手将刘襄带走了。
深夜,冯凭在太后宫中,抽抽搭搭地解释晚上的事,自己不是故意,常太后摸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自责了,这事怪不得你。这孩子平日就糊里糊涂的,做事不晓得好歹,让他整天在宫里也容易闯祸。我看他整天做事情,我都不放心,给他受个教训也好。”
冯凭说:“皇上好像生气了。”
常太后道:“他是皇上,能不生气吗?你以后也要懂事一点了,他是皇上,你要跟别人亲亲昵昵的,不是扫他面子吗?他能喜欢这个,爱那个,他是皇帝,他有这个权力。你不能,你只能有皇上一个。你说不然,这宫里怎么除了宫女就是太监呢?他们都不是男人,这宫里,只有皇上一个人是男人。”
冯凭低泣道:“我以后记着了。”
第48章婚宴
常太后搂着冯凭安慰了一会,拓拔那边来人,召冯贵人到太华殿。
太后遂让苏叱罗端来水,给冯凭洗了脸,重新梳了头,又换了一身衣裳,便让太监送她去太华殿。
冯凭到了太华殿,见殿中无人,宫女侍从皆不见,只升着蜡烛。
帷幕被风吹动。
她隐约听到说话声,便撩开帷幕,只见明烛高照,通红一室。许多张死白的脸,上面描绘着漆黑的眉目和血红的嘴唇,身穿着五斑斓的衣裳,伴随着人声,一下子冲入视野,好像进了妖怪窟窿。她控制不住地尖叫一声:“啊!”
一低头,看到拓拔,正坐在帷幕后的象牙席上,一个雪白瘦削的背影。
冯凭吓的后退两步:“皇、皇上……”
拓拔闻声转回头,见是她,笑伸出手来,道:“别怕,是傀儡。”
他勾了勾手:“过来一起坐。”
冯凭吓的魂都要飞了,勉强伸出手。拓拔笑了笑,合拢了五指,握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
拓拔稍起,将坐席挪开一点空位:“坐这,坐朕旁边。”
冯凭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慌乱之下,踩到了裙子。拓拔扭过身子,提了她裙裾,轻声说:“抬脚。”冯凭忙抬脚,扶着他肩膀往席子上坐下。
两个太监正提着人偶,操纵着线绳在演傀儡。
冯凭见不得这种做的很像真人的东西,总好像人偶有了灵魂,是某种邪祟。拓拔看她战战兢兢搂着自己胳膊,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傀儡啊,不能说又不能动,是有人在操纵的。”
冯凭说:“我小的时候,市上演傀儡戏,晚上,我娘抱了我去看,我看了一眼就吓哭了。晚上还一直做噩梦,梦见那些花花绿绿的妖怪追我。”
拓拔拍拍她肩膀,说:“没事,有朕在呢,不会害怕的。”
拓拔已经沐浴过,冯凭感觉到他皮肤温凉,洁净干燥,头发上有清新干净的水意。他坐在锦席上,目不转睛地看傀儡戏。冯凭看到他赤着的双足,单薄的中衣,关切道:“皇上不冷吗?”
拓拔道:“不冷。”
拓拔扭头道:“你知道这戏叫什么?”
冯凭摇头:“不晓得。”
拓拔道:“这出戏叫目连救母,讲的是一个妇人和她的孝子。”
冯凭道:“皇上喜欢这个故事?”
拓拔道:“不喜欢。”
“佛家的故事,都是骗人的,骗那些无知的老百姓,朕可不信这个。”
他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地狱呢,要是什么罪恶都有佛去惩罚,什么苦恼都有佛去拯救,世上就没烦恼了,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若是真有轮回,岂不是人人都能永生不死了,其实还是要死的。”
皇上礼佛,却不信佛。
既然不信,他为何又看的那样津津有味,看的那样专注用心呢?
好一出目连救母。
他想表达什么,想演给谁看呢?
这个人,嘴上竟是没有几句真话的。
她握着拓拔的手,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目光注视着前方五颜六色的傀儡。
拓拔扭过头,注视着她的目光,嬉笑着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
冯凭脸红了红。
拓拔说:“害羞了?”
冯凭说:“没有。”
拓拔撅了嘴,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冯凭脸更红,心颤了一下,身体跟着抖了一抖,耳朵忽然动一下。
拓拔感觉到她身体颤动,同时耳朵动了一下,他好像见了什么新鲜似的,说:“你的耳朵还会动哎?”
冯凭脸红的说不出话。拓拔感觉有趣,又亲了她一下,她身体又抖,耳朵又动。拓拔要笑死了,他好像一条鱼,在做某种好玩的游戏似的,在她小嘴上亲了十几下。他亲一下,嗤嗤笑一声,看她反应,身体一抖,耳朵一动,又笑,又亲一下,她又一抖,一动。
冯凭被他笑了十几次,害羞到极致,也不害羞了,鼓起勇气,转过身坐直起来,两只手捏住他两只耳朵:“你就欺负人,坏死了。”
拓拔说:“就欺负你怎么了?你是朕的小贵人,朕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你。朕还要欺负的你哭呢。”
冯凭捶他肩膀:“你坏!”
拓拔道:“我欺负你,你怕不怕?”
冯凭说:“不怕。”
拓拔说:“真不怕?”
冯凭说:“不怕。”
拓拔突然脸色一变,将她往地上一搡,将她搡倒在地。他像个野兽一样突然奋起,迅猛地扑到她身上,一边紧紧钳制着她双手,一边假装发狂,故意将身体乱拱,嘴里模拟出床事欢声,呼哧呼哧喘粗气,嗯嗯哼哼叫唤。
冯凭吓的“嗷”一声就哭出来了。
拓拔站起来,退来两步,指着她捧腹不已。实在太好笑了,拓拔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你刚才说什么?不要啊?哈哈哈哈,你不要什么呀?”
冯凭含着眼泪,一愣,反应过来他是故意吓唬自己,顿时气的不得了。拓拔一看她变了脸,两个眼睛都要恨成斗鸡眼了,吓得大叫一声:“疯子要来了!”连忙掀开帘子往外跑。
冯凭气的要哭。
演傀儡的太监看皇帝跑了,面面相觑,说:“还演吗?”
“皇上不看了,那就不演了吧。”
于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