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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人数有五千,穿的事宫廷禁卫军服饰,真正的大军正在校场列阵,拓拔要前去校场点兵,鼓阵誓师,然后直接引军出征。
……
年轻的皇帝,在军中很有威望,一呼百应,美丽端庄的皇后素来也很得将士们的拥戴。冯凭站在高台上,望着底下森严林立的铁甲,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的高呼中,久久不能平静。这是她第一次参与誓师,她眼中已经看不到人,只有数不清的铁甲,每个人眼中都鼓动着嗜血的*,疯狂的叫嚣着厮杀。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了害怕。
这么多持着剑的人,这么多陌生的面孔,全都在冲着她嘶吼,而她一个都不认识,这种感觉真是可怕。如果他们举着剑朝自己冲过来,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他们随便一个人冲上来都可以把自己杀死吧。自己是没有任何力量抵抗的。
谁在支配驾驭他们?
她完全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却冲着她山呼万岁。谁驱使他们这么做?
谁在驾驭他们?她知道不是自己在驾驭,她没有能力,她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驾驭……而眼前这仅仅是几万人,只是这个帝国中小小的一部分。
她终于理解了拓拔坐在皇位上的恐惧了。
万众臣服。
然而支配这万众臣服的力量却不在自己掌握之中。
拓拔拔出腰间长剑,向着众将士做出一个出发的手势,铁甲与兵器摩擦的声音汇集成排山倒海的巨响,脚下的大地开始轰隆隆震动。冯凭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拓拔,只见他目光坚定,也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后,他拢长剑,从侍卫的手中接过皇帝的盔帽,戴在头上,庄严地跨上了一皮装饰华丽的战马。
冯凭见拓拔骑在马上等她,连忙也在侍从的帮助下,上了拓拔身边另一匹马。
第95章羡慕
十几只牛油蜡烛高照,然而光亮毕竟还是有限。拓拔在一片昏暗之中召集众将领议事,将连日来已经拟定好的任务分配下去。
环境看起来像是黑夜。其实是白天,这会是下午。冯凭坐在帐中,已经习惯了灯烛的微弱光亮了。帐外是朗朗白日,不过天太冷了,她不出去。
这会议有点长。
到了用膳的时候了,她想着拓拔肚子饿了,该用膳了,只是那会议还没有结束,拓拔还在说话,拿着炭笔在地图上比比划划。
拓拔下达了作战任务,兵分五路突袭柔然人营帐。众将领命而去。
冯凭看他们事议完了,将领们都走了,总算有了空闲,遂穿过帷幕,走到帐外,吩咐侍从:“传膳。”侍从卑微弯着腰应了一声:“喏。”冯凭转身回到了幕后,向拓拔说:“皇上用饭吧,忙了一整天了,肚子早该饿了。”
这时帐中人已经都散了,将领们或应命,或回了各自岗位,只李益因事被留下。拓拔和蔼可亲地说:“李傅也还没用饭,就在这里吃吧。”跟冯凭说赏膳,李益忙谢恩,冯凭又使侍从将话传了出去,笑说:“李傅又不是第一次了,不必见外的。”李益谦恭再谢。
侍从升起食案,捧来餐饭,拓拔闻到香气,才觉察出腹中早已饥肠辘辘。他捋了捋袍袖,往食案走去,端端正正坐了,拿起筷子,捧起一小碗玉莹莹的粳米饭。
白色的汉服宽袍大袖,袖子幅度过长,有点妨碍行动。冯凭看他衣袖都要掉到盘子里了,伸手替他将其往臂上挽了挽。拓拔侧头看了一眼她,轻松笑了笑,夹了一筷子菜,大口扒饭。
冯凭打仗帮不上他的忙,也只能照顾他衣食了。看他吃饭,一会帮他布菜一会添汤。
“这招趁其不备,先攻其要路,打法是不会错的。不过这里离柔然王帐太远了,只能伤到敌人的皮毛,不可能击创其主力。这样一来,打草惊蛇,敌人很快就会知道了。如果他们因此避而不战,咱们要去寻敌人可就难了。”
饭毕,李益继续和拓拔商议着军事。
拓拔观察着地图道:“所以朕必须要和他们正面交战。如果他们畏惧不敢出战,全都躲藏起来,或者干脆转成游击作战,那这仗可难得打了。”
李益道:“这太难了。敌人知道咱们的意图,咱们兵强,他们兵弱,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避而不战,让咱们找不到他们,等咱们坚持不下去了,被拖疲拖垮了,他们再趁机进攻。吐贺真这人不笨,肯定不会迎兵交战的。”
拓拔道:“朕想过派一支奇兵深入,直捣对方的王帐。”
他轻点着炭笔,在地图上长长地画出一条线:“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一来,的确有难度,就算出奇兵,也不见得能找到王帐所在。二来,柔然各部帐兵力分散,就算找到了王帐歼灭,其他各部帐也会各自逃散,难以追击。朕要分兵搜讨,消耗太大了,而且还是会有后患,等一两年他们又会回来,继续滋扰,没完没了。朕可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他道:“朕要将他们清理的干干净净,不要再留下脓疮了。”
皇帝信心十足,李益道:“那皇上打算怎么做?”
拓拔道:“先突袭,这一通乱靶子打过去,柔然王帐中马上就会知道了。朕给他点时间,先召集下面的各部帐开会吧。”
李益点点头,道:“对,给他们集结和反应的时间,让他们自己聚集主力,也得咱们海里捞针。”
冯凭挨着拓拔的肩膀,在一旁听着。打仗的东西,她在拓拔身边,耳濡目染,听都能听懂,不过她对这种事从来不发表意见的,只进不出,保持相当的沉默。
说了一会话,冯琅办完事务过来复命了,拓拔问道:“你原来在柔然呆过,吐贺真这人你认识吗?他是不久前柔然新立的可汗,咱们还没有同他打过交道。”
冯琅看了看他所指的,地图上那个最大的红圈儿,圈儿上用炭笔画了一道叉。冯琅道:“这人啊,相当熟了,臣当初到柔然,就是他留的,他把他妹妹嫁给了臣。”
拓拔惊笑道:“这么说,他还是你的大舅子了?就跟朕同你的关系差不多嘛。”
冯琅忙惶恐说:“臣不敢撒谎欺瞒皇上,臣当初同他关系确实不错,还结为异姓兄弟。不过后来臣回了平城,就再无交往了,他若是再见到臣,估计会拿刀砍了臣的脑袋祭旗的。”
帐中还有好几个诸曹的官员,闻言都发笑。
拓拔听他这话也笑:“朕倒有点好奇,你当初是怎么回来的?他放你走的?”
冯琅说:“哪肯放,听说皇上赦了冯家的罪过,他便天天让人监视,生怕臣逃脱。只是臣心系大魏,又有可靠的朋友帮忙,所以才有机会逃走。”
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