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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力,之后在朝堂上的举动则会更加游刃有余。虽然提拔将领只需要他一道命令就能实现,但是空降的将领,没有军功,也是难以立威服众的,而且容易招致反弹。
冯凭知道他此战的意图,不光是军事上的,可能还同他朝堂上的政治目的有关,此时有些替他高兴,又止不住心酸。
拓拔默了半晌,突然皱起眉。
冯凭关切道:“怎么了?”
拓拔说:“小便。”
他下不得床,乌洛兰延连忙取了溺器来。冯凭起坐要帮忙,乌洛兰延低声道:“臣来吧,娘娘身体不适。”冯凭也感觉这场景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就由乌洛兰延去了,反正他们都是男人。
乌洛兰延揭开一小块被子,将溺器伸进去,给他接了溺,交给宫人拿出去倒洗,又给他擦拭了,整理好衣袍,将被子盖住,道:“那臣就先退下了。”
拓拔点头:“去吧。”
冯凭看着他背影,若有所思,低头问拓拔:“皇上知道兰延的事吗?”
拓拔道:“你说那事啊?”
冯凭道:“贺若这么久了还没成婚呢。”
拓拔虚弱道:“你说起这个我就生气。其实小时候朕最受欢迎,朕是美少年,还是殿下,男孩子女孩子都暗恋朕。我们小时候三个还一块玩呢。”
冯凭道:“玩什么?”
拓拔说:“就男孩子那样一块玩嘛,你懂的。不过朕过了十一岁就不跟他们玩了,天天肖想玩大姑娘。”
拓拔说:“朕长大了,他们没长大。”
冯凭看他对乌洛兰延那件事竟然这样定义,不禁哑然失笑。冯凭抚摸着他脸颊,又爱又怜悯地说:“他们长大了,皇上没长大。”
拓拔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道:“朕睡一会。”
第111章暧昧
拓拔这一觉睡了足足有三个时辰。
是他近段日子以来睡的难得的一次长觉了。其间不断有下属和将领前来求见,冯凭不忍心叫醒他,命宫人回应说:“皇上在休息。事若不急,稍后再报,若事出有急,先呈皇后悉知。”
有需要立刻拿主意的,将其召至帐中来问询。能决定的,便替拓拔决定了,不懂的,便问对方:“这个应当怎么做?”听取意见,然后安排下去。她不熟军务,许多事拿捏不稳,遂让人去将李益请过来,随时替自己做参谋。
不到半刻就有人求见,络绎不绝的,冯凭只得忍着病痛下了床,勉强整了整仪容,坐在案前。李益见状,连忙让宫人往她面前添了个火盆,又示意宫人取了她的白狐裘披风给她披上。
冯凭裹着狐裘。她太难受了,尽管帐中火盆烧的旺旺的,可是她的身体还是在打寒颤,冷汗热汗交流。她头晕的厉害,躺不住,坐在那里,脊背也直不起。她两只胳膊趴在案上,头栽在手臂里。有人进来的时候,她强打起神坐直了,抬头说话,人走了,又面色憔悴地,双臂一趴,疲惫埋了头进去。
病痛折磨的太厉害了,她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叹息,一会手撑着额头抬起来,一会趴下去,辗转反侧。李益见她这个样子,一颗心也跟着辗转不安。
他忙里偷闲,让宫人拿来红糖和姜片,在火上煨了一罐姜茶。冯凭埋头晕着,听到李益唤她,抬起头来,李益递给她一盏热腾腾的姜茶,说:“娘娘喝点姜茶,热一热,兴许会好一些。”
冯凭冷颤中问道:“是酸的还是辣的?”
对待发烧,有寒症的病人,往往给他喝用胡椒,芥末煮的水,里面还会加葱、姜蒜,醋,可以有效地驱寒。因此冯凭一看那茶,以为里面有胡椒芥末。
李益说:“这里面没有胡椒,只放了姜,然后加了红糖,是甜的。”
冯凭不知道糖和葱姜在一起怎么吃,感觉怪怪的,不过还是接过,试着饮了一口。茶非常烫,要趁热饮。
李益关切地低头注视她,道:“怎么样?”
冯凭道:“辣。”
味道还是能接受,辣的很舒服,进到胃里热烘烘的,甜味又很润喉咙,她将一盏茶饮尽,又喝了盏清水。
那时她低着头,促膝而坐,侧影温柔缱绻好像一幅画。李益隔了有两三尺远,侍立在帐中,谁都没有话说。他感觉有点不自在,希望有人来,但是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一直没人再进来。
冯凭指了指案右的榻席。她的声音柔婉,自有一种上位者的从容:“李傅请坐,不必站着的。”
李益推辞道:“臣站着就好……”
冯凭道:“你怎么总是拘礼,不肯跟我接近似的。咱们认识十多年了,你却从来没跟我说过知心话,要不是因为你人这样忠心,我都要以为你是厌恶我了呢。过来坐吧,陪我说会话。”
李益听她说话的内容,就有点鸡皮疙瘩。皇后和臣子之间能有什么知心话,有了才不正常了,她那样的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正是如此,她这样虚伪的言语方式才让人感到不舒服。
冯凭知道自己的话会在李益心里激起什么反应,那正是她的目的,让对方紧张,让对方忐忑、不安。李益是个聪明人,知道她是故意的,她也知道李益是聪明人。两人各带了一层面具交流,而又清楚地看见彼此的真实。
李益谨慎地往席上跪坐住,双手覆在膝上。冯凭注意到他手,他有一双非常修长白皙的手,是她前所未见的好看的男人手。她一时想入非非,想象不出这双手去探女人的怀是什么画面。
李益这人很正经,私生活比她认识的男人都要干净,这种禁欲式的男人容易激起女人某方面的幻想。比如冯凭有时候会想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去搞女人会是什么样,只是想象不来,无法将他的脸代入那种画面。不过她感觉真实可能会有点恶心,男女交.媾的动作是很恶心的,越是表面正经的人做那样的动作,越是有种恶心感。冯凭心说:他是娶了妻的人,肯定做过那种事的。
一个难得干净正经的男人也要沉沦情.欲,这种想象让人很不舒服,很倒胃口,不过她忍不住要去想。
女人喜欢正经男人,不过如果正经的不是自己家男人,那就不爽了。皇后娘娘都在辛辛苦苦的和狐狸争宠,想方设法拴住好色丈夫的心,一个普通的妇人却享受着丈夫专注的爱情,情不自禁让她怀疑自己不如普通妇人。
不过她并不得陇望蜀,她相信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世上没有那样完美无缺的男女。就算有,如李益和他的夫人恩爱不移,又如何呢?见到自己,不也要磕头下跪吗?为臣奴者,连站立为人的资格也是没有的,她想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妻离子散,富贵成空。这样的爱情和家庭是不牢靠的,她羡慕,但并不想成为对方。
冯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