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敲打
“这下子该清净了吧。”
凌辰微微喘息说道,慢慢将长剑给收了回去,那些后面大量的血蝶,紧接着跟随过来。
罗青阳道:“没这么简单,这些血蝶都没什么脑子,你别妄想通过一招半式就能够震慑住它们。”
果不其然,接着那些存活的血蝶,翩翩而来,再次攻击向凌辰。
回头看,莫彪已经回到车上。
这下没有需要保护的人,凌辰也没必要屠杀血蝶了。
他直接使用炎力附着,再次笼罩全身,火焰重重,致使那些血蝶根本不敢,一路飙飞,凌辰速度的冲向蛮牛车。
那些不怕死的血蝶,还没来得及撞击凌辰,就被他表面的火焰给烧灼而死。
看到蛮牛车,凌辰加快了脚步。
“赶紧的!”
莫彪扯开窗帘,对他招手喊了几声,示意他快点。
燕芷瞥见凌辰,透过玻璃道:“凌辰,快,来这里啊!”
凌辰点头微笑,收回满身的火焰,三两步登上车,拔出长剑,将那些穷追不舍的血蝶乱剑扫死后,赶紧的钻进入了车内。
这时,莫彪眼疾手快的关上木质的车门,缓缓的送了口气。
蛮牛车是二级魔兽,体型庞大力量不凡,能拉动好几节笨重的车厢,内置空间很宽敞,刨除那些装满了原矿的车厢,两辆蛮牛车也剩下不少车厢,乘剩下的人绰绰有余。
凌辰是最后一个进入车厢的人,但那些血蝶依旧不甘心的徘徊在车辆周围,发出嘶嘶的声音,用脆弱的身体,不停的撞击车门,玻璃,就是不肯离去。
而两头蛮牛,还在悠闲甩着尾巴,驱赶着停落在它身上的血蝶,没有丝毫惧怕之意,嘴里咀嚼着返咽的青草,停顿在原地。
血蝶虽然嗜血成性,但却不会攻击蛮牛。
蛮牛皮肉糙厚,毛发旺盛,单单凭借着外皮,就几乎可以媲美鳞甲了,血蝶那短喙尖牙,可没那撕破蛮牛的皮肉的能力。
外面,血蝶依旧在徘徊,宛如满天的雪花纷飞。
车内的人,极为忐忑,一个个神色肃穆。血蝶只要不离开,他们也别想走,这么困下去也不是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血蝶还是没有减少,反而越汇聚越多,密密麻麻的排列在车的透明玻璃上,看起来极为渗人。
坐在车里的人们,也按捺不住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在众人心头蔓延,宛如乌云一般笼罩在心里,挥之不去。
如果血蝶一直不走,那他们会不会活活的饿死在着这里!如果真的是待在这狭小的蛮牛车车厢里活活等死,那还不如直接冲出去,给那些血蝶吞噬掉血肉来的痛快。
“凌辰,你来的时候,外面怎么样了?”燕芷问道,小脸煞白。
“被血蝶包围了,不过,它们似乎并没有办法进来,先待在车中静观其变。”凌辰面色沉重说道。
眼下,车内的人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有的人抱着脑袋恐慌,有的人捂着脸哭泣。
莫彪环视了一下巨斧佣兵团的佣兵,虎目含泪,道:“这次,龅牙,小彤,毛头被血蝶咬死,没想到这次损失竟然如此惨重,是我的错。”
听莫彪这么一说,燕芷低下头,面色苍白,他们都是为了护卫这批货,才死于非命的。
大胡子拍了拍莫彪肩膀,揉了揉泛红的眼睛,没有说话。
凌辰依靠着车门站立,双手环抱,冷冷道:“你当小孩子扮家家酒呢!既然当了佣兵,就要认命,佣兵死伤是有多惨重,你不清楚!”
死亡,凌辰已经见过太多了,在两年的佣兵日子里,他看过太多的鲜血,现在甚至已经渐渐的习惯了。
“妈的,小白脸,你在说什么?”
莫彪面色狰狞,一手抓住凌辰的衣领,另一只手握紧拳头想要打他。
“你们都冷静一下!”燕芷神色慌乱,轻咬着下唇制止说道。
“都这时候了,还内战!”
大胡子摇摇头,插在他们两人中间,倚仗着过人的臂力,想强行将他们分开,但两人的实力都在他之上,想分开没那么简单。
凌辰直视着莫彪的眼睛,一手拍开他握着自己衣领的手。
“明知道没有那个实力,还偏偏不要命强闯魔兽山脉,他们的死,也有你的一部分责任,这是你作为领导者的失职!作为一佣兵团的团长,行举如此草率!你不是一个人逞英雄,你负担的还有全团的性命!”
咚!
莫彪失魂落魄的做到在地,咧出一个白痴般的笑容,跪倒在地,抱头痛哭:“哈哈,你说的对,都是因为我,他们的死,都是因为我……”
大胡子揽着莫彪的肩膀,叹息道:“团长,大家伙儿不怪你,发生这种事,也不是你的责任,你已经尽力了。”
凌辰面色冷酷,没有说话。
在他看来,莫彪为人还算不错,从前方佣兵团遭受血蝶突袭,他能够独自留在最后掩护大家撤离,就可以看的出来。
只不过在大局上,莫彪的决定似乎太过于随意鲁莽,作为佣兵团团长,若是如此行事大意,只会让全团跟着遭殃。
所以,凌辰才决定多管闲事,对莫彪敲打一番,对他们巨斧佣兵团的未来有着极大帮助,最起码可以减轻因为一个二逼的决定而导致全团人马灭亡的可能。
“凌辰,你这样说是不是过分了。”燕芷勾了勾凌辰的衣角的问道。
凌辰摇摇头道:“作为一名团体领袖,他若是再这么鲁莽下去,总有一天会害死他们。佣兵是刀尖上跳舞的职业,随时面对死亡,不能大意。你是不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没有,你很温柔呢。”
燕芷侧着脑袋,微笑说道。
温柔,有吗?
凌辰自嘲的笑了笑。
燕芷俏生生的站在凌辰身侧,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好奇,虽然凌辰看起来有年轻人的该有的张扬不羁的青春性格,但是有时候做事却又无比的老成。
现在,燕芷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