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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在他的后宫里来去自如。所以这个人必须是一个女人,曾经在后宫中生活,可以来去自如的女人,不能说谎的女人。
死人才不会说谎。
闵棠不敢赌,她有再周详的计划,也挡不住意外。宫里不缺人,也不缺死人。尽管那位不同意,为保险起见,闵棠还是恳请那位给她弄了一具老宫人的尸体埋在了重华宫。现在的温度不高,一个多月的时间,尸身应当保存相对完整。闵棠亲眼看过尸体,那是一具形容枯槁,白发苍苍的老宫人,要给她安上一手高明的医术,谁能知道是真是假。
“那位老宫人已经过世了。”
“哦,这么巧。”
“是真的,圣上。那位老宫人无依无靠,老死宫中,臣妾不能出宫,只得将她葬在了重华宫墙根下。圣上若不信,可以”
“可以什么?挖开看看那墙根下是不是埋着个死人。”圣隆帝脸上看不出喜怒,闵棠却不敢大意。她的这位圣上,可不是好脾气之人。
“她是冷宫之人,曾是先帝后
11.惊喜
“把十一抱过来给朕看看。”圣隆帝突然提起秦容,闵棠不敢迟疑,轻轻点了点头。
圣隆帝从外面进来,也不知身上是否带病,理智上闵棠应该阻止他,不同意抱秦容过来。可是她已经惹怒了圣隆帝,如果现在不肯抱人过来,万一圣隆帝怒了,要将秦容抱到含元殿就坏了。在重华宫,至少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比起几个月前,秦容长大了不少。因为不爱吃羊奶,秦容身上的奶膘退了一部分,更显腿长手长。
“过来,给朕抱一抱。”
闵棠总觉得,她不用力压着,心都会跳到嗓子眼里来。满打满算,圣隆帝和秦容近距离接触只有一回,还是那一次她带着秦容去翊坤宫,求圣隆帝给秦容取名的时候,圣隆帝心血来潮捏了秦容的鼻子。
“怎么,怕朕摔着他?”春花没有立刻将人送过去,圣隆帝的声音忽然拔高吓了她一跳。
“春花愚笨,怕冒犯了圣上。”闵棠站起来从春花怀里将秦容接过来,抱着秦容送到圣隆帝面前。
“圣上看看,十一是不是瘦了。臣妾总觉得他掉了不少肉,可是贴身照顾他的秋月却说他结实了。”春衫轻薄,闵棠将秦容的衣袖稍稍往上推,露出藕节似的胳膊。
“确实结实了。”圣隆帝捏了一把秦容的胳膊,滑滑嫩嫩的,手感极佳,忍不住多捏了一把。原本熟睡的秦容被他这一抓,醒了。
圆乎乎的脸蛋上,那一排细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不一会儿就睁开了双眼,迷糊了一小会儿,那双黑色眼睛里散开的光慢慢聚拢,倒映出闵棠的脸,秦容忽然笑了。
闵棠一怔,手轻抖,颤着在秦容眼前晃了晃。遭到视线干扰,秦容不快地晃动脑袋,想要避开闵棠的手。闵棠失笑一声,脸上的惊喜止不住地外流。
“圣上,十一好像能看见了。”闵棠忘记了圣隆帝身上可能携带时疫,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圣隆帝分享秦容眼睛康复的喜悦,闵棠把秦容抱到圣隆帝跟前,将怀里的小人儿放到圣隆帝的怀里。
“您看,他在笑呢,他对着臣妾笑呢。”闵棠巴不得原地跳几下。手足无措的模样,哪像刚才与圣隆帝说话时的明样。
在这个宫里呆的时间久了,看过的人多了,圣隆帝最能分辨的是人心。闵棠此刻是真心欢喜,想要与他分享秦容康复的快乐,他能感受到。眼前的闵棠,不是那个刚进宫时,低着头藏在人群中唯唯诺诺的少女,不是初为人母后在翊坤宫含笑讨茶的妃嫔,不是在含元殿和他狡辩的女人,不是重华宫里背水一战的贤妃。这样的闵棠,身上有一种奇妙的温度,让人心生欢喜。
“他在对着朕笑。”圣隆帝将秦容稍稍往上托起,凑近了看这个感觉陌生的儿子。秦容有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与他的母亲一样,清澈见底。
“不对,是对着臣妾笑。”
“胡说,明明是对着朕笑。来,十一对父皇笑一个,让你母妃看清楚。”
也不知是圣隆帝对了秦容的眼,还是其他原因,秦容竟然真的对着圣隆帝裂开嘴一笑,流一嘴口水。
“哎呀,流口水了。圣上,还是臣妾抱吧,别弄脏您的衣裳。”
“脏了自有宫人洗,朕难得抱一回十一。”秦容越大,脸上越可见先太后的影子,圣隆帝轻轻抚上他的两条短短的眉,笑容和煦。
脸上痒痒的,秦容扭动脖子,发出“哦哦”地声音。小拳头挥舞着,试着推开圣隆帝的手。秦容手短,完全够不着,嘴里的“哦哦”声愈发大了。
圣隆帝哈哈大笑,手往下一滑,捏上了秦容的肉鼻子。
“圣上。”闵棠一把从圣隆帝的手上抢回秦容,秦容回到亲娘怀里,瘪了瘪嘴,没有哭。圣隆帝见状笑得更起劲了,也不知道是被秦容的举动闹的,还是因为惹毛了闵
12.有孕
圣隆帝倚在床头,秦容躺在中间,闵棠半跪忙活着给秦容换小衣。出月子后,秦容的事,大都由她一手操办。只见她一手灵活地在衣带间穿梭,一手抬着秦容的胳膊腿,左右摆弄着秦容的身体,快速给他穿上小衣。这份利索,不是日日做这件事达不到。
圣隆帝看到兴致起了,要闵棠解开秦容的小衣,让他也试试。闵棠手上的动作一滞,好半晌没吭声。
“圣上,今儿个太晚了,哪天您要还留宿重华宫,您再给十一穿衣裳吧。”别吓折腾了,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
闵棠给秦容换好尿布,整理好衣角,侧身卧在秦容旁边。过惯了闲散日子,陡然和圣隆帝呆了这么久,闵棠有些累了。她一连打了几个呵欠,睡眼朦胧。只是身旁一大一小的父子两人神头十足,没有半点睡意,闵棠不得不强打神陪着。
圣隆帝睡觉时,不喜欢旁人贴身伺候,春花秋月一律在外候命,圣隆帝有什么吩咐,都是闵棠的事,还有一个秦容跟着一起闹,她一点小差都不敢开。好不容易等父子两睡了,闵棠将眼一闭,睡得昏天暗地。
听到动静睁开眼时,圣隆帝已经由罗德海指挥着宫人伺候着穿上龙袍。闵棠下意识探了把身下的褥子,干的。心倏地放了下来。没有让圣隆帝被水淹了就好。
圣隆帝拾好就去上朝了,皇宫内时疫爆发,朝臣却不敢托病不上朝,就算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