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你的路,还很长
三位王者都为鸱尾,这是灵兽之压迫,也是境界之压迫。
以他们的实力,定然是鸱尾一族中的精英,强者无疑,而鸱尾中的强者,定然也是极品灵兽无疑。
那是距离神兽,只差半步的存在。
咕噜身体外,都没有泛起莹白色的空间之力光芒,仿佛就是在走一段平常的路,去见一个平常的人。
或许……是以极品灵兽的威压,也并不能让咕噜感觉到在生命层次上的压迫。
初次进化,就觉醒了两种规则之力的天赋,咕噜到底是什么层次的荒兽,什么样的种族,谁又敢忽视?
“呜呜。”
咕噜突然惊叫了一声,只见它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向着最中间的那位王者身前飞去。
直到落到那位王者伸出的手掌之上。
这三位王者的身躯都很庞大,即便是以人形,坐在庞大的王位上,也不显得突兀。
这一只手掌,便有小兽大。
咕噜落在这手掌之上,疑惑的叫了一声,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王者。
呜呜的叫着,仿佛是在质问,在询问,你干嘛要把我弄到这里来。
唰!
就在咕噜的叫声中,这位王者,突然睁开了眼睛!
“三千多年,终于要逝去了吗。”这位王者无限的感叹了一声,“三千多年,族人们都无一人回来吗。”
他连着感叹了两句,却是两句不同的感叹。
“你没有被族人带走?”他依旧保持着那样伸出手掌的姿势,头也不动一下,只是看着咕噜。
那眼神中,并无任何的威压和质问,仿佛只是一种对于晚辈的关怀。
他显然是认识咕噜的。
或许也正是咕噜的气息,才惊扰的他苏醒。
残魂吗。凌志心道。
当初的雪白大兽,洛天涯,以及龙魂,都是这些强者留下的一缕魂力,但是却可以支撑千年,可以独立思考。
这是一个他无法想象的境界。
只是现在目前的这缕残魂,还寄托在本身的躯体之中罢了。
“呜呜。”咕噜唤了两声,似乎是听到族人,家人这些词语,而感觉有些不舒服。
“还不会说话吗,刚刚醒来?”王者柔声道。
他明明在苏醒前,还是一脸杀意凛然的在镇守这里。
便是现在,也是一身气息压制着空间,光是躯体,就镇压了那一片空间。
但是对咕噜说的话,语气却是极尽温柔,就像在怕吓到咕噜一样。
盯着咕噜看了一眼,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叹息着,第一次摇了摇头,“我知道了,不是他们不想送你离开这片天地,而是故意如此。那边的战斗,已经严峻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连你们这样的族群,都感觉到了压力?”
他言语之中,却是提起了许多凌志他们根本无法明白的事情。
什么样的战斗?咕噜的族人们在和谁在战斗?什么样的战斗,要持续这么久,连咕噜这样的族群,连鸱尾这么强大的一族,都要逃离,都要做这么多的准备?
敌人,到底是谁?
凌志眼中是满满的疑问。
“前辈,敢问小兽的族群是?属于何种种族?”凌志不愿放过这样的机会,问道。
咕噜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雪白大兽当初也未曾坦言,他知道,小兽心中其实一直在想念自己的族群,惦记着自己的族群。
“不可言。”
王者扫了一眼凌志,沉默了一下,突然这般道。
凌志面色一苦,明白这又是没戏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强者,连咕噜的族群名字都不愿提起,无论如何询问,就是不说。
“从何而来的噬灵之火?”他紧接着开口。
凌志没有丝毫的意外,以对方的实力,能够看出他拥有噬灵之火,并不奇怪。
“穿越而来轮回星时,机缘所得。”凌志坦言道,并没有隐瞒。
龙魂记忆中有记载,龙之九子,性格各异,但是毕竟是真龙九子,绝非小人,更非邪魔。
何况对方所作所为,他也十分敬佩。
“哦?”他意外的看了凌志一眼,眼神略有些复杂,“为什么感觉你身上总有种十分熟悉的气息?”
“熟悉?”凌志楞了一下,“哦,我曾接触到一些有鸱尾血脉的村民,有一村民血脉觉醒,化身鸱尾,或许是这种气息沾染的吧。”
王者摇头,“我们三人残躯留守在此,时间太久了,当年受的伤太重,他们两人把剩余的力量给我,才让我支撑到了现在,就是为了等族人归来。”
“所以我还很清醒,不至于分辨不出我鸱尾一族的气息,你身上还有另外一种气息,这种气息很强大,并且和我鸱尾一族有关系。”他道。
凌志顿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
犹豫了一下,就在他纠结要不要说的时候,身后响起脚步声。
女子从宫殿外走来。
“见过王者。”她恭敬的对着王位上的人躬身。
“我知道你,守境三千三百年,你所做已足够,早日出去吧,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王者深深的看来她一眼,叹道。
“告诉他吧,他不会加害于你,我以性命担保。”女子看着凌志,诚恳的道。
凌志盯着女子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一笑,道,“我信你。”
一名为了夫君守陵三千多年,不出秘境,为了所言,放弃一株即将成为神药的王境,他没有理由不相信对方。
“偶得一缕龙魂,得到了龙魂传承。并得炼体之法,炼真龙之体,前辈感应到的,应该是真龙的气息。”凌志直接道。
女子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如水的眼睛里,荡起了一阵波动,被那句“我信你”,而受到了一些触动。
“龙魂传承,”王者自语,“可是八荒六合,龙炼大法?”
“正是。”凌志点头。
王者仰头,看着宫殿之上,宫殿中沉寂了许久,良久之后,他才低头,复杂的看了凌志一眼,眼神之中有寄托,有赞叹,也有深深的同情。
“你的路会比我走过的路,要艰难的多,坎坷的多啊。”他道。
“你的路,还很长,很长。”
他说了一句,和当初周玄清所言的,一模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