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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彦时,他头上聚着一股橄榄球大小的功德金光。
他搓了搓手指,这么看来,陆家这位独孙起码也是三世功德善人出身,那陆家这事他更该管上一管。
他开口说道:“陆老先生可否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垂文则是看向身旁的陆钧彦。
陆钧彦脸色一白,颤巍巍的开了口,“事情得从十天之前说起。那天夜里,我睡到一半突然觉得冷,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一个头上戴红花、穿着大红色布褂的老婆子慢慢的飘了过来,她喊着我的名字,手里提着一只死雁。我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死雁塞进了我怀里……”
“我挣扎着醒了过来,当时已经天亮了,我以为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等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悉数,才看到我怀里躺着一只死雁……”他眼里带上一抹惊恐,“那只死雁大概是在我床上待了大半夜,尸体都热了。”
大雁?邵云去眉头微皱。
“第二天晚上,那个老婆子又来了,她问我,我的生日和姓名,我当时混混沌沌的,不知不自觉的全都告诉了她。”
“我醒来之后害怕不已,把事情告诉了我爷爷,爷爷给我从明山寺请了一张护身符来。当天晚上我又做梦了,还是那个老婆子,她身后跟着一串神情呆滞的小鬼,抬着一箱箱的东西放在我面前。我身上带着的护身符突然冒起一道金光,打在老婆子身上,她惨叫一声,带着小鬼逃了。”
“隔天我醒来,床边上果然堆满了绑着红绸的箱子。我觉得那老婆子被打跑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爷爷不放心,又给我去请了一道护身符。结果当天晚上,老婆子没有来,来了一个秃顶老头,他一挥手,我脖子挂着的护身符碎成了粉末,他一脸冷笑的说,别再想耍花招,老老实实的做他梁家的孙媳。说完他就走了,还带走了之前老婆子送来的红箱子。”
“第五天,老婆子又来了,她一脸冷笑,她要报复我,她塞给我一只开膛破肚,瞪着两只眼珠子,浑身满是鲜血的大雁……还说,五天之后就是黄道吉日,到时候新郎就会来迎亲,让我做好准备。”
说到这儿,陆钧彦红着眼眶,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
照这样看,陆钧彦口中的秃顶老头就该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至于那老婆子,应该是他请的媒婆。
传统的中式婚礼讲究六礼。
一曰纳采,男方备礼托媒人去女家求婚,礼物正是大雁,因雁失配偶,终生不再成双,取其忠贞之意。
二曰向名,托媒人请问女方出生年月日和姓名。
三曰纳吉,又称送定或定聘。
四曰纳征,男方送上聘礼,女方则是将聘礼中食品的一部分或全部退还。
五曰请期,照例送雁。
六曰亲迎,新婿亲往女家迎娶。
那老头倒是尊礼,只是手段却为人所不耻,竟胆大包天要给陆钧彦强配阴婚。
作者有话要说:橘猫:委屈巴巴!
第105章(捉虫)
“我陆家实力不济,请来的大师自然也都能力有限,他们一听说那梁老头挥手间就破了明山寺的护身符,纷纷找借口回绝了我陆家的求助。我也是没办法,这才托熟人求到了方家身上。”
陆垂文苦笑一声,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他那三个女儿的态度,实在是让他心寒。
他家三个女儿都算高嫁,其中大女儿更是嫁到了刘家做了家主夫人。刘家也是华商,在新加坡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上流家族。他自问对这几个女儿已经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却不想她们在这件事上一个个的都选择了袖手旁观。
理由很简单,陆俊彦要是出事了,陆家的产业自然也就落到了她们头上。
这样一来,陆家就真的亡了。
那梁老头说五天之后便来迎亲,之前他请来的那些大师虽然都自觉不是梁老头的对手,但经验总是有的。他们明确告诉陆垂文,一旦陆俊彦真的被迎亲队伍接走,生米煮成了熟饭,那这桩阴婚即便是对方强制做成的,最终也会被天道认可。
这样一来,陆俊彦只会有两个下场。对方要是一个心狠,想让两人做一对阴间鸳鸯,那陆俊彦自然是有去无回的。即便是对方没想要陆俊彦的命,他能回来,可终身被阴魂纠缠,怕是活不过而立之年,日后也绝无再娶妻生子的可能。
说来说去,陆家还是要完。
陆垂文听完这话整颗心都凉了,他心慌意乱,还是在管家的提醒下,想到了之前大肆搜寻既然剑的方家和陈家,这才像是揪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火急火燎的求了上去。
恰好今天就是陆钧彦到最后一只死雁的第五天,邵云去可以说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说完,他和陆钧彦一起一脸紧张的看向邵云去。
邵云去却是挑了挑眉,沉声说道:“听陆老先生的话,难不成是认识令孙梦见的那个秃顶老头?”
否则他也不会顺口说出‘梁老头’这三个字。
陆垂文两眼一黯,捻起神色,叹声说道:“那梁老头我的确认识,算起来他还是我陆家的恩人。”
一时之间,客厅里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了陆垂文身上,就连坐在他身边的陆钧彦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显然是从未听他说过这事。
陆垂文直言说道:“那梁老头全名梁居简,当年卫国战争爆发之后,民国政府为支援英**队在缅甸殖民地对抗日本人以及保卫我国西南大后方补给线安全,合我国锐力量组建了远征军,我父亲便是其中一员。”
“长达三年零三个月的战争,远征军伤亡近二十万人,我父亲虽然侥幸保住了一条命,却和主力部队失散。后来远征军被民国政府撤销,主力部队撤回国内。我父亲便和其他成千上万的溃军一起流落缅甸山区,遭到缅甸军方的围剿。”
“为了活命,我父亲在他战友的指点下,砍了自己右手上有枪茧的手指头,偷偷摸摸下了山,临时认了一位缅甸华人为父亲。称他小时候因为家庭生活困难,被卖到了华国做劳力,现在回来认亲,这才拿到了缅甸的身份证,脱离了危险,在缅甸定居下来。”
“虽然这么做有逃兵的嫌疑,但是当年那种情况能活下命来已经是万幸了,哪里顾得了那么多。”陆垂文辩解道。
邵云去等人当即点了点头,无论如何,陆父都当得起义士二字。
“而我父亲在缅甸认的那位父亲正是梁居简,当年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名下只有一个身体孱弱的老来子,他认下我父亲无非是为了给他儿子找一个的佣人。”
若是眼下梁居简没有给他独孙强配阴婚,陆垂文说起这事时,绝对会大力称赞梁居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