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7章 阴阳先生
“什么?!”
姜家大堂上,姜樽陡然拍桌而起,脸色一片惨白!
“大……大公子昨夜遇刺,并无什么生命危险,但……至今昏睡不醒,我们找遍了城中的医师,无人能救醒大公子……”
底下下人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陆离!定然是那个陆离搞的鬼!”
姜樽一边怒喝着,一边将桌上东西掀了一地!
姜云杰虽然是个走上了外门邪路的败家子,但总归,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心头肉。
平日里,再气再恼,到了这种时候,也是忍无可忍!
“去……去将能找的医师全都给我找来,谁能治好我儿,重金封赏!”
姜樽有些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沉声吩咐道。
“家主……我们已经将能找的找遍了,唯独剩下一人……我等不敢定夺。”
“何人?快说!”
姜樽一听这话,赶忙抬起头催促问道。
“是……是个阴阳先生,神神叨叨的,说他有办法,但多问他一句,便什么也不说,我等……不敢让他轻易出手。”
“人在何处?将他带过来!”
姜樽此刻虽然也是心头存疑,但,却是只能试着去抓住这最后的一线希望。
满城医师,没有一个能治疗,唯独这一人说是有办法,不试试,便当真走投无路了。
片刻功夫,几名下仆便是领着一位阴阳先生走到屋内。
那阴阳先生蓄着八字须,头戴瓜皮帽,手里握着一杆大旗,上书“巧辨阴阳,判别造化,铁口直断,自在如仙。”
姜樽一见此人,脸色便颇有些怪异了起来。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姜樽略微皱眉望向那阴阳先生问道。
“山野道人罢了,无名无姓。”
那阴阳先生随口一答,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坐下,“姜家主,我话不多,你且静听,若是听罢了觉得无用,老夫转身便走。”
“先生请讲。”姜樽点点头,静静听着。
那阴阳先生清了清嗓子,道:“贵门少公子,乃是被阴煞之物所害,煞气入体,损了神智,这才昏睡不醒,那些个庸医只知道胡乱用药,根本不识得病根何在。若是不将那煞气除却,怕是少公子活不过今晚了。”
“这……敢问先生,如何能解?”听闻此言,姜樽赶忙开口追问道。
“这个嘛……”
那阴阳先生捻了捻手指,意味深长的顿了顿。
“噢噢噢!对!先生莫急,若是先生真能救活我家孩儿,姜家之内,任何好处但凭先生拿去!”
姜樽立刻反应过来,这阴阳先生,是在跟他要价!
“姜家主是个明白人。”
那阴阳先生点头笑笑,道,“老夫不要别的好处,只向姜家主索要一人。”
“何人?”
“地牢之下,姜家主的同袍兄弟,姜鎏。”
此言一出,姜樽的脸色陡然一变。
“先生此话何意啊?”
姜樽沉声问道。
姜云生的父亲姜鎏,身在姜家地牢之中,此事外界是一概不知的。对于外界而言,姜鎏乃是外出云游未归,生死不明。
但这阴阳先生,却是一口说出姜鎏身在地牢中!
“字面上的意思。姜家主仔细想想,自打当年,姜家主将兄弟置于地牢之中,家中便连年祸事,先是少公子走上了歪门邪道,后是东海来了那扶桑居,与姜家分庭抗礼,这几日,姜家主更是让那新来的东府统管,折腾的不得安宁吧?”
“这……”
那阴阳先生的话一出口,姜樽便是皱紧了眉头。
“此乃犯下了不义之举,天降阴煞之物,这才害了少公子。姜家主若是想接触此煞,便听老夫一眼,放了那姜鎏,任他离去,生死无关,而后,少公子身上的阴煞之物方可接触。”
那阴阳先生淡淡笑道。
“我如何能相信先生?”姜樽咬了咬牙,沉声问道。
以江悦阁的实力,姜鎏出走算不得什么事情,任凭他出去闯,也没法威胁道江悦阁。
但姜樽却是无法相信这阴阳先生的目的。
太巧了。
扶桑居出现,陆离到来,姜云杰遇害,到此刻,这阴阳先生上门来,一切都太巧了,就像精心安排好的戏码一样!
姜樽不相信,区区一个被放跑的姜云生,能做到这一切。
但这一切,却又巧得他难以置信。
“姜家主是觉得,这事情前后始末,有些关联,这才信不过老夫。”
那阴阳先生似是看穿了姜樽的心思一般,放下茶杯,起身便要走,“既然如此,便不打扰了,少公子过了今夜丑时,便能命归黄泉了,姜家主既然信不过在下, 便早早准备好白事吧,省得手忙脚乱。”
丢下这话,那阴阳先生便是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姜樽坐在主位上,紧咬着牙,心中不断争斗。
信还是不信?
姜云杰的命,他无力保全,眼前是最后的希望。
这希望,要还是不要?
“先生留步!”
姜樽猛地一跺脚,身影瞬间闪烁到啊阴阳先生跟前。
“先生,是我冒昧得罪了,还望先生不要往心里去。先生的条件,我答应了,还请先生救救我家孩儿!”
“姜家主,你我缘分方才便已经尽了,此刻再说这话,便没了意义。莫不是老夫要走,姜家主还要强留不成?”
那阴阳先生却是脚下不停,径直朝着屋外走。
“噗通!”
身后一声闷响,那阴阳先生转过身,便见姜樽,竟是跪在了他身后!
“先生!还请救救我儿,若是先生这能救活我儿,我便拜先生为江悦阁的二当家,权势财富,先生可一手拿捏!只求先生救救我这唯一的孩儿!”
“唉……少公子生性顽劣不堪,又走上了邪魔歪道,为祸世间,如此安安静静的去了,也算是解脱了,姜家主何必如此呢?”
那阴阳先生叹了一声,无奈转过身,欲要吧姜樽搀扶起来。
姜樽却是不起身:“先生若是不答应,我便扯着先生双腿,长跪不起!”
“这……唉,罢了罢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好,老夫答应你,领我去见少公子吧。”
那阴阳先生拗不过,终究还是松了口。
“多谢先生!”姜樽赶忙爬起身来,大喜问道,“敢问先生……是否有何名号?我等定当尊崇!”
“罢了,告诉你无妨,老夫姓殷,单名一个洪字。且直呼我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