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0章 说不出口的话
孙言川静静望着眼前的人儿。
今天她也一样，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裙子，看上去挺可爱的。
正是艳阳高照的天，天星城中更是阳光爽朗得很，驾船游湖，没事一剑十分惬意的事情，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身旁还坐着喜欢的姑娘，这种感觉让孙言川感到如梦如幻。
只是这如梦如幻的感受，孙言川却是没有多少心思来享受。
他的心情很复杂，昨天晚上朱明堂对他说的那些话，依旧在耳边不断的回响，让他不由自主的跑去将那些话一遍遍的回想……正如李子豪所说的那样，他下了血本，三人游船不多时，便是瞧见这家伙，脸色陡然一片苍白，口鼻之中居然是有血沫渗了出来，看那模样，应该是要撒手人寰了。
“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你们继续，我且回去……求救……”
李子豪一边哀嚎着，一边用尽了毕生力气，朝着孙言川竖起一个大拇指，完后，便是捏了一种挪移符，没了踪影。
只留下孙言川和蒋莹莹二人，独自呆在了游湖的船上。
“那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蒋莹莹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管他，我带你去就是了，单独聊聊……不是也挺好的么？”孙言川挠了挠头，有些别扭的回答道，一边说着，一边便将脸转到了一旁，他害怕蒋莹莹瞧见他一脸发红的样子，担心会被取笑。
“那……好吧，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会听着的。”
在孙言川看不见的身后，蒋莹莹略微的抿了抿嘴唇，旋即方才点了点头答应道。
两人重新启程，但孙言川却觉得周围的景致都没了意思。
刚才李子豪还在的时候，他还能说闹几句，但现在反而变得沉默了。
周围的景物好像都没了存在的意义，他就这么机械重复的划着船桨，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好几次话到嘴边，却又给咽了回去。
蒋莹莹也一直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他身后，等着他说些什么。
“莹莹，我……我想跟你说……我”
孙言川咬了咬牙，那句“我喜欢你”已经到了嘴边了，但他却突然愣了下来。
你有属于你自己的故事，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
孙言川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下闪过了这么句话，没头没尾的，就那么一闪就过去了，却把他好不容易要鼓起来的勇气给闪没了……他用余光瞟了一眼蒋莹莹，发现此刻蒋莹莹正微笑这看着他，脸上略微的有些发红，同时也有着几分期待。
孙言川大概猜到了，自己要是把这话说出来，蒋莹莹应该会答应的，说不定不用游湖结束，他暗恋三年的妹子就要追到手了。
但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把那句“我喜欢你”说不出来了，一直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哽得他感觉自己喘气都变得不舒服了起来。
这句话说出口，他就有足够的理由留下来了。
造什么神器？追随什么人物？
普普通通的开启一段姻缘，普通的开始工作，将来普通的结婚生子，普通的老去。
当个普通人哪里不好了？
去他马的神器！
但他却又始终没法说服自己，去将那终于浮现在他面前的，关于他自己，关于父母的一丝线索松开。
那个完全未知的世界，像是冥冥之中在召唤他似的，让他没法轻而易举的对那个世界说“不”。
他渐渐能够明白那些个大人物为什么一个个的都永远走在追逐更高境界的路上，而且看上去乐此不疲了。
那个未知的世界，有着叫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即便对其一无所知，可一旦知晓了，便再也无法磨灭对其的向往了。
若是当真放弃了那条路，许多年后回想起来，我会觉得后悔么？
孙言川这般问自己。
许多年后，自己已经是耄耋年岁了，估计孙子都快有他现在这么大了，他会因为拒绝了那个对他而言，完全处于未知的世界而感到后悔么？
他不知道，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此时此刻，他犹豫了。
孙言川猛地拍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用力的摇了摇头，游湖船都是略微的有些摇晃了起来，吓得蒋莹莹娇叫了一声。
“莹莹我……我可能再过不久就要走了……”
孙言川用力的咬了咬牙，他终于还是没能将那句“我喜欢你”说出口来，也没能对那个未知的世界说“不”。
“是么……你要去哪里呢？”
蒋莹莹似乎是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将眼帘低垂了下去，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呢，但我拜了一个老师傅，是我父亲的故交，他说他会把我带在身边学习……我也不知道他会带我去哪里。”孙言川略带着几分苦笑的回答道。
他明白这话只要一说出来，他那美好的暗恋就要画上句号了——可能他刚刚要萌芽的爱情也是如此。
不过讲这话说出口之后，孙言川居然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那以后恐怕很少会有机会再见面了吧？之后若是出了万魂校场，我应当是会在灵王界中找份差事，你要是也在那里的话，我们可以试着……试着常联络。”
蒋莹莹似乎也有什么想说，但同样给咽了回去。
孙言川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
蒋莹莹刚才是想说的明显是试着在一起，孙言川几乎可以肯定是这样，不过他都已经把话题岔开了，那这话题自然也没法继续下去了。
真蠢啊，人家姑娘都已经主动给机会了，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怎么这该死的脑子就是想不明白事情呢？
说句“我喜欢你”就这么难么？好好当个普通人，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就这么难么？
去tm的神器，去tm的未知世界，孙言川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想要劝说自己回心转意，但最终他还是发现，他始终没法克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