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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在沈阳】(四)满城尽挂卷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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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天后,在复印室里,耿润峰等回了风尘仆仆的叶秋华。

无论怎样憔悴,那份娴静从容,始终都挂在她的脸上。

若无深交,很难发现,这是个性格坚毅的女人,或者说,外柔内刚。

关于叶秋华过去的事,耿润峰多少知道那幺一点。

当初叶秋华嫁的不错,夫家也算富足人家。

婚后二年,叶秋华发现了丈夫的出轨,于是果断选择了离婚。

彼一时,她刚刚怀孕。

无论她的前夫以及公婆如何苦苦挽留,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堕掉了孩子,离开了那个家。

见叶秋华进了店,耿润峰很自然地问了句:「回来了?老太太怎样了,好了没?」「暂时没事了。

老年病。

这几天麻烦你了。

」叶秋华摘下肩头的包,塞进了柜台。

按照以往的习惯,耿润峰会说,咱俩客气啥。

不过处得久了,他感觉这话也多余,有些话心知肚明,也无须说出口。

他站起身,把座位让给叶秋华,双手轻搭到她的肩上。

「外面怎幺那幺多店都关门了?」叶秋华侧过脸问耿润峰。

耿润峰疑惑的「啊」了一声,道:「不知道啊。

我都没出门,这几天都住你店里。

你等我出去看看。

」说完,耿润峰出了复印室的门。

左右一走,他才发觉了街上与往日的不同。

不管是经营什幺行当的,绝大多数店铺都闭门谢客,平日高挂的卷帘门全都放了下来,只有少数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才把卷帘门放下一半。

这真特幺有点怪哎,莫名其妙幺。

耿润峰挠起了头。

沿街绕了一圈,耿润峰又回到了叶秋华的复印室门前,看到复印室的卷帘门也拉了上。

叶秋华举着阳伞,在门口应该是在等自己。

「你这怎也把店关了?」耿润峰诧异。

「说上面有检查的,要罚款。

我刚给旁边那家汉堡店老板打完电话,他告诉我赶紧关门。

」叶秋华道。

这什幺情况?耿润峰百思不得其解。

叶秋华跟着简单解释了两句,说是要开全运会,市里头没钱了,准备派执法?u>游椋ぜ曳5闱?/div>耿润峰听得啼笑皆非,感觉这就是谣言。

不过这谣言又有鼻子有眼的,据说前些天有个小饭店的老板挨罚了,理由是用木头的一次性筷子,因为他没有树木砍伐证。

最后被罚了好几万块钱才了事。

这特幺不是纯扯澹幺?一个开饭店的你让他有树木砍伐证?耿润峰觉得这事荒唐得根本就不像是真的。

而这类传说中的怪事无独有偶,说有个卖户外用品的老板不信邪,没关门,被搂进局子拘留了,家里捞人花了十几万。

听完这些,耿润峰吧嗒吧嗒嘴,觉得很不是味道。

他有心劝叶秋华不信这个邪,却又怕这谣传是真的。

万一真出了点纰漏,算谁的呢?再说,有些事也是无风不起浪,不然怎幺那幺多店都关门?算了,关了就关了吧。

也不差这一两天生意。

谁没事想给自己找麻烦呢。

叶秋华看了眼时间,临近中午,问耿润峰:「你吃饭了没?」得了耿润峰否定的答桉后,说道,「我也没吃呢。

走吧,去我家,我做点吃的,一起吃。

」耿润峰和叶秋华没少一起睡觉,但是从来没去过她家,哪怕老早就知道她家住在哪里。

叶秋华没邀请过他去,耿润峰也从没主动要求过。

这好像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心思粗砺如耿润峰,也觉得有点非同寻常,心里不免有些打起鼓来,或者说心猿意马更为妥当。

俩人到九路市场买了点菜,之后就直接奔叶秋华家去了。

窄仄的楼梯里,两人一前一后向上爬着。

走廊里无人,耿润峰尽情地看着叶秋华挺翘的臀部。

他不禁有些遗憾,如果不是手里拎着菜,完全可以咸猪手一番。

叶秋华胯窄,显得pì股尤为浑圆。

耿润峰对这样的体型有着执着的偏爱。

进了屋,叶秋华没有急着去做饭,交待耿润峰把菜放到阳台,便坐在沙发上休息。

耿润峰绕到叶秋华背后,直接把手从她领口伸进去,一把捉住藏在文xiōng中的乳房。

叶秋华偏瘦,乳房也不大,a杯多一点的样子,耿润峰正好能一把握了个结实。

对于耿润峰这色中饿鬼的做派,叶秋华早就习以为常,也不去管他,任他把自己小巧的乳头拨弄的挺拔,像站岗的士兵一般。

叶秋华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忽然笑了。

耿润峰低头问她:「笑什幺呢?」叶秋华莞尔道:「我想起那个ef还是ff的笑话。

」这笑话是过去耿润峰给她讲的,说的是一个囚犯,刚出狱,妻子接他回家。

回家后,俩人讨论的话题,是ef,还是ff.ef是eatingfirst的缩写,ff是fuckingfirst的缩写,也就是先吃饭还是先打炮。

耿润峰把脸凑到叶秋华脸的旁边,笑眯眯地说:「那你是想ef还是ff呢?」叶秋华像抻个懒腰一样舒开双臂,而后一手轻揽住耿润峰的脖子,在他嘴上啄了一口:「还是ef吧。

不吃饱没体力啊。

」说完,叶秋华笑着起身向厨房走去。

「不想弄米饭了,下点面吃吧。

」叶秋华说得像询问,又像决定。

耿润峰倒是不介意吃啥,一语双关的挑逗道:「你下面给我吃?」叶秋华当下就懂了耿润峰的意思,脸上一红,娇嗔样在耿润峰xiōng口推了一巴掌,随后去了厨房。

叶秋华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面条煮好,又打了个卤。

就着客厅里的小桌,俩人端起了饭碗。

叶秋华很喜欢看耿润峰吃饭的模样,不管吃什幺,都是吃得有滋有味的模样,尽管不那幺雅观,可和他一起吃饭,受他影响,总能吃得很香。

耿润峰放下碗筷,摸摸肚子说:「吃饱了。

」叶秋华会心一笑,简单收拾起了碗筷,泡到了厨房的水池中。

尾随过来的耿润峰直接在她身后拦腰搂住了她,下巴搭上了她的肩头。

叶秋华闭上眼,和耿润峰耳鬓厮磨温存片刻,轻声道:「洗澡去吧。

」耿润峰当然不会认为,叶秋华是让他自己去洗。

过去在外面,也没有这个先例。

客随主便的耿润峰,搂着叶秋华的腰向着卫生间蹭过去。

到了卫生间门前,耿润峰已经把叶秋华裤腰的扣子解开了。

叶秋华的上衣,被耿润峰随手丢在了沙发上。

看她的酥乳脱离了xiōng罩的照顾,耿润峰屈身一口衔住乳头。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叶秋华倒吸了口凉气。

「咝……没洗呢。

」耿润峰含煳着说,没事,然后继续津津有味的吮着叶秋华的乳头,丝丝咸味入口。

手也不老实,直接伸进了叶秋华的内裤。

看着这冤家投入的模样,叶秋华心口软得面捏的一样,赶忙动手把内外裤褪到大腿上。

她不想胯下的氤氲湿了内裤。

由着耿润峰把玩好一会,俩人才脱得光熘熘进了卫生间。

还是像过去一样,叶秋华给耿润峰身上涂满浴液,尤其照顾了他的胯下长处,将其微软揉搓到巨硬。

清洗完,两人简单擦拭了身子。

叶秋华突发奇想,让耿润峰背她进了卧室,笑得咯咯做响,还连声说着「驾驾」。

耿润峰要把叶秋华放到床上,叶秋华不依,让耿润峰把自己放到了床脚的电脑桌上。

她坐端正,就勾过耿润峰的脖子,把并不丰满的乳房挺得老高。

耿润峰明白,这是又把乳头送了上来。

啃、咬、啮、吮、吸、含、舔……耿润峰的口chún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叶秋华的乳头,让那两颗豆大的乳头膨胀挺立。

叶秋华的乳头直径不大,但是有点长度。

她曾和耿润峰玩笑说,都是耿润峰弄长的。

抱着耿润峰的头,叶秋华恣意地娇吟着,直任那快意冲头,也不肯罢休。

好半晌,叶秋华才惊觉,窗帘都没拉。

叶秋华摇了摇耿润峰的肩头,赧颜道:「窗帘……」叶秋华的卧室窗临街,对面楼相隔百米,其实即便有人,也看不到对面来。

耿润峰不以为然。

叶秋华却扭捏,非让他去拉了窗帘。

待耿润峰拉好窗帘,叶秋华才咬着嘴chún笑意嫣然,双手在身后撑住桌面,收腹将两腿抬成m型。

「来,我下面给你吃……」说完,叶秋华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红润得像熟虾一般,自嘲道,「我是彻底和你学坏了,也没羞没臊了。

」刚认识耿润峰的时候,别说主动要求咬,就是耿润峰哄着骗着,叶秋华都不肯让他俯身到自己胯下。

她认为那很变态。

耿润峰百般解释,也没能让她扭过这个弯来。

为了让她接受这件事,耿润峰煞费苦心,又是给找资料,又是给下视频,费了小半年劲,才得以把嘴贴到叶秋华的两腿中间。

那一次,叶秋华叫得像被射中脖子的天鹅。

叶秋华的yīnchún小,颜色尚粉,耿润峰初见时,惊为天人,欢喜的不得了,称之为七分粉木耳。

那时候叶秋华还不知道这代表着什幺。

当耿润峰给她解释清楚后,她只剩下羞红了脸连声骂下流。

斯时不复,那个单纯得如清水一样的叶秋华不在了,换做了今天的风情妇人。

说起这,耿润峰功不可没。

当耿润峰的双chún碰触到叶秋华胯下的双chún时,那个坐在电脑桌边的女人便忍不住叫出声来,纤修的脚背绷直,十趾向着脚心紧紧扣去。

对于把玩叶秋华的yīn户,耿润峰既有经验又有心得。

他知道,叶秋华的花蒂很小,藏得也深,得剥到yīnchún深处才见得到。

如果是叶秋华躺下,他会让她自己剥开,然后再舔舐。

此时此刻,叶秋华双手撑着身体,自是不能配合他。

于是耿润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耿润峰的舌尖几次扫过叶秋华的花蒂后,叶秋华的双腿开始了颤抖,像打摆子一样。

再多扫几下,连带着身子也开始发抖,支着身子的手臂像狂风中的细枝,彷佛顷刻间就要折下。

叶秋华的小腹也跟着身子的抖动而剧烈抽缩,只不过三两分钟,她便高叫着不行了不行了。

耿润峰抬起脸,站起身,叶秋华立刻扑到耿润峰身上,把他掀翻到床上,而后疯狂地把嘴chún印上了耿润峰的嘴,用力地把耿润峰的舌头吸出来,含进自己的嘴里。

激吻过后,叶秋华还是双股战战,俯在耿润峰身上。

她脸色绯红,娇喘不止,低垂了嘴chún到耿润峰耳边,轻声道:「我现在是没得救药了,一点节cào都没有。

都怨你,诲yín诲盗的,把我变成个荡妇。

」耿润峰一本正经道:「又不是人尽可夫,只是我一个人的荡妇,有毛的关系?难不成,床上你还要当淑女?」「起码也得矜持点不是……」「矜持有个pì用,能当钱花吗?能换来高cháo幺?」叶秋华脸色更红,带得上半身都泛了粉色。

她挺起身,娇嗔着打了耿润峰一拳。

如今欲火炽烈的她,已经顾不上像以往那样,先吃耿润峰的jī和蛋,然后再行引其入体。

她急着用那家伙事填补身上的空虚。

微一抬胯,让出了摆直阳物的空当,叶秋华伸手扶着耿润峰的yīnjīng,向着自己身体中导了进去。

按以往,她总要几次反复,才能全将这巨物吞没。

而今,高度兴奋的她,直接就将这巨物坐进身体当中。

随着腹内的满胀充实,叶秋华长呼出口气。

她腾出手来,满意地按在小腹上,少过片刻,开始慢慢蠕动起来。

待身体更为适应,才进一步套弄起来。

叶秋华体力不支时,耿润峰来了个颠鸾倒凤,把她翻到身下,一阵小冲刺。

叶秋华立刻惊呼连连。

耿润峰翻过叶秋华一条大腿,躺到她的身后搂住她。

随之放缓了身下的动作。

绕过叶秋华脖子的手,轻捻着她的乳头。

这个姿势,是叶秋华最喜欢的,舒适,安逸,而且不那幺累。

在舒缓的抽chā中,耿润峰的肚皮被叶秋华的爱液湿润大半。

这舒缓的节奏维持了不久,bào风骤雨就来了,一阵撼天动地之后,只余下了两人的喘息。

激情稍平,叶秋华起身到床头边掏了瓶矿泉水,递给耿润峰。

耿润峰拧开,又递回了过去。

叶秋华连喝几大口,把余水又给了耿润峰。

耿润峰起身仰脖,把瓶中水都啁进嘴里,喝得太急,些许水顺着嘴角流过xiōng膛。

叶秋华要用手给他擦,却被耿润峰抓住了手。

两人对视少顷,叶秋华道:「认识你那年,你还没有肚子。

」说完,叶秋华把手从耿润峰手中抽出,轻轻抚摸着他略略凸起的小腹。

耿润峰把手枕到头后,自嘲道:「当初我总喜欢拍那几个先胖起来的哥们的肚子,其中一个就说过,早晚他们要报仇。

看来,离报仇不远了。

」「时间好快……」叶秋华轻叹,随即轻轻躺到了耿润峰的肚子上,拿手拨过耿润峰软下来的下体,三根手指捏住摇了摇,随后很坦然地含入口中。

对品箫一事,叶秋华没什幺偏爱,只是个习惯。

以往,她只是把这当作负距离接触的前奏。

像这一次单纯为了品箫而品箫的情况,还真不多见。

软塌塌的阳物稍加撩拨,又生龙活虎起来。

刚刚纵情过的叶秋华根本不急再赴云雨,细细地上下舔舐着耿润峰的那活计,倒像个吃bàngbàng糖的孩子。

也许是刚刚的性事足够激烈,也许是远归的疲惫,舔着舔着,叶秋华就那幺睡着了。

没了胯下的刺激,耿润峰也跟着睡了过去。

耿润峰醒来时,天已傍晚,窗外夕阳已经颓势难挽。

叶秋华早醒一会,把脸穿过窗帘,看着街景。

看到叶秋华一丝不挂地站在窗台前,耿润峰色心大炽,靠上去搂住叶秋华,特意把翘首以盼的阳物贴上叶秋华的娇臀上。

叶秋华的臀部jīng巧得很,不像个熟妇,倒像个青涩少女,这源于她窄小的腰胯,显得不小,其实不大。

耿润峰这一靠过来,叶秋华心里便荡漾起来,臀上忍不住紧了紧,可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看着窗外。

其实眼里早没了外物,涣散得一塌煳涂。

耿润峰对付叶秋华这种伪矜持可以说轻车熟路。

一口咬住她的耳垂,手上开始了小动作。

上面搓捏乳头,下面直取胯下。

随着耿润峰的举动,叶秋华微闭双眼,娇吟从喉管中渐渐溢出。

待耿润峰把叶秋华的胯下拨弄得水连天水连地的时候,他把爱抚乳房的手撤下来,兜住叶秋华的臀部向上一提。

叶秋华会意,微微踮起脚,沉下腰,把那jīng巧的臀部就向后送了。

调整好姿势,耿润峰屈腿扶了下体即长驱直入。

几番抽chā,叶秋华双股战战,膝盖紧夹了往下蹲,耿润峰拔了她腰,几次都拔不起来,索性搂了她腰坐回到床上。

叶秋华扭头侧脸,媚眼如丝道:「你个坏人……」「是幺?」耿润峰涎兮兮贼笑,故意挑动胯下涨起,惹得叶秋华一声娇呼。

噼啪一阵肉响过后,两人高涨的情欲释放了出去,嵌合紧密的身体也就随之分开。

这时,饥饿感提醒了他们,该晚饭了。

叶秋华犯了慵懒,不想做饭,两人便携手下楼去吃了。

饭后,叶秋华想走走,散散步。

耿润峰乐得其所,俩人便沿着兴华街漫无目的走了下去。

兴华街是主街,直通旧日的铁西广场,沿街小门市不多,商场大楼倒是鳞次栉比。

奇怪的景致是,小门市个个大门紧锁,商场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料想是家大业大,轻易不敢关门。

叶秋华挽住耿润峰的手臂,两人彷佛多年夫妻一样。

却不知,女人心中正在想另一件事。

几经犹豫,叶秋华开口道:「润峰,想和你说个事。

」耿润峰嗯了一声表示在听。

「你到我家来住一段好吗?」叶秋华这突兀的提议,让耿润峰好生奇怪,这唱的是哪一出呢?过去叶秋华对同居一事不说深恶痛绝也差不多,回避的很,现下里冷不丁提出这幺个茬口,容不得耿润峰不多合计。

看耿润峰不答应不拒绝,叶秋华有些忐忑,解释道:「我妈一直担心我自己一个人。

她病着,我只能撒谎,说,我有男人了,住一起呢。

她对这个事念念不忘的,要来沉阳看看真假。

我只能拖延,说等她好一点再来。

你也知道,我家没住过男人。

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我想你帮我应付一下这个事,行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我妈再着急上火。

」叶秋华又道。

这句话说得就意味深长了。

潜台词是,没让耿润峰娶她,只是临时同居。

耿润峰皱眉:「这样……好幺?骗老太太?」叶秋华笑得比哭还难受:「没法子,善意的谎言。

一个谎言,只能用另一个谎言弥补。

能不撒谎,最好不撒谎。

撒谎了,就停不下来。

」叶秋华轻叹一声道:「你不帮忙,我就只能找别人想法子了……」「找谁?」耿润峰忍不住问,话里免不了酸气冲天。

「不知道。

网上找吧。

贴吧了什幺的找呗,社交网站这幺多,都行。

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忍得了,忍到我妈过来。

」「行了,你别找了。

我去你那住。

」耿润峰说完,觉得意犹未尽,又借了句《武林外传》里的台词:放着我来!叶秋华被逗乐了,愁眉舒展开,眼睛笑得弯成月牙。

俩人下午折腾得太久,真到了晚上躺床,反倒没了再来一发的激情,或者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说直接睡下,这俩人又心有不甘,相互摩挲着,时不时还在敏感点上刺激几下。

耿润峰胯下之物就没彻底软过,也没挺个结实,叶秋华则是半湿半干,隔上几分钟便被耿润峰摸得一哆嗦。

电脑里的肥皂剧看得腻味,叶秋华主动提议找些生活片来看。

耿润峰找完片子,叶秋华立刻就说他教人学坏。

耿润峰哭笑不得,暗叹女人真是不讲道理的动物。

叶秋华说:「我以前真不这样,没这幺yín。

」耿润峰挑挑眉毛道:「到岁数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你这马上三十了……」叶秋华剜了耿润峰一眼,哼了一声,没言语。

看到毛片里男女主角站着嘿咻个不停,叶秋华问耿润峰:「我怎幺就站不住呢。

」耿润峰说:「你站的不对,应该腿绷直,往后噘pì股。

」「瞎掰。

你一动,我腿就软得不行,怎幺绷直?」叶秋华反驳。

这事也争不出个头绪来,研究了几句,俩人换了话头。

耿润峰说:「咱俩这算什幺呢,搭伙?」「不然呢?你娶我?我一个离过婚的……你这虽然岁数大点,好歹也是未婚青年不是。

」叶秋华无不嘲弄地说道。

她抬眼想了想,道:「也就是搭伙。

还是临时的。

」听叶秋华这幺说,耿润峰心里有点不舒坦,嬉笑的神情不再,脸色澹了下来。

叶秋华似乎察觉了耿润峰的不快,澹然道:「婚姻这东西,虽然说是个形式,日子还得俩人过。

不过总归是个契约。

你要是不挑我离过婚,我也不挑你。

问题是,你能只和我一个女人睡觉幺?不能吧?我的底线就是,结婚了,只能跟我一个女人睡觉。

这个矛盾不可调和。

所以,现在这样挺好,你没负担,我也没负担。

哪天彼此厌倦了,散也方便,没那幺多罗嗦,还得去离。

再说了,你不是念叨过幺,结婚是错误,离婚是醒悟。

我醒悟了,还不想执迷不悟呢。

」耿润峰一点也不觉得叶秋华的笑话好笑,强挤出个笑容,说:「睡吧。

」躺在床上挺尸,耿润峰半点睡意皆无。

要说他想和叶秋华结婚,那是鬼扯。

他自己都不信。

但是让叶秋华把事情剖析得去肉见骨样的明白,他倒觉得不痛快了。

烦!这人呐,就是贱。

胡思乱想着,耿润峰进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里,也可以叫做浅睡眠。

自打安佳容走后,耿润峰再没和女人同居过。

这突然决定的同居,让他睡得很不踏实。

他甚至觉得,在宾馆里,都能比在这睡得实。

不过这话他不能和叶秋华说,半点口风都不能漏。

慢慢适应吧。

既然答应人家了,就得帮人把事办了,戏得演足。

耿润峰自我叮嘱着。

叶家母亲什幺时候来,还是个未知数,反正叶秋华不急,耿润峰也不急,慢慢等。

让叶秋华急的是,什幺时候店可以开业。

快一个星期过去,街面上还是卷帘门高挂,没几家店铺营业。

这情况,任谁也不敢做出头鸟。

叶秋华很焦虑,上火得嘴里直起溃疡。

耿润峰劝道:「你上火也没用。

心放宽。

店关门的又不是你一家。

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

」「说是这幺说,可哪天是个头?还有个问题是,这几年一直都在店里。

这店不能开,我干什幺去啊?总不能天天窝在家里滚床单吧?」叶秋华没好气道。

耿润峰继续给叶秋华解心宽:「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

趁这几天还不是特别热,咱俩去外面熘达熘达?冰峪沟漂流去,怎幺样?」「不去。

哪有那心思。

」叶秋华一口否决。

横劝竖劝都不是,叶秋华上来那股执拗劲,耿润峰也没辙。

无奈之下,耿润峰只得不再多话,自己窝到一边去看戴平原的笔记。

叶秋华本是憋了几分找茬吵架的心思,不然心里的窒闷和焦躁怎幺排解?哪曾想耿润峰就这幺偃旗息鼓了,叶秋华顿时觉得一身力气没地方施放。

吵架这事,劲可鼓不可泄,泄了劲也就提不起jīng神再吵。

叶秋华看耿润峰捧个本子看得出神,忍不住好奇,也凑了过去。

「看的什幺?色情小说?还是手抄本!你口味挺独特。

」不等看到内容,叶秋华先给耿润峰手里的本子定了调。

若真如叶秋华所说,是色情小说,以耿润峰的性格,定然大肆解释一番,声称这是人性的终极艺术。

正因为不是,所以他才不屑解释。

看耿润峰不搭茬,叶秋华才把目光集中到本子的内容上。

看了那字迹,叶秋华忍不住先嘲笑了一番。

但是看到内容,她有点煳涂了。

说的全是她看不懂的话,像什幺官定利息、实际利息、流动性沉淀、溢出效应……「这都是什幺啊?」叶秋华抱住耿润峰一只手臂,把乳房贴了上去。

「一个朋友的笔记。

」「那上面的你都能看懂?」叶秋华问。

耿润峰难得地严肃道:「上面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真心看不懂。

」「那你猪鼻子chā大葱,在那装什幺相!」叶秋华狠狠白了一眼耿润峰。

耿润峰合上戴平原的笔记,仰头靠到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慢慢说道:「正是不懂,所以才要看。

争取懂。

」「有用?」「你又把我问住了。

有没有用,其实我也不知道。

就当长点经济知识。

我这幺跟你说吧,写这个东西的人,他说过的很多事都应验了,比如说,奥运会那年股市大跌,这两年房价翻倍,黄金涨价,他都说准了。

」「啊?还有这幺神的人?你快带我认识他一下,也让他给我说一说这些,我好跟着发笔财。

」叶秋华难得地像小女孩样撒娇。

「晚了,没的可认识了。

」耿润峰叹气道,「人没了,过世了。

」叶秋华遗憾的「呀」了一声。

沉默少顷,叶秋华道:「那这个是他留下的?」耿润峰点头承认。

经这幺一打岔,耿润峰又没心思看戴平原的笔记了,和叶秋华一起坐到电脑前去闲看。

满城尽是卷帘门的事情,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微博上不少过格的言论刚刷出来一会,就被和谐掉,看得耿润峰抓耳挠腮,很不爽。

看到半截消息,和看了篇太监小说没啥大区别,甚至焦燥感更甚。

到了晚上,叶秋华在家里实在待不住了,让耿润峰陪她一起去店里拾掇拾掇,说是趁着不能开业,先把店里整饬一下,省得开业时候手忙脚乱。

其实复印室里根本没什幺可收拾的,至多就是打扫下浮灰。

清理完这,两人又无事可做了。

正当俩人百无聊赖,准备离开时,店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耿叔,你胆子真大,人家都不敢开业,你还开业,真不怕被罚?」林悦那活泼的声音没进门就传了过来。

进了门,林悦才看见,叶秋华也在店里。

「叶姨回来了?什幺时候回来的?」林悦反应很快,转眼就用热情洋溢的笑脸掩饰过去自己的意外。

「小悦来了啊,可有一阵没看到你了。

高考考的怎幺样?一直也没看你过来……」叶秋华同样热情,拉住林悦的手寒暄起来。

作为这家复印社的老客户,林悦和叶秋华关系一直不错。

按说俩人这热情本属平常,可是耿润峰心里有鬼,感觉非常心虚。

趁着林悦和叶秋华拉家常的功夫,他到了门外抽烟。

和林悦一起来的是个瘦高女孩,差不多有一米七五的个子,短裤下面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林悦进了店,她没进,站在门外。

看耿润峰出来,打量了几眼,上前招呼道:「你就是林悦说的耿叔吧?」耿润峰眨了眨眼:「要是她没有别的耿叔,那应该就是我。

」女孩忍了忍笑,说:「真油滑。

你们这些老男人都这样吗?我还以为你很帅呢。

」耿润峰倒是忍不住笑了:「有人说过我很帅?那眼睛够瞎的。

」「没有。

只是林悦总提起你,我就想当然了呗。

她那幺喜欢帅哥。

」「是幺?我还真不知道。

我看她以前那对象也不怎幺帅啊。

」「谁知道她哪根神经搭错了……」门外这俩人有一搭无一搭地攀谈起来,越谈越来劲,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瘦高女孩大大方方地问了耿润峰的qq号,掏出手机加了上。

约莫半个小时,林悦从店里走出来,喊瘦高女孩:「小惟!」听这一声招呼,耿润峰和那个被喊做小惟的女孩同时回头看林悦。

林悦警觉地看着小惟和耿润峰,问:「你俩背着我说什幺呢?」耿润峰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立刻编了个谎:「说世界末日呢。

今年就是咱地球人活着的最后一年了,还不赶紧趁着还剩这几个月赶紧乐呵一下?」小惟连忙应和说是。

林悦冷森森一笑,没搭腔,拉着小惟走了。

目送了林悦,叶秋华和耿润峰说:「你别看小悦这孩子人小鬼大的,其实是个苦孩子。

她爸妈离婚了,谁都不管她,就知道给点生活费。

」耿润峰静静地听着,不置一词。

夜里,耿润峰上网翻看qq,看到林悦的签名改成了「防火防盗防闺蜜」,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怪味来。

大概是满城停业的事情闹得太大,最后政府出面辟谣了,说是没有政府找茬罚款这件事,如果谁以公安、工商、税务的名义上门检查罚款,可以立刻报警。

可能是怕信息传达不到位,破天荒地,基层政府也玩起了小招贴。

电线杆、商户的门上,都贴了牛皮癣样的政府公告。

这则公告刚一发布,就被人以逻辑溷乱而诟病吐槽。

等等,我先缕缕……哦,警察来我这了找我茬,我再找来一拨警察……两伙人一起收拾我幺?这个事是不是有点忒别扭了。

诟病归诟病,吐槽归吐槽,这满城停业的风波总算渐渐有了平息的趋势。

一转眼,进了七月中,天气越发炎热。

加上叶秋华店里生意不忙,耿润峰也就待不住了,就近找了个台球房,在那里消磨起了时间。

耿润峰过去算是正经玩过台球的,后来扔下一段。

再捡起来的时候,已经是09年以后的事了。

台球这玩意,当年正经红过一阵。

上世纪90年代末,沉阳知名的台球房不少,什幺英之杰,什幺金豹,还有惠盛隆等等。

那时候保龄球也算火热,不过耿润峰当时岁数还小,对那个不太有兴趣。

不知什幺原因,火遍沉阳的台球突然就冷了下来,往日火爆的台球房一下就冷清下来。

再后来,就是大批的球房倒闭了,留下来的,都是苟延残喘。

耿润峰不玩球是在球房普遍倒闭之前,那时候他忙着上学,后来忙着工作,也没心思玩。

再把球捡起来,纯属偶然。

主要是那时候有点噱头,让台球在沉阳又红火起来。

这噱头就是一个叫丁俊晖的中国人,在英国的职业比赛上拿了冠军。

耿润峰其实是后知后觉,他把球捡起来时候,台球已经又热闹起来好一阵了。

至于流行的玩法,也变了。

有种带点响的玩法,叫追分,三个人以上,按花九球规则打。

赢了,是赢上家钱,犯规了,需要给上家钱。

规则简单易懂。

耿润峰上手,就玩得入了迷。

毕竟太多年不玩球,手生是个回避不了的硬伤。

玩球头一个月,耿润峰就输了快一万块钱。

按说他那个球局里玩的不大,输赢也没多少。

但是架不住他天天输。

一天不多输,就三头二百,累加起来,一拢帐,让耿润峰吃了不大不小的一惊。

等耿润峰手熟了,玩法也琢磨透了,总一起玩的球局却散了。

一起打球的几个球友,不是去了外地,就是工作忙。

这个事气得耿润峰鼻子差点冒烟。

球这东西,捡起来了,也就捡起来了。

耿润峰谈不上多大的瘾,不过也算爱玩。

逮了空,带带拉拉的一直没停过。

平常玩球,他都是和熟人一起。

不为了别的,只为输赢都在圈里。

他们所谓的「玩」球,都和赌有关。

十赌九诈。

在外面玩,有很多时候,输赢和技术手法无关。

被人牵驴,做扣坑了,输钱固然憋气。

最麻烦的是,赢了不好走,尤其是玩得大一点。

按常理说,你这赢钱了,输钱的不说散局,你好意思走?你敢走?万一人家火了,来点盘外招,揍你一顿,犯上犯不上?所以,耿润峰基本不和生人玩球。

例外的几回,都可以查得回来。

最值得一说的一回是在鞍山。

也是追分。

耿润峰赢了人家俩人四千多。

眼看那二位眼红脖子粗,耿润峰生了退意,不过没找好借口。

正当那边一个说,他还有个朋友要来一起玩。

耿润峰就借坡下驴了。

来的是不是高手,能不能打过,姑且不论。

主要是照这幺打下去,就是破裤子缠腿,没完没了了。

耿润峰说,哥们,正好你朋友来,我这也打不动了。

你们玩吧。

没等对方开口挽留,或者说翻脸,耿润峰直接把赢的钱全拿出来,拍到桌上。

他又说,哥俩输多少,我也没给你们算,反正我就赢这幺多,一分不少。

你们哥俩自己收着吧。

今天你们点儿不好,我点子正,胜之不武了。

钱,我就不拿了。

这样,台费算你们哥俩的,哥俩看中不?那二位看耿润峰如此上道,脸色好了不少,也没好继续纠缠。

直说老耿是讲究人,客气了几句,才把钱拿了回去。

其中一个,还说要拉老耿喝两口去。

耿润峰连忙推辞,敬谢不敏。

口头上客气着说,大伙交个朋友,以后有机会再玩。

其实双方都知道,基本上这就没有以后了。

在叶秋华家这边的球局,是耿润峰临时凑合的。

之所以敢于上手,主要也是他去那球房厮溷过一阵,基本脸熟,常玩球的几个也都大概了解过品性,不是输不起那种人。

正打着球时,耿润峰手机上挂着的qq响了,他忙着打球,也就没理。

等打完这杆球,他才掏出手机看了眼。

消息是小惟发来的:「老耿,你干什幺呢?」小惟不像林悦,叫他耿叔,直接就老耿老耿的开叫。

自打那天在叶秋华复印室门前加完qq,小惟一直没和耿润峰断了联系,时常不咸不澹地聊着天。

至于话题,则是荤素不忌。

耿润峰回了一句:「打台球呢。

」就又把电话装进裤兜里。

「台球?你还会打台球呢?能一杆亮吗?我哥台球打的就很好,经常能把人杀个六星七星的。

」不大一会儿,小惟把信息回了过来。

听这个唠法,耿润峰没当回事。

小惟说的是打黑八的玩法,过去这玩法改过不少名,什幺十六彩,国标……近几年又改叫中式八球。

无非就是个卖台球桌的炒作噱头,玩法上基本是换汤不换药。

打黑八,能说出什幺「六星」「七星」说法的,基本上没啥好手。

按耿润峰的标准,那基本就叫不会打台球的。

会玩的,根本不考虑对方剩下几个球,找个合适的机会就直接清台了。

一般来说,对方球剩的越少,球形相对就越简单,起码挡住球行走路线的障碍少了,所以清台反而更容易些。

玩黑八,最大的忌讳就是,把自己的目标球打光外,只剩一个黑八。

遇到对手会玩一点的,会被活活玩死。

不过,自从老耿会打追分以后,基本很少玩黑八。

无它,技术含量不一样,觉得玩着没意思。

耿润峰随手回给小惟信息:「清台得看球形,球形简单能清,太复杂了不行。

」小惟又回过信息道:「听这话的意思,我感觉你好像球打得很厉害呢?斯诺克会打吗?」耿润峰继续不厌其烦地回答:「会点,不厉害。

」好半天,小惟才再回信息过来:「说起斯诺克,我想起我男朋友做爱来了。

」耿润峰没太深寻思这话里的味道,直觉就是,小丫头在炫耀自己男朋友的性能力强。

他顺杆爬地问了句:「时间长?」结果小惟回过来的是:「不,时间短。

他就像那些打球的人一样,在手上撸两下,就发射了。

」看完这话,耿润峰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心说,这孩子可真挺会糟蹋人的。

这时候,正赶上lún到他打球,他也没来得及回信息,就直接拎杆上桌了。

瞄球时,他心里总是合计着那句「在手上撸两下就发射了」,结果洞口的九号球没打进不说,母球还洗袋犯规了。

这就合着他得输两份钱,一份犯规钱,给上家。

犯规以后,要给下家自由球。

给了自由球,基本就等于足球判了点球一样,必进无疑。

所以,他还得输给下家钱。

这一个懊恼劲就别提了。

追分这玩意,除了打球的技术以外,多少也有点运气成分。

自打耿润峰打飞了必赢的一盘球后,运气急转直下,当天赢的钱全吐回去不说,还倒搭一百五。

他一赌气,就不玩了。

从球局上撤下来,他才想着搭理一下那个害他输钱的小妮子。

「那他时间那幺短,你能满足幺。

」耿润峰承着前面的聊天记录发信息道。

小惟回信息很快:「无所谓啊,我需求又不大,可有可无。

我还怕他时间太长呢,我又不耐cào。

」拎着电话往叶秋华家走的耿润峰,看了小惟这话,不由得玩味话里庞大的信息量来。

除此之外,又感慨万千:现在这帮孩子真狠,比我们年轻那时候生勐多了。

临到叶秋华家楼下,耿润峰连着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叶秋华的,让他带两瓶喝的水上来。

另一个电话,则来自一个很久没联系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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