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辩论
慕圣听少年这么一说，才注意到空地上果然摆放着一个大桶，桶内放满了竹筹，慕圣颇为好奇，正想走去也拿根竹筹瞅瞅，却被吴法拦住了：“师弟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为好，辩论过于激烈的话，有可能殃及池鱼。”
“师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连他们到底说的什么意思都没听明白，怎么可能加入到投筹的环节，我只是想看下竹筹的样子。”慕圣笑笑，小声说道。
竹筹拇指般粗细，筷子般长短，头部为三角形涂了红漆，看上去有些像慕圣在庙里求的签。
陆小双悄悄拉了拉吴法和慕圣两人的衣服道：“走吧，我们去下个人群看看，莫要被这两派人拉住走不脱了。”
像慕圣他们一样借着拿竹筹的机会悄悄溜掉的人大有人在，慕圣三人见此莞尔一笑，又站在了另一堆人群后面。
此刻人群中间正有一着短褐色衣服，脚穿布履的中年汉子拱手谢道：“正要请问高人，何为修真，道家说学道修行，涵养性情，去掉外饰，还其本质，返本归真。返回先天的本性，做真人。佛家说修真者，借假修真。借此地、水、火、风四大假合之肉身，修成金刚不坏之真身。古今天下，没有不死的肉身，只有永恒的法身。所谓：本来真性号金丹，四大为炉炼作团。儒家说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这是三种比较主流的说法，可是到底哪种说法才是正确的呢？”
此人言论一出，底下一片嘈杂讨论之声，俄尔方才有人说道：“仁兄所论过于高远，非我等所能解答，此问题怕是连三大门派长老级别的前辈都要争论许久呢。”
慕圣听中年人这么一说，不禁也陷入了沉思中，修真，究竟修的是什么？为什么叫修真？平常没有注意，只是习以为常的跟着大家这么说，今日中年男子这么一问，慕圣才知道，原来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是不清楚的。
就这样慕圣三人挨着几堆人群慢慢的听过去，果然受益良多，听到了不少新鲜的理论和知识，虽然不能直接提高功夫，但却间接的为自己以后的学习打好了基础。
白色绳圈内的讨论群组，慕圣三人经过一早上的功夫，基本上听了过半，为了不耽误功夫，三人没有出去吃饭，而是就着自带的干粮吃了，又挪到下一个群里，像三人这样的不在少数，毕竟机会难得，都唯恐把时间浪费了。
下午，三人总算将白色绳圈内的群组转了个遍，又马不停蹄的往佛门陀罗尼经幢下赶去。
这陀罗尼经幢下气氛果然与别处不同，人数众多却并不嘈杂，讨论热烈却显得庄严，慕圣定睛看去，经幢下坐着一位身披明黄袈裟的白眉老僧，身后跟着盘座着两位沙弥。
“没想到了凡禅院的空明法师也来了。”陆小双惊道。
“空明法师很厉害吗？”
“那是当然，他可是证得二果罗汉位的斯陀含，相当于五气朝元圆满者。你说厉害不厉害！”
空明法师盘坐在地正为下面众生讲法：“何为明心见性，心又在哪里？心在身内？身外？脑中？胸中？心如幻者，亦复远离，若做空想，空也是幻。空是本来空，不是你去空他，而是他来空你……”
慕圣听后小声叹道：“法师讲的太高深了，我简直一句话都没听懂。”
陆小双悄声说：“我也是没听懂。”
吴法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虽然三人谁也没听懂，但却都知道空明法师讲道那可是难逢难遇的机缘，于是三人耐住性子仔细聆听，甚至都各自掏出炭枝，刷、刷、刷飞快的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记录起来。
这么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直到空明法师离去，众人方才缓缓散开。三人自觉听了许多，但再仔细一回味却又觉得不知所云。知道是自己的道行浅了，不能领悟空明法师的微言大义，也不后悔反正抄了笔记，以后可以随时翻看。天色将晚三人高高兴兴的回了营地。
鬼眼道长四人也陆续回了营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看来是收获不浅，其中尤其以多宝道人为甚，毕竟刚刚聚顶三花，对后面五气朝元的境界还不是很清楚，正好有这个无遮大会，倒是解了他不少疑惑之处。
多宝道长叫过吴法吩咐道：“你做为年龄最长的师兄，明日要领着师弟们回客栈，回客栈后就好生待着，这两天时间不要到处乱逛，以免徒生事端，好好的在客栈里教教你师弟们剑法吧。”
吴法答应了退下。第二日早，三人收拾了物品，随一众人等离开了雾市，踏入积石山山巅，回头再望，天宝阁的临时坊市已隐入云雾之中，不见了踪影。
吴法虽然话不多，但功夫却是比陆小双和慕圣强了太多，一套北斗七星剑法在他的手上使来当真是虎虎生风、有模有样。
配合北斗七星剑法的七星步，吴法运用起来也是相当娴熟，辗转腾挪中灵活自如，手中剑指东打西，看得慕圣眼花缭乱。
一遍示范下来，慕圣也没有怎么看明白，只觉得这北斗七星剑法剑招繁复，变化无穷。
吴法情知慕圣没有看明白，就又放慢速度重新演示了一道，慕圣这次倒是看明白了些，但是还是无法跟上吴法的舞剑节奏。
吴法看慕圣还是无从下手，皱了皱眉道：“看来是我急了点，这样吧，你先学步法，再练剑法好了。”
光记步法果然好记了许多，慕圣虽然也花了些时间，倒是一天就学会了。第二天，吴法又来教剑法，慕圣便又跟不上了。
吴法叹了口气道：“你这学武的资质一般，也只能等到练好步法再来教剑法了。”
慕圣听吴法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心里却发了狠，誓要今天将步法掌握了，于是便不吃不喝不休息的持续锻炼起来，倒得后来步法越发得纯熟了，当鬼眼道长他们回来，慕圣已经可以开始学习剑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