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水银精
慕圣白了眼澹台新道：“我骗你个小孩干嘛？”
澹台新听了脸上神色立刻由哭转笑，一把搂住慕圣，笑着叫道：“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不用走了。”
慕圣脸一板道：“不用这么亲热吧？咱俩还没有那么熟好嘛！”
“嘻嘻，一回生二回熟，咱俩在一起迟早就熟了，你说是吧？慕哥哥。”澹台新嘻笑道。
两人正嬉闹间，忽见从屋子的北边旮旯里冒出一穿白衣的老妪，伛偻着背缓步走来，样子很怪异。那老女人走近床榻，说话道：“你们两个小鬼好生热闹，能不能让老身也参与进来？好久都没有这么闹热了！”
两人一怔，停了嬉戏，齐齐看向突然出现的老妇。澹台新脸上露出思索之色，正要说话，被慕圣捉住了手，轻轻的握了一下，澹台新会意没再开口。慕圣笑着说道：“老太君尽管来凑热闹就是。”说着屁股往旁边挪了挪，给老妇人让了一个位置出来。
老妇人笑道：“小孩子嘴巴倒是怪甜的，还知道尊敬我老人家，不错、不错！”
“在家里我爷爷就教育我，要尊老爱幼，这是为人起码的原则。”慕圣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这孩子，可比之前这屋里住的吕姓书生强多了，那书生就不知道尊老爱幼，唉！”老妇人叹了一声，弯着腰坐到了床沿上。
“婆婆身体还真健朗，连拐棍都不需要拄一根呢！”一旁的澹台新赞道。
“这孩子嘴真甜，可惜婆婆没带糖来，没法给你吃了。”老妇人笑道。
“那婆婆过来要跟我们玩什么呢？”慕圣眼珠一转问道。
“咳、咳。”老妇人咳嗽了两声道：“双陆和六博你俩可会玩？”
慕圣点了点头，澹台新却摇了摇头，老妇人笑道：“是我忘了，小朋友原来是不会玩这些有赌博性质的游戏的，这可有点难了，到底玩点什么好呢？”
慕圣提议道：“不如我们玩猜谜的游戏吧，婆婆你看如何？”
老妇人想了想道：“也好，那就由你先出题吧。”
“非人亦非鬼，变化万万千，不知此物是什么啊？”慕圣含笑望向老妇。
老妇人听慕圣问出此话，脸上神色大变：“原来你早知道老妇我的身份，你一介凡人居然不怕，也算够胆。”
说话间手脚忽然断掉，散落在地上和床榻上，澹台新惊讶的瞅着老妇人，老妇人笑道：“这样你还不怕吗？”
说着话头颅忽然折断，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几圈，立定后，眼睛还是瞅着两人，哈哈笑着：“两个小鬼，就不怕我吃了你们吗？”
澹台新大惊，就要下床去将老妇人的头颅踢走，慕圣握住了澹台新的手，让他稍安勿躁，笑着看向地上老妇人的头颅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有什么好怕的，你若想杀我们，凭您的本事早也就将我们这两个凡人给杀了，既然没与我们动手，想来是不想杀我们，或不能杀我们，无论是这两种情况的哪种，我们都不需要害怕不是。”
那头颅哈哈一笑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说着头颅变化成了一位小老妇人，其他掉落在地上和床榻上的手脚、躯体，也纷纷变化成一个个的小老妇人，除了个头矮些，其他的与先前显现的本尊并无二致。
一屋子的老妇人齐齐笑道：“既然被你看破行藏，那便还你一个造化，若能寻到我的本体，你也就致富了。”
语毕几位老妇人齐齐往一处聚集，又合拢成了一位老妇人，那老妇人伛偻着背看似缓慢，实则很快的往北边墙角退了下去，倏忽间就失了所在。
澹台新惊骇的看着老妇人消失，问道：“慕哥哥，刚才那位婆婆到底是人是怪……？”
慕圣瞅了眼澹台新道：“你为何不说是人是鬼呢？”
澹台新摇了摇头道：“我在她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鬼气，应该不会是鬼。我跟人接触的较少，但感觉她也不太像是人，不知道是个什么精怪？”
慕圣笑了笑道：“管她是个什么东西，总之现在你我都拿她没有什么办法，不如我们睡觉吧，睡醒了再想这老太太的来历就是。”
澹台新点了点头，迅速的钻进被窝，很快就睡着了。慕圣笑着摇了摇头，心道小孩子睡眠可真快啊，这躺倒就能睡着，心里可是不装事啊！
一宿无话第二天大早，阿莲的哥哥就将早饭送了过来，慕圣接过早饭，想想大雪天的家里无柴无火，很是冰冷，自己倒还罢了，那澹台新却没办法御寒，便又让阿莲的哥哥阿虎送些柴火等物过来，怕昨日给的金锭不够，又拿出一块银元宝塞给阿虎。
阿虎连忙推辞，道：“小哥昨日给的金子，怕还花不完呢，怎么敢又收你的银子。”
慕圣道：“拿去就是，只当先记账在你们那了，以后让你们送的东西还多呢。”
阿虎说什么也不肯再收慕圣的钱财了，慕圣无奈只得将银元宝又放回了袖中。阿虎踏雪回去，又去给慕圣准备柴火等物送过来。
不过，慕圣除了要柴火、水壶等物，却还让阿虎给他送来锄头和铲子，阿虎甚为不解，这会是冬季，又非春天耕种季节，要此两物为何？慕圣笑笑，只说有用，却不做答。
等阿虎将柴火等物送过来时，先前送的饭菜已经凉了，阿虎又帮着慕圣将屋内炉灶生起，这才离开。一直到阿虎离开，澹台新都还在床上睡着，没有醒过来。慕圣无奈只得将早餐给他在炉子上热着。
见澹台新未醒，慕圣仔细想了想，那老妇人昨日消失的地方，似乎是在房屋的北边旮旯，如果将那里挖开，是不是就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这里慕圣欣然将锄头和铲子拿了出来，就准备打算开挖。这时澹台新醒了，披着昨日慕圣给的棉袍，趿拉着鞋子走进了厨房。
“睡的可好？”慕圣笑眯眯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