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阴符经
一念及此,慕圣整个人都呆了,陷入到沉思之中,脑中画面从自己在沙柳市当铺学徒开始,一直到现在。命运没有改变吗?好像不是,每一次虽然看着好像是在重复之前的工作,但无论是眼界还是见识,都比上一次提高,沙柳市与扶桑岛比,扶桑岛与祖州大陆比,自己的路不是越走越宽吗?以前自己不过是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而已。
自己如此,一个国家甚至一个民族的进步何尝不是如此,都是在曲折中螺旋式前进,总有低谷也有高潮,看似回落实则进步从来没有停止过,如果不能学习进步,那么就只有沦落在最底层直至灭亡,若是能学习隐忍,纵有一时的挫折始终会一飞冲天。
想明白此节,慕圣豁然开朗,心内空明一片,充满喜悦,既然进入了顿悟的境界,许久才从顿悟中退了出来,再看自己的神识海,元神安详无比,面带微笑,识海发出柔和的光芒。
体内的灵气也显得没有那么浮躁,平稳祥和了许多,但更叫浑厚了,竟是功力又精进了一些,虽然在外面看来变化不大,但慕圣知道这心态已经影响到了自己以后的修行,让自己隐隐触摸到了一些道的原理。
振衣而起,再看窗外已是深夜,在慕圣觉得只是顿悟了片刻而已,但实际上却已过去了几个时辰。慕圣看了下房中的沙漏,此时离天明还有一个多时辰,左右无事,便将王纲老师教给自己的《阴符经》又再次钻研了起来,房中隔音效果甚好,慕圣索性将余下的两篇也背了出来,一起琢磨。那《阴符经》剩下两篇道:
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三盗既宜,三材既安。故曰: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人知其神之神,不知其不神之所以神也。日月有数,大小有定;圣人生焉,神明出焉。其盗机也,天下莫能见,莫能知。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
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昼夜,用师万倍。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生死之心在于物,成败之机见于目。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至乐性馀,至静性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气。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人以愚虞圣,我以不愚虞圣;人以奇期圣,我以不奇期圣。故曰:沉水入火,自取灭亡。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阴阳相推,而变化顺矣。是故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至静之道,律历所不能契。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矣。
慕圣反反复复背了数遍,口中赞道:“果然是本奇书啊!《阴符经》中有养身修心之道,有富国安民之法,有强兵胜战之术,有明哲处世之方。就连阴阳八卦和六十甲子,神之申机,鬼之屈藏的道理,无不包括在内。阴阳相生相克之术,昭示天地之间的万象啊。”
虽说这《阴符经》慕圣每个字都认识,但其中的道理却不是一下子就能明白,慕圣推敲良久反复琢磨,直到天边大亮这才无奈的收了思绪,叹道:“看来只有请教老师了。”于是起身洗漱一新,换上月白色的店员服往三层赶去。
缘起缘生大楼内机关重重,慕圣要从五楼到三楼,其实很简单,并不需要自己去爬楼,只需按照昨日邓元宣所给玉简上的指示,站在五楼一特定的区域,激发地面上的一个枢纽,即可瞬间来到三楼。
慕圣依照指示来到玉简所载明位置,已经有三个人等在那里了,都是与慕圣一样着月白色店员服的元生派弟子,各个表情疏离,一副冷漠之态,互相之间也并不交流。
慕圣先是一愣,然后热情的向三人招呼道:“三位师兄好,我是新来的师弟慕圣,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三人都略微拱手回礼,两人道:“客气了。”另一人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只是嘴角扯了扯,见三人如此,慕圣甚为尴尬,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干脆乖乖的闭上嘴巴,排在三人后面。
三人站的位置前面地板上有一大洞,慕圣往下一看既然能看见三楼。正好见到有人从三楼同样位置走出,不一会就见一木板浮了上来,与地面齐平严丝合缝。几人站了上去,有人弹指一挥,那木板倏忽之间又沉到了三楼地面,速度极快极为平稳。
慕圣赞道:“这机关不亚于土遁之术啊!这般稳健快捷,只是却有些多此一举吧,咱们都会遁术,又何必造此机关呢?”
先头那没有说话之人,一只脚已经离开了机关地板,见慕圣问,不禁回头嗤笑道:“要照你的想法,那岂非人人都可以遁入我缘起缘生大楼的藏宝库里去了吗?”说着冷哼一声,一副看见土包子的表情走了。
慕圣听了傻在当地,俄尔用手搔了搔头,自言自语道:“好像我这想法是有点傻啊。”
另两人像是没有听见两人说话般,自顾自走了。慕圣从板上下来,立定了一看,这三楼的布置比起一二楼来又不知高明到哪去了。
整个楼层的楼板为乌木所铺,看上去厚重典雅,墙壁则采用白檀搭设,不用点香,也能闻到淡淡的檀木香味。楼道两旁放着花架,上摆着奇花异草,阆苑仙葩,散发出芝兰气息,沁人心脾。眼中所见全无金银等俗物,满眼俱是仙家景色,别有洞天。
慕圣按玉简上所示,拐过一处楼道,来至一间房外,扣门而入,屋内坐的正是王纲。慕圣上前拜了,王纲道:“昨日歇息的可好?”
慕圣谢道:“此间甚好,还要感谢老师赐与《阴符经》,使我受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