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医鬼
上阳郡主听了咬了咬牙道:“好吧,就依道人所言。”于是吩咐下去,不一时观里就将静室腾出,以便一会上阳郡主在内治病,手下之人自去寻马匹和栗狗不提。
过了足有一个时辰后,就见一骑飞奔而来,在青松观门口停住,马上之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牵着一条栗色狗奔了进来,那狗跑了这么多路,正呼喘呼喘的吐着舌头。
慕圣见骑士牵着狗进来,也不废话,一刀下去就将栗狗的右腿砍断,递给了慕贤,慕贤忙将狗腿捧住,走入静室,拄在上阳郡主的疮口之上,不一会儿,就见有一条红色的小蛇从上阳郡主的疮口中爬了出来,进到狗的腿中,慕贤忙将狗腿取走,洒药在郡主的疮口之上,那药扫上后,应验如神,不一会疮口就好了,上阳郡主高兴的从床榻上站了起来,疾走两步,手舞足蹈的道:“我好了,我好了。”
旋即又觉得失态,重新做回床上道:“仙长请问,为何我的疮口中会有蛇呢?”
慕贤笑道:“此是蛊病,我只医病,至于这蛊是怎么来的,我却不知,还需要郡主自己仔细想想了。”
上阳郡主也是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听了慕贤这般说话,便知此病得的蹊跷,微微点了点头道:“仙长既然不肯说,也就罢了。不过治好了我这多年顽疾,不知仙长想要我如何酬谢啊。”
慕贤笑道:“若非我兄长观郡主为人善良,平日里又多行善事,这才命我出手相助,并非贪图郡主的赏赐,若郡主真觉得想要谢我们,那么日后就再多行些善事吧。”
“无量天尊。”上阳郡主见慕贤不肯收她酬谢,便将给道观的香火钱又多给了两倍,这才拜谢而去。
青松观众人见慕圣、慕贤两人显出这般手段,兼之又帮道观平白多得了许多好处,纷纷上前来奉承讨好,就连刚才呵斥两人的观主也变了脸色,极力挽留两人多住几天。
慕贤觉得道观中众人的嘴脸可憎,并不想多待,却被慕圣拦住,悄悄附在耳边道:“红尘历练,这本就是会碰见的正常人情世故,何须躲避,而且道观中还是有些可教之徒,比如那火工道人。”
慕贤听了慕圣所说这才答应住下来,青松观见两人同意留宿,忙安排人将最好的上房给腾了出来,一人一间,状极殷勤。
因为给上阳郡主将陈年怪病治好,这消息不禁而走,到了第二日来道观找两人看病的患者如堵,将青松观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当真是到了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地步。
慕圣和慕贤两人看病的速度极快,两人一个看一个治,先时还用针灸和捉药,后面见来的人多了,慕圣索性将人所得之病看好,让人按所得之病分区站好,慕贤用相应的灵药化在水里,给众患者喝下去,灵药入口,效验如神,不一时病就好了,患者齐乎神仙手段,更有那久病缠身的,此时一下好了,感念两人恩德,跪在地上倒头便拜,比拜庙里的泥塑神像还要虔诚。
慕圣和慕贤见了微微皱眉,造成如此轰动,实在是有些出乎两人预料,慕圣私下对慕贤道:“如此阵仗,明日恐只得走了,否则惊动官府怕是不好。”
“兄长,你现在才这么说,难道给郡主治病就没有惊动官府吗?”慕贤听了不免埋怨道。
慕圣笑道:“那也没有这阵仗大,我原来算好给郡主治好病,三天后王府才会派人过来,现在看来是等不到三天了。”
慕贤奇道:“为何这么说?”
慕圣道:“郡主中蛊之事诡异,王府上下还不要查查再说?所以我才断定三天后,他们才抽的出看来找咱们,但现在这般阵仗,怕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两人为城中众人医治,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下去,这才作罢,累了一天,两人也早早去房中休息,夜班时分慕圣忽然听见鬼在呻吟,声音非常凄苦。
慕圣艺高人胆大自然不怕,起身问道:"你这鬼,看来有些道行,居然不怕此观中神像,跑到观中找我两兄弟要干什么?"
那鬼道:"我姓斛斯,家住在阳县,因患腰痛病死,现在虽然做了鬼但还是疼得不能忍受,今日听闻两位仙长的医术高明,希望你们能救救我。"
慕贤早就起来与慕圣站在一起,听到这叫斛斯的鬼所说,不由皱眉道:"你是鬼,没有形状,我们怎么给你治疗啊?"
那鬼呜咽道:“两位仙长道法通神,替我想想办法吧。”
慕圣笑道:“你倒是会给我们出难题,不过要治可以,你需答应我一个要求。”
斛斯问道:“什么要求?”
“我们给你将病治好后,你就必须去转世投胎,不能再在世上待了。”慕圣道。
“这个好办,我照做就是,我原来不想去投胎,也是怕被此病拖累,投胎后还是腰疼难忍,若两位仙长给我将病治好,我去投胎何乐而不为呢?” 斛斯答应的倒也爽快。
慕圣道:"明日我会安排人去割草,扎个稻草人,你到时候附身在稻草人上,我弟弟再按着穴位用针就可以了。"
“此法大妙。”斛斯赞道。
第二天,慕圣便按照昨晚所说,安排人去扎稻草人,观中众人虽然不知两人扎稻草人所为何事,但还是请能工巧匠照着真人大小,扎了一个惟妙惟肖的稻草人送来,稻草人送来后,慕圣作法招斛斯的魂魄入内,并贴上安魂符,慕贤在稻草人身体的四个穴位上用了针,又在肩部的三个穴位用上针,做好这一切后又摆酒供食,祭祷之后才把草人埋掉。
到了晚间就见斛斯过来谢两人,说道:"承蒙两位仙长为我治病,又为我设祭,除病解饥,你们对我的恩惠太多了,真该好好谢谢你们,不过两位道法通玄,我也没有什么好谢的,这便遵守诺言,投胎去了。!"说完,忽然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