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万航，怼天怼地怼空气
万航脑袋昏昏沉沉的，少年的话只有一半被他理解了，另一半直接从另一边耳朵滚出去了。
“醉、醉拳，是船都的特产，是，没错。和醉酸、酸枣一样。你谁啊？怎么那么细皮嫩肉的？”
这时候他的视野都模糊得看不清眼前少年的样子——其实眼球的视觉细胞还在正常工作，但万航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那些图像信息了。于是他揉了揉眼睛，使劲眨了眨，再次睁开一看少年，突然乐了。
“哎呀，这猫真大，站起来都快有一个人高了。”
少女咋舌。
这家伙酒喝高了，反而获得了精神类抗性。酒喝高的人有两种，一种会彻底失去精神抗性，变成任人宰割的倒霉蛋，另一种正相反，就像万航这样，精神上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所以精神类能力的天选者大多不喜欢酒鬼。
好在进入这种状态的家伙往往已经彻底喝醉，酒醒以后多半不会记得醉意正浓的时候看到的事情，但是她不能冒暴露真身的风险。
对这种状况她早有准备，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启动了手腕上的手表式麻醉枪，瞄准激发一气呵成。
谁知道万航身体一扭就躲过去了。
少女又连射三发，结果万航全躲掉了。
不但躲掉了，他还张开双手，向少女抱过来：“小猫咪！”
少女灵巧的从他双臂之间钻过去，她平时没事就喜欢跑酷啊玩滑板啊什么的，身体的灵巧度可比一般人强多了。
——既然麻醉枪打不中，只能先撤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女孩撒腿要跑，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了热裤的边缘。
“艹！”她下意识的骂出声。
万航根本没听见，在那一脸花痴的喊：“小猫咪！”
少女双手抓着裤腰带，脸都涨红了，但是眼看裤子就要被万航扯掉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水龙从旁边黄浦江上腾空而起，卷起万航，把他扔到了几米外的地上。
刺耳的刹车声，红色的跑车在少女跟前漂移急停，车上的美少女一脚踹开车门跳下来。
来的自然是林零零。
少女把裤子提回腰上，然后满脸戒备的瞪着林零零。
她不知道经过刚刚的折腾，自己的能力是否还在正常运作。这是精神类天选者的通病，没有周围人的反应就无从了解自己的能力运转得怎么样。
“你没事吧？”
林零零一边问一边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然而她的手掌并没有落在少女肩上，而是落在身高比少女高一截的“美少年”那并不存在的肩膀上。少女的能力评级非常的高，连触觉什么的都能欺骗，刚刚的佣兵现在的三蛋都认为他们已经碰触到了“实体”，所以自己停下了动作，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处在悬空状态。
很好，能力还有效。少女稍稍松了口气，同时用少年的嗓音回答：“我没事。”
这时候万航又站了起来，对着这边喊：“小猫咪！”
三蛋背后光相的亮度骤然增强。
水龙化作拳头，直击他的脑袋，把他打晕在地上。
林零零叹了口气，单手掩面：“什么小猫咪啊，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家的脸就丢尽了。对不起，他好像有些不正常了……”
“他喝醉了。”少女操作少年的形象，露出笑容，“他是为了保护我呢，所以我不介意被叫小猫咪，也不介意被当女孩子抱一抱啦。”
“这样啊，我在网上看人说江边打起来了所以折回来看看情况，看来是回来对了。说起来，您在这里做什么呢？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少女马上扔出早就考虑好的说辞：“我在散心，白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睡不着。”
三蛋捶了并不存在的美少年的肩膀一下：“男孩子怎么能这么纤细，睡不着撸一管不就完了？”
少女皱起眉头，看着三蛋那张漂亮的脸蛋。
——和传闻一样是个粗俗的女孩呢！
——而且总觉得自己可能应付不来这货，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于是少女让自己操作的形象涨红了脸，还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紧张兮兮的说：“确、确实时候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三蛋却说：“你来都来了，前面就是红灯区，那里的大姐姐们可是很擅长让男人安然入睡的哦。”
这点变数，并不能够动摇少女的专业素养，她让幻象露出难为情的表情，然后撒腿跑起来，一边跑一边说：“我先走了！改、改天再登门道谢！”
少女也跟着虚构的少年一起，飞也似的跑掉了。
三蛋看着跑掉的少年，嘀咕了一句：“这谁家的小少爷啊，没印象啊。”
她靠在车门上想了几秒，还是没想到是谁家的孩子，只好耸了耸肩。
然后她走到万航跟前，看了看他的伤势，表情变得严肃冰冷。
“哪个混蛋干的，看我不收拾他。”说罢，她操作水龙，把万航搬上车，自己坐上车之后一边启动发动机，一边拨通了舟先生的电话，“舟先生，阿万受伤了，你把梅姨喊起来，准备给他治疗。”
三蛋启动汽车，绝尘而去。
“小猫咪”站在江边楼房的阴影里，看着远去的跑车，咋舌。
——虽然不是很完美，但是好歹留下了以后去找他的借口，然后还得到了“小猫咪”这个梗，以后可以用这个来开玩笑。
结果不坏，很不坏。
她笑了，然后操作手机，打开刚刚录制的视频，把最后万航用醉拳和佣兵头目单挑的那一段截取出来，然后给雇佣兵制服上的公司名字打上马赛克。编辑完成后，她把压制好的视频扔到上传区。做完这些，她把手机一揣，迅速隐没在阴影里。
万航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总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抽疼，太阳穴那里的血管还随着心跳一下一下的抽搐着。
这感觉太熟悉了，是宿醉啊。
可是为什么会宿醉呢？
万航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修炼到快一点，三蛋就来找他出去夜游，接着遇到了一对情侣撕逼……
突然，三蛋的脸挤进他的视野。
“小猫咪！”
三蛋几乎贴着万航大喊，把他吓一跳。
“你吃错药了？”万航下意识的喊。
“没有！肯定没有！这是你昨天晚上，抱着人家美少年的腿喊的话！”
万航张大了嘴吧：“我这么做了？”
“做了啊，我亲眼看到的。你的手啊，都嵌入人家的屁股里面了，掐得人家小脸都红透啦。”三蛋像是在说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脸上笑嘻嘻的。
万航想起来了，是有个美少年，好像是在他被人找麻烦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的。但是后面的事情他就记不太清楚了。
在万航努力的想要回忆起昨晚被他忘掉的那些事情时，三蛋一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别愣着了！今天要去集团见我爸和本族的董事们呢。你赶快洗漱，然后吃早餐。十点开董事会，迟到的话又要被他们拿来做文章了。去的路上我会给你普及一些常识，你可千万要记住了。”
万航一听，用力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明白了，你放心好了，我学东西一直都很快。”
早上九点半，万航已经站在林氏企业集团总部大厦前了。
为了看到楼顶，万航脖子都快仰到90度了。
他想起来变成海豚之后在船都水下看到的老船都遗迹，当时他还在感叹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在绿海上看到同样的高楼大厦，没想到现在就看见了。
“嘴闭上，跟我来。”林零零换了一身女士西装，麻花辫也盘成了发髻，看起来又成熟又可靠。
万航赶忙整了整西装的衣领，迈步走进旋转门——在车上三蛋已经教过他怎么过旋转门了。
门后面的大厅里，满是西装革履的人们，这让万航觉得很新奇，因为在船都，穿西装代表你是底层，而这里好像正相反。
通过电梯上到二十层，三蛋领着万航转了几个弯，就到了门牌上写着“会议室”的门前。
三蛋看了眼手机屏幕，松了口气：“没迟到。董事们应该刚刚进去，待会会有人开门喊我们，那时候我们再进去。”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看了眼万航，然后对林零零说：“请进吧，各位董事和董事长已经等了很久了。”
林零零看了万航一眼，率先进门，万航紧随其后。
在万航的印象里，这种大佬们聚在一起，那一定是一个个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碗。然后上首方向有张八仙桌，份量最终的两张太师椅就摆在桌子两边，背景的屏风则摆在这八仙桌后面。
但是这屋里的没有一件事符合万航的认知。
屋里是个椭圆形的圆桌，一个人坐在圆桌顶端独一个的位置上，其他人则沿着圆桌的长边坐两列。
椅子也不是太师椅，而是一种能转动的椅子，万航一进门，一堆人就全把椅子转向门口，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万航。
按照三蛋的教导，坐在圆桌顶端单独位置上的人，应该就是她爸爸了，头衔是什么董事长。
于是万航向圆桌顶端的人作揖，正要问好，坐在三蛋爸爸右手边第一个位置上那位凸额头的中年男人就哼了一声：“居然还作揖，果然是乡下人！听说你刚到魔都，就喝酒，还当街和人斗殴？你有没有点林家上门女婿的自觉？”
万航不由得皱起眉头，作揖怎么了？怎么就乡下人了？斗殴又怎么了？
于是他反问那凸额头大叔：“不作揖难道要给您磕头吗？斗殴不在街上，难道要开房打？”
圆桌上当时就有个穿红西装、坐在左边那一排中间位置的人笑了，凸额头狠狠的瞪了红西装一眼，随后才盯着万航：“你还敢顶嘴？先自己掌嘴100下！”
“是不是还要抽出节奏感，哆哆啦嗦哆西啦这样？”
这次换旁边的三蛋“扑哧”了。
凸额头直接拍桌子：“放肆！”
“不放。”万航斩钉截铁的回答，“打死也不放。”
“什么？”凸额头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在场大多数人也和他一个表现。
接着还是那个红西装，率先完成了脑筋急转弯，无声的笑起来。
凸额头拍桌子：“姓马的，你个外姓人，严肃点！”
红西装马上收拢的笑容，非常的严肃。
“还有你！别把抖机灵当幽默！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学无术似得！”
万航两手一摊：“您说得对，我是不学无术，但是有一说一，打架这事情，又不是我先动手的，别人先动手，难道我就干站着被人打？而且我还打赢了，怎么到了您嘴里，就成了一件丢脸的事情了？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人的逻辑，我是没看懂！”
真要丢脸，也是昨晚打完以后，拽着路见不平的美少年喊小猫咪这事儿更丢脸啊！
不过显然这凸额头不知道这事。
凸额头冷笑一声，指着万航对三蛋爸说：“看到没？这就是船都的野蛮人！居然会觉得打赢了就有理……”
万航当时就不乐意了，船都人吃你家大米了？
他正要说话，三蛋上前一步，直接顶了一句：“林作栋，来打阿万的人，八成是你儿子找的！下手真是狠，昨天梅姨废了好多功夫，才把阿万治好。”
凸额头中年男人林作栋扭头看了眼圆桌顶端位置上的男人：“董事长，就算是你的女儿，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吧？要指控我们家聪儿，就拿出证据来。”
董事长看了林零零一眼，叹了口气。
“零零，不要胡闹。”
林零零竟然老实的闭上了嘴。
林作栋冷笑一声，目光再次转向万航：“听说你觉醒了？能力是丁级？”
“阿万的能力肯定会重新评级的！”三蛋又忍不住开口了。
林作栋笑了：“一个变身成动物的能力，能评几级？你还想得特甲不成？有个乙就偷笑吧。董事长，我早就说了，这家伙找回来就送到实验室里，当实验动物养着就可以了，最多零零要生孩子的时候，就取精子出来和零零的卵子做试管婴儿嘛。这倒好，你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十七岁才觉醒，能力评级还只有丁的家伙，零零也会觉得委屈啊！”
三蛋大喊：“我不委屈！你谁啊就替我……”
“我是你二叔！”
“那是算辈分，算血缘都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了！”
“你！”林作栋拍案而起。
这时候万航插到林零零跟前，对气得嘴唇都发抖的林作栋说：“别生气别生气，和气生财嘛。您不就是想要把您的儿子林……”
三蛋：“聪。”
“林聪，嫁给三……林零零嘛！”
三蛋扑哧一下笑了，坐在会议桌旁边的董事们有些也明显在憋笑，都移开了目光。
林作栋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万航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让林聪大少爷娶三……林零零！既然是这样，要解决我觉得也很简单，找个机会我和您儿子比一比不就完了？我要是输了，就去实验室当你们的实验动物。你要是输了，就不许再对我和三——零零的婚事指手画脚，很公平吧？”
林作栋嘴唇抖了半天，才挤出回应：“好！就比一比！今年端午节，赛完龙舟会有公司内部的赛诗会，到时候你就和聪儿，在赛诗会上，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