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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打岔,“这位厉先生,没想到这里有你这样的华裔人啊。你在这里生活还好吧?你来参加我们的节目,感觉怎么样?”
厉霄沉声道:“还好。很好。”
李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简短的两个回答对应着两个问题,她又开口,“很好就好,看你挺喜欢我们陆老师的哈。”她实在吃不下去了,宁愿尬聊。
“嗯,很喜欢。”厉霄看着唐小多,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挺好的。”李晓没感觉出来什么不对,依旧大大咧咧,“你今天和咱们陆老师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第一次见面就投缘,这在我们国家叫‘一见如故’啊,你是华裔,听过这个词儿吗?”
“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厉霄这次看向李晓,认真解释道,“昨天,我在街上看见过他一眼。我知道‘一见如故’,但我对他,不是‘一见如故’,而是一见钟情。”
李晓:……
导演和工作人员:……
赵其其:……!
场面一时陷入了安静。
【我!的!妈!围观陆霸爸被告白现场!】
【这个小哥哥,我们都不敢秀,为什么你那么秀?!是在下输了,陆霸爸让给你!】
【陆妈!你就是陆妈!现在!把赵其其给我推海里去啊!不要让他谋害我陆霸爸!】
【呃……陆曲应该还没有和赵其其分手吧?赵其其也不一定就想害死陆曲吧?】
【赵其其估计已经逃了,我们公司和他有一个合作,很大的合作。今天打算谈的,赵其其一直没来,我们也联系不上他。】
唐小多又给厉霄夹了两片生菜,然后给李晓倒了杯水。
“多喝热水。”
李晓怂怂地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去,没敢再说话了。
晚上十一点,今天的录制结束。几位嘉宾返回节目组租住的海边别墅里。
赵其其在自己的房间里犹豫很久,最终只简单洗漱一番,穿着睡袍敲响唐小多的房门。
唐小多打开门,一手拿着才削了一半皮的苹果,一手轻垮垮地捏着水果刀,挡在门前看着他。
“陆哥。”四下无人,赵其其表情和声音都软和下来,带上些求和的意味,“陆哥,陆曲,你让我进去吧,我们今天谈一谈,你今天怪怪的,我很怕。”
他脸上带笑,心里厌烦极了。他不喜欢这样卖乖的自己,也不喜欢今天这一整天不受控制的情绪。
“你今天对那个厉霄那么好,对我就一直不搭不理的。”赵其其半真半假地埋怨着。
唐小多挑眉,“你昨天没有看书。”
每天至少读一页书,是原主给赵其其定下的要求。赵其其文化底子差,心思也浮躁,不能好好钻研演技。这些原主看在眼里,他希望赵其其能通过学习获得一些进步,因此时常督促赵其其读书,并且写读书笔记。
原主甚至为赵其其列了书单,写了十多本笔记,更不用谈各种读书笔记的批注了。
赵其其答应得好,却总是面上乖巧,实则偷工减料,打从心底不愿意读书。
此时,听到这句话,赵其其眼都不眨地撒谎,“我昨天看了,真的。陆哥你是以为我没看,今天才老是不理我的吗?”
唐小多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小赵,这个时候你还骗我。你如果看了,怎么不知道我在你的书里放了分手的纸条呢?”
“已经放了一个月了。”
赵其其惊住了,“分、分手?”
唐小多继续给苹果削皮,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是的。”
“分手?!”赵其其声音大了起来,“一个月了?分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分手你为什么还来参加这个节目?!分手你就写一张纸条?!!”
“参加节目是早就定下的事情,言而无信不好。”唐小多继续温和脸,“我没有想到你平常说自己每天都有读书,这一个月却都没有读。”
“当然,我可以在你来找我的时候和你说,也可以电话和你说一下的。我的手机虽然是老式的,电话还是能打的。”
“只是,你这一个月都很忙,一直在‘忙碌工作’,没有来找过我,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赵其其经常用工作当借口,长久地不联系原主,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犹在责问,“你不能打电话给我吗?!”
“不能。”唐小多发出暴击,“我觉得,听见你的声音就会脏了我的耳朵,当然不愿意给你电话。事实上,我不杀了你,已经很好了。”
赵其其气焰顿时全无,满心害怕地后退一步,“你知道了?”
“知道了。‘金夫人’。”唐小多继续血腥式和气笑,“照我年轻时候的脾气,是要把你掐死丢进海里的。即使现在,也该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赵其其的腿都颤起来了。
唐小多:哦豁!吓唬人永远这么爽!
“不过,我到底年纪大了,心也软了。”唐小多用刀背拍了拍赵其其的脸,“金夫人那里,老老实实地招了,不要祸害人家。之后,滚回你的老家去,我放你一马。”
【陆曲原来是知道的啊。】
【……陆霸爸永远是我陆霸爸!】
【为什么要放他一马啊啊啊啊!不放,封杀他!废掉他不老实的第三条腿!】
【只有我更担心了吗?!赵其其这种蝇营狗苟的人,让他回老家不就是废他前程吗?赵其其会愿意吗?他会不会……】
【……】
【赵其其跑了!他为什么跑?他肯定干了什么坏事啊!】
【……我陆霸爸现在到底是不是安全的……他的经纪人呢?助理呢?这个节目组的人呢?当初综艺录制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初始位面里。
“我们要公布陆先生的”死讯吗?
“不公布。”坐在首位的老妇人端坐着,脸上一片冷漠,“按照他的遗言来。”
“是。”
“赵其其呢?”
“一直在我们监控之中。您看怎么处理他?”
老妇人翻动着手上的文件,“带回来,交给法律制裁吧。搜集到的证据,一起上交。”
“是。”
几个西装男子从书房有序退出来,彼此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感概。
丢失近四十年的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人竟然已经去了。他们还以为老夫人会把凶手挫骨扬灰,谁想到竟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了。这位掌权的老夫人果然是天生没有亲缘、铁血心肠。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走后,老妇人挺直的腰佝偻下去,她瘦弱的身体卧在宽大的椅子里,难以自抑地不停地抖动着,却悲恸到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还未满月就被居心叵测的人夺走,此后一别,竟是永远。
挫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