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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吧!”时幸照翻开菜单,点了几个口味清淡的菜,大部分都是枫眠溪喜欢的。
听着对方那一个个念出口的菜名,枫眠溪搁在桌上的手指动了动,抬眼看向时幸照。
对方搁下的外套就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他微微低着头看菜单,半长的头发松松扎在脑后,脸还是那张艳丽的脸,但神情分外认真专注,眉眼间缓缓浮现出恩人的影子。
“你……”枫眠溪闭上了眼睛又睁开。
对面的时幸照闻言,抬头看向他。
明明那张脸没有半分相似,但是当他微微抬起头看过来时,却无端让枫眠溪想起午后的演武场上,当他终于学会轻功飞上屋顶时,恩人抬起头注视他时的样子。
注意到枫眠溪有些恍惚的样子,时幸照微微一笑,问他,“是不是觉得很熟悉,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
“说起来,自从上次见过你以后,我就一直在做一个梦。”时幸照看着他,笑容里明晃晃的诱导,“你想不想听听?”
☆、第79章
时幸照说他做了前世的梦,可枫眠溪觉得,他眼下的处境,才更像是正在经历一个怪诞的梦。
穿越到武侠世界又穿回来,进入娱乐圈,遇见沈霖……原本以为早已化作黄土的恩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以时幸照的面貌。
听着时幸照的叙述,他只觉得自己时而恍惚,时而清醒,意识像是一瞬间堕入了温热的水流里,浑身的细胞都在为恩人还活着这件事而激动狂欢,恨不得把自从回到现代以来遭遇的种种都说与恩人听;可另一面,他又开始怀疑,怀疑眼前这个人说的不是事实,怀疑他只是一个阴差阳错得到了恩人记忆的欺骗者。
他极力维持冷静和清醒,想要揪出时幸照话语中可能存在的漏洞。
但是,太真实了!时幸照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他和恩人都知道的,甚至他还拿出准备好的毛线,动作熟练地在他面前编出了一根漂亮的绳子。
那种手法和尾指勾动毛线的动作,熟悉得几乎让他热泪盈眶。
见枫眠溪始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表情有细微的变化后,并没有任何动静,时幸照有些失望,他叹了口气,失落地垂下眸子,“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吗?”
“我并不是……”枫眠溪顿了顿,道:“只是,你说你是恩人的转世,我有些难以置信。”
时幸照抬眼看他,语气里透出几分落寞,“这就难以相信?那么你说,如果我不是枫燕回,我怎么会天天以枫燕回的视角梦到你和他的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有了一身内力?连穿越你都经历过了,却不能相信我是转世重生的枫燕回?”
枫眠溪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这一刻,他脑子里纷乱地闪过许多画面,全是曾经和恩人的过往。他相信时幸照做梦的那个说法,却无法完全相信时幸照就是恩人的转世,即便他真的是恩人的转世,但转世后的恩人还会是恩人么?
不知怎么的,枫眠溪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他非常喜欢的一部动漫《犬夜叉》,那部动漫的情节他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却始终记得,女主和她的前世桔梗截然不同的面貌。
他和时幸照只见过两次,对时幸照并不了解,但他也看得出来,时幸照和恩人的性情完全不像,他能信任他么?
时幸照看出枫眠溪的犹豫,他伸手勾住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那条绳子,将那枚白玉摘下来递到枫眠溪眼前。
“你看看这块玉,这是我根据梦里的那块仿制出来的。如果我不是枫燕回,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们之前的一切,怎么会做出这块玉佩呢?”时幸照说着,脸上露出追忆的模样,“你还记得这枚玉佩是我什么时候送给你的吗?”
枫眠溪微微一怔,往事纷纷浮上心头。
他的运气很好,穿越的第三个月就被恩人救下留,才于颠沛流离惨死街头的结局。在第三年的七夕,恩人给他掉了这块白玉,说是作为枫眠溪生日的贺礼。
枫眠溪下那块玉,一戴就是四年,鲜少有取下来的时候。
后来恩人去世,他一个人带着小宝躲避仇家,那块挂在胸口的白玉,在他心里成了恩人的化身,成了一直庇护他和小宝的护身符。
而回到现代后,他依然挂着那块白玉,却很少再去想它和恩人只见的关系了,戴着这块白玉已经戴成了习惯。
时幸照站起身,朝着他俯身下来,艳丽的脸庞逼得很近,他道:“你现在的名字是我起的,你胸口一直戴着的白玉是我给你的。”
包厢的门被人轻轻推开,时幸照目光闪烁一下,继续道:“如果你心里不是一直念着我?怎么会用我给你起的名字作了出道的艺名,怎么会把我送给你的白玉戴了整整四年?”
站在包厢门口的沈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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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霖其实无疑刺探拿别人的隐私,只是眠溪和时幸照进去的时间实在太久了。
他在包厢门口等了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四十分钟、一个小时……始终没有等到那扇包厢门打开。
时幸照这个人他之前也只见过几面,只听说对方花心成性,交往过的男男女女多不胜数,仗着一副艳丽的容貌在时尚圈里混得风生水起,可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人和眠溪有什么过往。
可他为什么和他说那种话?且言语中似乎对枫眠溪的过去十分了解。
不得不说,时幸照这个人很会抓人软肋,他一开始就以过去那七年为入口,切中了沈霖的防御心。
沈霖的确不介意枫眠溪过去的七年在哪里,做了什么,但不介意不代表不在意,他一直在等着枫眠溪主动跟他说,或者不说也没关系。但是现在突然出现个人,告诉沈霖他知道枫眠溪过去的七年的一切,甚至很有可能曾经跟眠溪关系密切,怎么想,都让沈霖觉得不爽。
尤其是,在同一条路上,明明距离只有十几步,枫眠溪却没有注意到他,反而被时幸照一拉就走,两人还呆在包厢里那么久。
沈霖想要敲门,却发现包厢门根本没有锁,只是虚掩着,他轻轻一碰就被推开了。
里头对话的声音清晰传了出来。
沈霖面无表情地看向时幸照,眼底一片晦暗。
时幸照好似刚刚才发现沈霖的到来,他直起身,在沈霖跟前肆无忌惮地摸了一把枫眠溪的头,笑道:“沈总怎么来了?”
枫眠溪猛地回神,扭头看向门口。
只见沈霖站在包厢门口,大半张脸都被包在阴影里,看着十分阴沉。
“沈哥。”沈霖来多久了,他都听了多少?枫眠溪想起时幸照最后说的那句话话,担心沈霖误会了,连忙起身过去想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