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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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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留在这里,不是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也许对委托人而言,他是个不速之客,是个意外的闯入者,很可能会破坏整个任务,导致最终的失败。凶手可能认为沙特的突然死亡可以吓跑他,使他来不及深思熟虑就匆匆落荒而逃,因为显而易见,留下意味著将面对萨可怕的惩罚和报复。

赛伊德虽然失踪了,但没有人会怀疑他是凶手。赛伊德和萨之间不存在猜疑,於是麦克就成了杀害沙特的唯一嫌犯。

他们会如何对付他,麦克甚至没有做最坏的打算。他看著黑暗的密室,又想起出发前在泰勒之家码头上的那一幕。现在让他担心的并不是每天都在发生的突发事件,而是另一种更隐秘的东西,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推动他们。他感受到了这股隐藏的力量,但不知道它将要如何操纵,也不知道它将指使他们去完成一件什麽样的任务。

麦克在沙特身边守了几小时,思考最近发生的事,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萨回来了,这支队伍中的每个人都显得很疲惫,满身沙尘和硝烟味。萨走进地窖时,警觉地在楼梯上停住,他像猛兽一样嗅到坏消息──先是血味,然後是仰躺在墙边的沙特。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静止不动,似乎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以及接下来还会发生什麽事。

很快,萨眼中出现了愤怒,他推开身边的人走到沙特身旁。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儿子。沙特脖子上的伤口是致命的,因为大量失血,他已死去很久。

萨转头看著麦克,取下背上的g3步枪端在手里,枪口向前对准他的头部。

“给你一分锺解释。”他说。

其他人看著麦克的目光和看待尸体没有分别,他们心中同样燃烧著火焰。这些刚从战场上归来的人全都默不作声,注视著地窖中的尸体和眼前的一切。每个人都有一副獠牙,随时可以一拥而上将敌人撕成碎片。

三十秒过去了,麦克只是看著黑色的枪口。萨唇干舌燥,手指正在扳机上轻轻移动,他的脑子飞快转动,想到了一些可疑之处,但这不能控制他想杀人的欲望。他想杀人,不管那个人是真凶还是无辜。

这时艾伦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知道麦克无法在一分锺里说服眼前这个悲痛而愤怒的男人,因为那和讲道理无关,只和情感的宣泄有关。萨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对象,只要麦克吐露一个字,他就有了开枪的理由。

艾伦走上来,手掌按在枪口上,就像不知道对面的人手指一动就能令他整个手掌不见踪影。

“住手,萨。”

萨双眼阴鸷地通过准星看著前方,汗水沿著鼻梁滑下聚集到鼻尖。他呼吸一沈,汗珠轻轻滴落在扣住扳机的手上。这个极小而轻微的刺激触动了萨情绪上的引信,他的手指用力一扣扳机,轰然巨响一连串地冒了出来。

艾伦观察他的神情和动作,不放过每一块肌肉的细微变化,萨浮现在手背上的骨骼向他发出危险信号,枪响之前他果断地抓住麦克向右侧扑去,两人一起翻滚过地面。萨的枪口迅速转了过来,像一条浑身冒火的王蛇在追逐猎物。

艾伦和麦克躲开第一轮扫射,但警报并未解除,萨向他们走近一步,艾伦翻身起来一拳挥去,对准他的嘴边狠狠一下。萨挨了拳头,脸色可怕地向他看了一眼,艾伦却对他的怒目相对视而不见,伸手夺取那支g3步枪,扭转萨的手臂用枪托击打他的下巴。双方打成一团,周围的人没有反应,他们似乎认为首领失去了理智,应该有个人让他恢复冷静。大多数人都看得出来,艾伦向萨动手是出於善意并充满勇气的行为。除了他,没有其他人敢站出来阻止萨开枪。

他们争夺著,毫不留情地互殴。艾伦扣住扳机前的护弓,避在争抢中枪械走火。萨松开一只手向他下巴挥去,虽然命中了目标,可单手握枪给了艾伦更多优势。下一个瞬间萨就失去了对那支枪的控制权。

用旧的g3步枪落入艾伦手中,但他没有端在眼前凝视准星瞄准对手,反而以相当熟练的手法卸掉弹夹,扔给站在一旁的哈森。麦克没有插手这场搏斗,他知道艾伦一定可以制止萨,自己介入反而会让情况更加混乱恶化。

艾伦把没有弹夹的步枪还给萨,看著他说:“我们得立刻转移,枪声会把警察引来。”

萨气喘吁吁,不是因为搏斗消耗了体力,而是正在和自己的理智进行最终较量。他花了十几秒锺才把目光聚集到麦克身上:“是谁杀了他?”

“我不知道。”麦克回答。

“赛伊德去哪了?”

“我醒来时他就不在。”

萨目光阴沈地看著他:“你是想让我认为赛伊德杀了沙特吗?”

“不是赛伊德。”麦克说,“我没有怀疑过他,他没有理由,如果他要杀人,最好的目标应该是我。”

萨的气息终於平复了一些,开始倾听解释,麦克没有把罪名全都推到失踪者身上,这使他的冷静逐渐回归。作为首领萨很清楚意气用事的弊端。

“这是我们的据点,没有人知道。地下室里除了沙特,只有你和赛伊德,如果你说不是他,就得承认自己是凶手。”

“这只是你的看法。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据点的秘密,还有卡丽玛和扎伊,警察刚来搜查过旅店,也许这里并不像你自以为的那麽安全。”

“他们不会出卖自己人。”

麦克对这一点倒是深信不疑,他们的关系不只是战友,还涉及一部分有关於信仰的东西,只不过坚定的信仰也未必真的无懈可击。

“沙特遭到袭击时,我没听到任何声音。要让赛伊德失踪也不是一件可以悄无声息进行的事,如果它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那一定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萨说:“你是指食物还是水,或者纯粹是你的谎言。”

“你很清楚这其中的疑点。”麦克说,“凶手这麽做也许是为了得到现在这样的局面,甚至只是为了让你失去理智。”

萨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但有一些话和他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合,他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拨开重重疑云,於是他接受了艾伦的提议,决定先从据点转移。

针对军用机场的突袭使整个萨伦基尔的军事力量全都调动起来,军队和警方正在四处搜查叛乱者的踪迹,这时任何枪响、爆炸、燃烧都会引来追剿。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萨的人行动起来,似乎早就在等待这个命令,一切井然有序。哈森把弹夹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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