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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雨宫泠扑过去。
霎时间,空中卷起的气流宛如狂风呼啸,以两人为中心空气宛如化为实质的浪潮,一波一波无声的挤压翻涌。
集训宿舍中,迹部穿着睡衣靠在床头看书,手里拿着闲院竟寺准备的金属系异能兽喜爱的小零食塞进赖在他身上的小怪物嘴里,小怪物舌头一伸就卷进了嘴巴里,顺带还舔一舔迹部的手掌,换来迹部颇为嫌弃的一顿揉捏。
小怪物被鸣央调|教得深谙卖萌之道,四肢摊开摊在床上任凭迹部上下其手,嘴里还不时发出撒娇的叽叽叽地叫声。
迹部伸手去挠它的肚皮,小怪物却猛地一翻身躲过了迹部的手指,嘴里发出一声咆哮,露出泛着寒茫的獠牙。
迹部脸色一变,小怪物已经化成一道黑影从窗口窜了出去。
迹部丢下书本穿着睡衣跟着就追了出去。
这个时候如果谁到集训营后面这个最偏僻的操场上来绝对会吓一跳,因为白天还好好的操场此刻已经完全像是经历过地震一样,地面崩裂出几条一米多深的沟壑,跑道边的树木枝叶尽数被摧毁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
破刃深深地插进跑道中只留下刀柄还在外面,鸟丸澜捂住胸口,嘴角的血线蜿蜒而下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艳红。
他的肋骨已经被压缩的气流挤压得断裂了好几根,连内脏都受到了重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鸟丸澜露出一丝苦笑:“我也说过啊!我不是你的对手……”
雨宫泠毫无情绪波动的淡绿色眼眸看向真田:“跟我走……”话音未落就被一声尖利的咆哮打断。
一个黑色的影子飞快地真田窜了过来,巴掌大的身体在落地的瞬间被拉长,恢复成它原本的样子。
将近两岁的小怪物的本体已经将近两米长,一对前爪锋利得宛如寒铁开刃一般,尖利的獠牙露出一种幽暗的寒光,暗紫色的竖瞳带着兽类特有的冰冷与嗜血感。
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雨宫泠,身体却慢慢地靠近真田将他挡在身后。
真田在看清小怪物的那一刹那,瞳孔剧烈的缩,心脏跳动地仿佛下一刻就会爆裂一般。
这一刻,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懦弱,也明白了那种不符合实际的期待到底在他心里滋生了多久才会在看到和他有关的小怪物的那一瞬间喷薄而出,将他的思维与灵魂全部淹没。
雨宫泠在看到小怪物的一瞬间淡然的眸子终于闪过一丝迟疑,如果是稻叶鸣央真的赶过来了,恐怕今天就没办法顺利了。
鸟丸澜神色一动,眸光中却闪过一丝凝重。
一时之间竟然谁也没有开口,几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静默。
“谁能告诉本大爷……”迹部抱着手臂站在一片狼藉之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田脸色微变:“迹部?你怎么在这里?”
迹部冷哼:“出来找宠物的。”接着目光扫向小怪物:“本来就丑,变成这种外星怪兽的样子就更丑了。”
真田眸光一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为什么小怪物会在你那里?”
“哈?在本大爷解释这件事情之前难道不应该是雨宫同学解释一下出现在这里的动机吗?”
雨宫泠:“我带真田君去见公爵。”
迹部:“……”
鸟丸澜拔出地上的破刃,声音嘶哑而虚弱:“不过今天……雨宫同学似乎注定要无功而返了。”他话音刚落,雨宫泠的身影便宛如一道青烟一般飘了出去,隐隐能看到暗处闪出两道黑影与他缠斗在一起却又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唯有地上的一片狼藉证明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你没事吧?”真田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鸟丸澜沉声问道。
鸟丸澜嘴角勾起一点笑容:“我没事,工伤嘛!正好能和大魔王申请带薪休假了。不过……”鸟丸澜话音一顿,难得起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真田君可不要随便相信什么人,尤其是极空的……那些人。”
真田没有追问他所说的“那些人”究竟是指哪些人,鸟丸澜也不在意,提着破刃晃晃悠悠的消失在夜色里。
迹部伸出手指抚上眼角的泪痣,声音带上了一点恼怒般的抱怨:“我怎么感觉稻叶鸣央那个家伙根本没有对我说实话呢!事情好像比他交代的要复杂多了啊,啊嗯?”
小怪物低啸一声,身体变成巴掌大一点窜到真田身上,一向对真田十分傲娇的小怪物竟然破天荒地蹭了蹭真田的手掌,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依恋。
真田双手捧住小怪物,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温柔让迹部忍不住侧目。
在他心里,真田弦一郎一直都是极其内敛和自我要求到有点苛刻的人。
之前他一度觉得就算两个人互相萌生了好感也会随着稻叶鸣央的离开而结束。
真田不是那种会放纵自己沉溺在过去走不出来的人。
也许他需要时间来淡忘,但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堕落,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
但是时间过去将近一年了,也许表面上真田还是那个学习好运动好严格自律不需要任何人操心的真田,但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那只是他骄傲的内心所构筑出来的迷惑别人的皮囊,这幅看似坚不可摧又优秀强大的皮囊里埋藏着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的痛苦不堪的灵魂。
他也曾一度以为稻叶鸣央是因为闲院竟寺的受伤不得不离开立海大回到极空,但现在闲院竟寺已经回到极空了,他也没有流露出要回来的样子。
稻叶鸣央离开立海大的真正原因也无法让人探究。
迹部忍不住叹气,这两个家伙不过是谈个恋爱而已,非要折腾得旁人都跟着死一堆脑细胞还看不透。
简直可恶。
真田捧着小怪物,嘴角非常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这么懦弱的时候。”
迹部看着真田,他张了张嘴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他一定会回来的。”等说完他立即就后悔了。
“我知道。”
迹部一愣,才反应过来真田说了什么,他想说你知道他会回来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但看到真田平静又仿若带了一点自嘲的目光,他终于懂了。
正因为知道他终究会回来才能让自己维持着若无其事的表象。
如果不知道恐怕连现在这样都做不到。
也正是这一刻他明白了真田说自己懦弱的真正理由。
哪怕明知道只是暂时分离也做不到若无其事不去思念不去疯狂。
他仿然记得,稻叶鸣央曾今说过,你们都不了解真田弦一郎那个男人。
不是我们不了解真田,是我们无法了解在你面前的真田。
感情这种事啊!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