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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应当的情分,再说还有遗产继承呢。
燕捕头等人都劝着贾赦:“贾大人,属下妄言,这也是两全其美之道啊。是,像您这般身家,是可以请西席单独教导,一对一。可世上到底是平头老百姓多啊,这书院不说在全国名声如何,可京城周边,近些年来哪个不以他为荣为傲?这些日后不都是可以转化为贾家的资源?为着这么一口气,日后没准遭了某些寒门子弟的排挤,何必呢?”
连任了多年的顺天府总捕头,燕捕头自觉自己也有点政治敏感度,能揣摩出一二人心来,叹道:“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替贵府公子想想,是不是?先拿到手,然后想要怎么改,不都贾家说了算?”
“是不是在你们这些人眼里,都觉得我贾家无理取闹?”贾赦怒急反而冷静下来,看了眼左右的捕快衙役,而后定定看向燕捕头:“老燕,你说实话。”
燕捕头定了定神,开口道:“昔年我刚入行没多久,也参加了打拐。贾大人,作为一个捕快和一个路人,其实……”
迎着贾赦的视线,燕捕头一咬牙,沉声道:“其实还挺幸运有这么一回事的。先前灯会上也年年丢小孩,平日也有被拐走的,父母悲痛欲绝,可是我们抽调不出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而且但凡猖獗的,背后都有靠山。我……我几乎都快麻木了。但自打珍大爷被拐后,可以说京城十年间没有拍花子敢进入。”
当年,贾家是直接带着兵血洗了京城地下势力,而后由此朝周边,甚至全国扩散。要知道当时,贾代善才班师回朝没半年,带过的兵都是杀得匈奴灭国的。三司和顺天府只有跟着人后头送被拐的小孩,顺带户部乐疯了。拐、卖业的凶徒都死了,还有得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的家产自然也就充公了。
而且贾家到底是帝皇心腹,四王八公之一,能量巨大,因此推动律令修改,严刑酷罚,拐骗一个便是斩立决,夷三族。整个拐卖业是被打击的彻底伤筋动骨,现如今那些鼠辈宵小最多在边远山区活动一二。
虽然止不住人心险恶,依旧还有些向天借胆的拐子,可如今但凡报案,而且每逢节庆日,各地官府谁也不敢不重视打拐一事。
“所以作为一个路人,你们对珍儿被拐的缘由大概都归咎到他熊得,是吧?”听人说了那么大段话,贾赦点点头,凝声道:“觉得我贾家将此归咎在那姓徐的身上是无理取闹的迁怒。我懂这个逻辑了。”
“恩侯,”崔宇一听燕捕头说起严打,也隐约有了些印象。对那些丢失孩子的父母,对他们老百姓来说,是仗势任性最为恩惠老百姓的事件。他之前走访查案的时候,还看见过有户人家一直供着贾珍的长生碑。
“现如今我们应去想该如何解决问题,你哪怕再恨再怨,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崔宇也不顾贾赦的冷脸,道。
贾赦抬眸扫眼崔宇:“崔大人,我也懂你这逻辑。就像佛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更何况他还以此内疚,十几年如一日的弥补,造福了千千万万的学子。”
“而贾珍不过是纨绔败家子,仗着祖宗荫庇,于国于家无用。”
贾赦声音不咸不淡,不高不低,但忽然间众人都觉得有种寒意来袭:“本将军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见贾赦似乎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透着股阴冷抑郁之气,崔宇急急忙忙开口:“这件事……”
“崔大人,下官请三天假,回家处理些事情。”说完,贾赦也不等崔宇答复,直接大跨步离开府衙。
换衣服,带着牌位,再一次进宫求见。
听到贾赦又一次求见消息的泰兴帝忍不住扭头看戴权,“这恩侯小子离宫还没一个时辰吧?把皇宫当家了不成。宣吧,朕也正烦着呢。”正好继续洗洗眼。
说完,泰兴帝揉揉额头。
他耐着性子听取了大臣们有关复立太子的弊端,到最后差点没撕破脸皮,直接破口大骂去他娘的千古一帝美誉,朕的江山,想怎么传就怎么传。
再闹下去,朕要掀桌子当昏君了!
但揉头揉到一半,泰兴帝眼皮一跳,看着逆光而来的贾赦,忍不住眨眨眼,豁然起身:“你……你手里拿了什么?”
“回禀皇上,是微臣之父与伯父的灵位。”贾赦噗通一声跪地,一字一顿,力求吐字清晰:“微臣是来抗旨的,臣不愿去当说客让我大侄子出面与清北书院的人接触。”
“然后,微臣还打算来谏言!”贾赦扬声,铿锵有力:“把所有皇子都先抹掉身份假意贬成平民,让他们懂懂什么叫民生疾苦,就不会恶心人了,就不会只顾争权夺势,忘记祖宗江山是怎么打下来的。”
“贾赦!”泰兴帝直接拍案:“放肆!”
“我来就没想活着走出去,老子豁出去死谏了!”贾赦迎着帝王的怒吼,也难得不怂,挺直了脊背,直接回眸望着龙颜,十分大逆不道着:“反正我不懂背后到底是哪个出的手,让珍儿给姓徐的捧灵送终,当孝子贤孙,以此来继承清北书院,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归是您的大臣,您的儿子!”
“我不找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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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司徒愕然的看着完好无缺的贾赦:“你居然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你才是他亲儿子吧!”
“他直接掀了御案。”贾赦一想起那一幕,后怕的拍拍胸口,惊悚着:“我今日才知道皇帝叔叔原来还是个高手。据说快百来斤的桌子呢。”
“不是,你真毫发无损?”司徒依旧不可置信。他都没胆这么怼他父皇的。
贾赦点点头,再给太子爷雷霆一击,道:“皇帝叔叔本来挺凶的,感觉下一刻就会来句拖出午门斩首,所以我就更不能怂了,硬着头皮跟人大眼瞪小眼。再怎么着,都得捞回本啊,也算留名史册了!但是最后,他先笑了,问我想怎么死。”
“牛人啊!”司徒直接推开贾敬,直接坐床边,问:“快,你怎么回的?”
贾敬默默立在一旁,打算事情结束去金陵祭祖,帮老太爷们加盖棺材,得被不肖子孙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哎……
贾敬侧眸看看贾赦,努力保持微笑。
这边,贾赦总结自己的经验:“这种时候就讲究一股气,更不能怂了。我之前每次闯祸,我爹也差不多这怪里怪气的,问我想怎么领罚;只不过比起我爹,到底是皇帝叔叔更具有杀伤力,能瞬间让人死的。”
顿了顿,贾赦接过贾敬递过的茶盏,冲着人讨好的笑笑,而后回道:“可我不怕死啊。”不趁此立贾家的威,没准日后谁都能来把他们当包子踩一脚。
“你可还有儿子,还有九族呢。”司徒扭头扫眼贾敬,面色肃穆的提醒道。
“与其被卷